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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空洞一片,只有“复仇”二字盘旋不散。
一想到复仇,不禁热血沸腾,恨满心头,忽将满腹的悲痛化作一股复仇雪恨的洪流,噗通一声,双膝脆在亡父断头尸化,以坚决的语气说道:“爸爸,请你老人家安息吧,孩儿前不肖,累父亲丧命玉虚宫,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待文雄把武林第一人赵丽君杀死,把整个玉虚宫毁掉之后,再来安葬你老人家!”
祷告毕,猛然起身抬头,发现圆柱上面有八个血字,是:伤心无益,即速离去。
落疑赫然竟是“无名老人。”
这一发现,使他精神大为振奋,他渴望从无名老人的口中得到父亲的遇难经过,渴望得知杀死父亲的凶手是谁?更渴望出现意外奇迹。
呼!向文雄猛然一猛身,夺门雷射而去。
本想找玉虚宫的人,严刑拷打,逼问经过,那知,所经过之处。人影全无,玉虚宫的人早已浩浩荡荡的去追赶无名老人去了。
来至“集议厅”不知何时,武林第一掌吕承,武林第一笔林如松,也早已不知去向。
地上,少林济慈大师的尸体还停在那儿,范鹏举留下的那一滩鲜血,格外刺眼。
整个玉虚宫沉寂如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玉面郎君孟超,林第一掌吕蒙承,武林第一笔林如松,乃至玉虚宫内的宫女婢仆,都已奔走一空。
偌大的一座宫院,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死亡的气息,显得是那么神秘,那么恐怖!
向文雄万般无奈,只好冲出玉虚宫,企图杀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
不料,刚刚翻过图墙,尚未奔出十丈,身后忽然传来古月梅的声音,道:“向相公,向相公,向相公……。”
喊来喊去,只有这个字,声悲韵戚,充满了伤感幽怨之情。
向文雄闻言心中猛一惊,回头望去,古月梅已越墙而过,迎面飞奔而来。
古月梅对他情深意重,关怀备至,虽然玉虚宫主是他的杀父仇人,但古月梅却是无幸的,他不忍心,伤害一个纯洁少女,情难自禁的停了下来。
古月梅来至近切,伸手拉住向文雄的手,泪眼盈盈的望着他,干言万语,乍然对面而立,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
向文雄见她欲语无言,心中大受感动,望着她略嫌苍白的面孔,道:“对不起,家师一时情急,出手太重,万望古姑娘海涵才好。”
“那里,令师宅心仁厚,用力极轻,要不然,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小妹早就没命啦,那里还能够和你重逢。”
“古姑娘,你现在觉得怎样。”
“运气调息一阵,已经好多啦。”
“啊,那在下就放心啦。”
二人四月相处,都觉得对方是那么可爱,恨不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可是,二人都知道,马上就要分手了,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你瞧瞧我,我望望你,默默地,甜言蜜语,尽在不言中。良久,古月梅才幽幽然的说道:“向相公,你……你要走吗?”
“嗯,我不能不走!”
“我希望你能再留一些时候,那怕是一天,甚至一个时辰都可以,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你说,从我有记忆时起,我娘就熟衷武功,万年累月的把自己浸淫在武学之中,至后,终于达到她老人家的宿愿,夺得武林第一之尊,可是,她老人前并不因此满足,仍在疯狂的继续追求名声与武功,你是聪明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家母并不怎么爱我,有时候,我们母女一天之内,很难讲两三上句话,玉面郎君倒很喜欢和我搭讪,但是这个人最讨人厌……。”
向文雄听倒这里,连忙说道:“古姑娘,令尊大人不在宫里?”
“哎!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家父就死了。”
“请恕在下冒昧,勾起姑娘的伤心往事,敢问令尊大人是……”
“说起来真令人伤心,每当我向母亲询问起有关父亲的一切时,她老人家总是落泪长叹,一言不发,甚至会发脾气,至后我也不敢再问。”
话至此,忍不住珠泪滚滚而下,哭的好不伤心。
向文雄连忙温言细语的安慰她几句后,说道:“姑娘的遭遇的确可怜,不过……”
话还没有说容,古月梅马上接道:“所以,我希望向相公能够留在玉虚宫,家师和令堂的放你都听到了,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能够不走吗?”
