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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期傲然而立,冷冷瞥她:“我还有第二个法子。”
五毒教主莫名:“不可能!蓝玉蟾已不在你手上,就算你现在有,亟初禾也没有三十日的命可以等。”她一向有信心,对她的美貌,和她的毒物。
乐子期伸手自腰带里掏出一物:“以毒攻毒。”
五毒教主仔细一辨,又笑了:“看来通天妖狐果然不懂岐黄之术,九蛇尊乃我五仙教最毒之物,见血封喉,用它解毒,就等于送他去九死一生镇,有去无回乡,还不如拿刀给他个痛快。”
乐子期不说话,倒是亟初禾在冷笑:“反正你休想得逞。”
五毒教教主嗔怨道:“公子莫非忘了咱们刚刚的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从未真想害你,只要你好好劝劝。。。。。。。”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弥天大谎,她不信以自己的美貌,还不够令乐子期产生怀疑?哪怕只有一点点,千里之堤也会毁于蚁穴。可是她这回失算,乐子期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只一味的盯着九蛇尊看,似是在下决心。
亟初禾也正专注的凝视着这个人,努力提起精神说话,虽然每开一次口,黑血就从他的嘴角溢出一行,渗入春芽萌动的土地里,看得人心惊胆战:“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你要什么我知道。”乐子期将九蛇尊放在地上,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正利于九条小蛇觅食,其中有一条,极快的爬进了亟初禾的裤管。余下的,则被乐子期手脚伶俐的斩断七寸,以免害人。
“给。。。。。。。不给?”亟初禾的神志已经开始恍惚,如果不是步云鹰拼尽内力支撑,他早就连说话的气力都丧失掉。
乐子期丢了斩蛇用的黑色匕首,利索的掏出亟初禾当初赠送的那把,抵在自己胸口,一点一点的刺进肌肤,直到鲜红的血花,渗出白衣,逐渐怒放。
亟初禾竟不拦阻,只深深的看定他:“不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乐子期摇头,答的坚定而有力:“事与人,总有先后之别。”
亟初禾听了,笑的像个孩子。
乐子期看他笑,便随着笑,心口那柄锋利的匕首迟缓而坚决的继续刺进!
亟初禾的言语已开始模糊:“还以为。。。。。。你对谁。。。。。。都好。”
乐子期眼角潮湿,笑容不改:“不一样的,从来,都不一样。”他不知道这句话亟初禾还能不能听到,但他还是讲出来,掷地有声。
步云鹰和胡世侧过脸去,已不敢再看。其他人,五毒教教主和策士则目瞪口呆,远处打坐的老妪也睁开眼来,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莫非世上传闻的生死相许,确有其事?莫非戏文说的休戚与共,真的可以一辈子?明明只是口碑相传的东西,明明没有人亲见过,明明。。。。。。。老妪看着弥留之际还在拼尽全力微笑的亟初禾,看看忍受着剜心之痛用利器一点一点捧上性命的乐子期,蓦然心中大恸。
(本卷完)
☆、第一章 以毒攻毒
【第九卷顽皮】
【第一章以毒攻毒】
乐子期看他笑;便随着笑,心口那柄锋利的匕首迟缓而坚决的继续刺进!
亟初禾的言语已开始模糊:“还以为。。。。。。你对谁。。。。。。都好。”
乐子期眼角潮湿;笑容不改:“不一样的;从来;都不一样。”他不知道这句话亟初禾还能不能听到;但他还是讲出来,掷地有声。
步云鹰和胡世侧过脸去,已不敢再看。其他人;五毒教教主和策士则目瞪口呆;远处打坐的老妪也睁开眼来,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莫非世上传闻的生死相许,确有其事?莫非戏文说的休戚与共;真的可以一辈子?明明只是口碑相传的东西;明明没有人亲见过,明明。。。。。。。老妪看着弥留之际还在拼尽全力微笑的亟初禾,看看忍受着剜心之痛用利器一点一点捧上性命的乐子期,蓦然心中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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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猫说:“你要好好活。”
鼠妖说:“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张?”