“家母对令师的态度,确嫌过分,不守,她老人家对你的爱护与器重,却是始终如一,正因为如此,家母才不惜和令师翻脸动手………。”
“不错,令堂对我的确很另眼看待,但,凡事应适可而止,强求,更不应不可对家师那可蛮横无礼……。”
一想到“群英楼”内之事,就愤然不能自己,说至处,暗暗忍了一下气,改口说道:“算啦这些事已成过去,在下不愿再去重提,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话完,正欲转身而去,古月梅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说道:“你的杀父仇人蒙面客尚在宫里,难道就此放手不管?”
“蒙面客已经身首异处,死在那间静室里了。”
“什么,老贼已经死了!好极,那就免得你再多费手脚,但不知是谁下的手?”
“在下正在追究杀死此人的是谁?”
“不用问,一定是我们宫里的人!”
“如果查出此人是谁,在下一定要赏他一剑!”
“向相公,你说……要赏他一剑?这是怎么回事?”
“在姑娘看来,帮在下毁掉杀父的仇人,应该感激才是,但,亲仇似海,在下必须手刃此人才对得起亡父英灵,更何况剑王庄失落不少珍玩古董,老贼一死,在下如何追讨。”
向文雄说得义正词严,古月梅自然深信不疑,满脸歉疚,欲语无言。
“古姑娘,时候不早了,在下真该走了,万一家师怪罪下来,向文雄可担当不起。”
古月梅见郎心如铁,劳心大伤,含泪说道:“田相公,希望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家母对你不薄,她老人家的脾气又很古怪,想到的事一定要做到,你如果坚持不允,我娘说不定会不惜任何牺牲,和你们师徒周旋到底,令师武功虽高,但据小妹看来,可能仍略逊家母半分。”
“天下的事,离不开一个‘理’字,在下师徒纵然技不如人,亦不肯做出丧名败节,屈从人意的事,令堂大人看着办好啦。”
古月梅一呆,如花似玉的脸上泛上一抹幽怨之色,半晌才戚然言道:“假如你们师徒坚持已见,家母又不肯改变初衷,彼此必然水火难容,这样我们岂不要变成仇敌?”
“但愿姑娘错料。”
“万一不幸言中呢?”
“那也只好听天由命,在下绝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这样说中,你根本就不爱我?”
古月梅说这话时,下了最大的决心,也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双颊绯红似火,一脸尤伤凄楚之色,看那样子,她对向文雄用情之深,已至无我无私,不克自拔的境界,万一遭到意中人的拒绝,她很可能会走上极端。
向文雄不是傻瓜,自然深知古月梅对自己情深,而且说句良心话,古月梅有她母亲妩媚娇艳,和沉鱼落雁的外表,却没有她母亲的横蛮跋扈,目空一切的心肠,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姑娘。
人非铁石,向文雄对她同样爱意弥坚!
但,上苍的安排太残酷,他不但有决心打垮武林第一人的宏愿,而且,更不幸的是,玉虚宫主是他的杀父仇人,更何况,自己的授业恩师是何等样的人物,他老人家尸骨未寒,血仇未雪,自己怎能就谈儿女私情,和留玉虚宫?
他爱她,但是,她却不能爱她!
向文雄听毕古月梅之言,沉吟颇久,才肃容满面的说道:“古姑娘,在下也许不象你所想象的那么单纯,实在不值得你来垂爱,姑娘秀外慧中,明艳照人,将来一定前途似锦,向文雄祝福你,再见!”
他下了最大的决心,话一说完,便扭头电奔而来。
“站住!”
但闻香风一掠,古月梅越顶而过,气虎虎的往向文雄的面前一站,阻住了去路。
向文雄一见伊人花容大变,情知恨因爱生,暗暗吃惊不小,强作镇定的说道:“古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姑娘要告诉你一件事。”
“文雄洗耳恭听。”
“姑娘活了整整的二十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但,假如我真的爱上人,就会不惜任何牺牲,更不怕别人说长道短,甚至骂我……”
说江湖儿女本来就不拘礼俗,古月梅又是一个爱情专一始终不渝的姑娘,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