亟初禾说:“生离死别这种事情,书里写写也就罢了,真落到自己头上,痛也要痛死了。我可不想被活活痛死。”
乐子期说:“将心比心,我若是丢了最好的朋友,别说一声劝,只怕连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幽幽古镜湖畔,湖水澄澈,阳光纯净,照耀在最纯粹的两个人身上,宛若神话。
那人白衣染血,魂魄将离。
那人目光清冽,温柔不改。
他们彼此凝望,仿佛已千年万载,又好像只得这一日。
千年万载的久;此时此刻的浓。
一个甘愿牺牲自我,也不要对方受人胁迫;一个宁肯赠命共死,也不舍那人奈何桥上孤独行。
他们甚至不知道前尘旧事埋伏着怎样的狰狞,他们甚至不知道明朝未来伺候着怎样的恐怖。他们一无所有,就连不约而同要的现在,眼看也快到尽头。
可是啊,只要是随你去,万劫不复又怎样?纵然那生死轮回,转世来生,仅仅是人们美好的幻想,也不要紧。纵然是魂魄离散,灰飞烟灭,这条性命覆水难收,也不要紧。
只要是别留我一人在没有你的天地间,便足够。
足够到,心无所憾,别无所求。
老妪目不转睛的看着,看也看不懂——他们竟不怕,不怕那个过分宁静的世界到来,不怕尘归尘土归土,不怕根本没有鬼神奈何,不怕水入大海,黄土一掊,身后空荡荡——不知不觉忆起了幼年时,住在邻家的寡妇。年纪轻轻,守着偌大的空房,总睡不着觉,不得已一到晚上,就将扑满里的铜板撒满地,一直捡一直捡,直到天亮,直到她老死,直到她再也不必煎熬在无垠寂寞中,直到所有一切戛然而止。
她总爱哼的那首歌谣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
“一世无贪求,原来未遇君。
一世未停留,原来君早行。
一世在空空如也里,一世过,过与不过一样子。
一世望魂归故乡里,待重逢,问君是否一样子。”
问君是否一样子。。。。。。
是否和我一样子。。。。。。。
一样子。。。。。。。。
生无可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老妪又闭上了眼,她忽然好羡慕这一对年轻人。
天地偌大,不及一心。仓皇岁月,莫若一刻。
曾经一粟沧海弃,
千秋万代漠别离;
清风舞袖和生死,
我与君魄共知己。
一只手,好像是来自极乐天,抓过被乐子期斩断的八条蛇,挤出残存的血液,尽数灌进亟初禾的嘴巴。然后捏动他的喉结,逼迫他全部吞下。乐子期惊喜的望着手的主人:“师父!”他险些忘记了,当初的顾回蓝为给释然治病走南闯北,早对各种灵药烂熟于心,别说一般的大夫,就是开药店的老板,都不及他知道的多。
顾回蓝伸手帮他点穴止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别急,以毒攻毒的法子行不行得通已经不要紧,这九蛇尊至毒的体内藏的灵药之血,对付同宗同源的五毒教毒物,最合适不过,甚至比蓝玉蟾起效还快。再挑眉去看五毒教教主,顾回蓝的话颇有深意:“别人我不知,但教主肯定懂得此法。”
女人的俏脸已经完全垮下来:“顾回蓝,谁叫你多管闲事?!”
顾回蓝可没有空跟她吵,仔细在亟初禾的腰上摸索,准确的拎出最后一条蛇,同样斩断、挤血、灌下,再将他小心翼翼的放正,伸手接替筋疲力竭的步云鹰,源源不断的把自己的真气输入。乐子期则蓦地站起,将其他人挡在身后,白衣红痕,肃杀凛冽,俨然的保护之态。
五毒教教主仅仅是不慎与他对视了一眼,便面如土色,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策士刚要去扶,忽见她嚎啕大哭,满脸恐惧的跃起,头也不回的直冲古镜湖,欺身扑进。之后,再没有浮出水面。
波澜散尽,无风无浪。古镜湖幽幽,平静如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死亡以最寂静的姿态,傲然睥睨卑微人世。
策士慌了手脚,不是因为美女坠湖,而是因为他的脚正不由自主的朝着湖面跑去,像极了五毒教教主生前最后的一举一动。他拼命扭头求饶。可乐子期脸上的狠戾,吓得他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他千不该万不该,怂恿五毒教主伤了亟初禾,触犯乐子期的逆鳞,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搭命。可事到如今,懊悔已全然无用,他只剩了力气大声呼喝,向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