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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淡道。
「我想兰不知道你之前和芹的关系,所以才会这麽大摇大摆的在你面前炫耀,你不要太生气。」薰拍拍我的肩,似乎是想要安抚我。
「我知道。」
「依……你如果很生气的话,可以发泄出来,不用勉强……」薰看起来有些害怕。
我不禁失笑,「放心吧,我没事。」
「嗯……我原本以为你会气到不跟任何人讲话的说。」薰似乎很意外。
当然,如果是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被提分手的话,我一定会很生气。不过我知道芹这样做的背景原因,还有我起码也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了,自然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不过,看见兰耀武扬威般地牵著芹的手,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罢了。
「该不会,你其实没那麽喜欢芹?」
在听见薰突如其来的问题时,我随即不作他想地否认:
「怎麽可能。」如果没那麽喜欢她的话,我不可能过了十年仍忘不了她,我也没有回到过去的理由。
薰愣了愣。
「哈哈,说的也是啦,」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刚才问题的愚蠢,「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地摆摆手,就在此时,早自习的钟声响起了,薰也从我的位置上离开,坐回自己的座位去。
芹似乎有意要在我的面前和兰亲密。
下课时,她们就会像异性的磁铁般相吸,紧紧黏在一起不放开。芹会坐在兰的大腿上,喂兰吃饼乾,而兰则会一脸幸福的吃下。这画面真是十分刺眼。
而薰则老是担心地瞄向我,似乎怕我随时会爆走,我很想告诉她她多虑了,因为现在并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我来到学校,为的就是分析出到时候芹会救的人。
照这个情势看来,我又更可以确定,芹在10月8号那时,最有可能救的人是兰。
当初我以为芹是放学後救的人,但看来需要重新评估,因为10月8号是礼拜六。
10月8号虽然是礼拜六,不过在这所学校,成绩较好的人会在礼拜六强制参加半天的辅导课,而成绩不好的则没有勉强。
芹和兰和薰都是被归类在成绩好的一类,而成绩较不好的我,虽然来旁听会显得突兀,但为了芹,也只好这样做。
你的死因(GL)-14
忌妒会使人失去判断力。但我知道,肩负守护芹使命的我,并没有资格失去判断力。所以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芹在10月8号时,救的绝对是兰。
芹是理智的,就算她路过遇上车祸中的濒死之人,她也不会动分毫的恻隐之心,将一生的後悔建立在廉价的同情上。所以芹绝不可能心血来潮去救路人。
而兰,彷佛是取代了我的位置(事实上也是),总是和芹形影不离,而我则和芹疏远了很多,她甚至连话都不太跟我说,看向我的冷淡眼神总像是在说:快滚回未来吧。
然而我当然不为所动,即使心中会不免地妒火中烧。但我想,无所谓,反正到了10月8号那一天,在我的阻止下,无法被芹所救的兰,将会死亡。
……
是啊……兰会死。
……没关系吧,反正,到了毕业後,兰也会坠机身亡,她的身躯将会随著高温爆炸化成灰,然後融入海中,成为飘盪於海上的亡魂。就算芹救了她,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我的决定,应该没有错。
但为什麽我会那麽不安?为什麽我心中竟会油然升起一股罪恶感?
我的脑中竟开始迳自想像起兰的各种惨状,被车撞得支离破碎的、丧身於黑道斗争的流弹的、不小心失足掉落高处摔成肉酱的……
我的良心似乎有意阻止我对兰见死不救,我越是拒绝去思考,那些可能发生的画面就越是跃然眼前。
我无法平静面对10月8号会发生的事情,我的恐惧开始反映在梦境里,每当我在恶梦中满面泪痕的清醒时,薰总是会睁著睡眼惺忪的眼,担忧地看著我,而深深的愧疚则会在我心中盘旋不去。
而终於,在10月7号清晨,在兰第三次被车辗过之前,我又吓醒了。
我无力地发现刚才的景象又只是噩梦,无奈地想倒回床上继续睡时,脑袋却骤然灵光一闪,我瞪大满布血丝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条兰的生路。
只要告诉兰,让她在当天稍微回避,不要跟芹在一起不就行了吗?
这个念头令我的精神亢奋起来,肉体兀自疲倦,但脑袋却以恢复平日的机能快速地运转。
终於可以不用见死不救了,但,我该如何去说服兰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著我,我上课时在想,下课时也在想,放学回家时也在想,而薰看我整天魂不守舍的,感觉又更加担心了。在她的眼中,她似乎以为我还是没走出失恋的伤痛。
对这样的薰,我感到感激,却实在也没有馀力去和她解释。
然而到了10月8号当天早上,我却还是想不出适合的理由和兰说明
总不能说:如果你再继续跟芹在一起肯定会提早挂掉吧?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给我犹豫了,在早自习时,我特地提早来,坐在平常的位置上,看著兰打著哈欠走入教室,我开始著急起来。
怎麽办,再不阻止她的话,她就会死!
不管了!
我霍然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向兰。
「兰,我有话要私下跟你说。」
兰先是一脸讶异,但随即转为好奇的笑:
「好啊,我们走吧。」
顶楼。
虽已经到了十月,烈阳仍是一样螫人,所以当然并不会有人想来做日光浴,於是顶楼理所当然地空无一人。
我站在门前的阴影下遮日,但兰却不回避阳光,她大辣辣地站在阳光下,完全不怕被晒黑晒伤,咧开的白齿和高挂的太阳形同一体。
「真难得你私下找我,」兰哈哈一笑,就像是嫌阳光还不够灿烂似地,但当她看见我严肃的神情时,便歛起笑,识趣地耸耸肩:「好啦,你找我有事吗?」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没有一句是玩笑。」
「喔?」兰眯起眼,神色也跟著认真了起来。
「其实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十七岁的我,而是三十岁的我。」我正色道。
既然我无法想到任何能说服她的理由,那我也只有将事实说出来了。
「噗哈哈哈哈哈!」兰忍俊不住,抱著肚子大笑出声。我拧起眉,虽然她的反应可以理解,但我还是不禁气急:
「我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哈哈!你在说什麽啊!」兰仍继续狂笑,「我还在想说你今天是发烧还是怎样,好好的礼拜六居然会跑来学校听课,结果看来好像更严重欸……」
「是真的!」我气得想打她一顿,要她好好说话,同时也急得几乎要掉出泪来。
你可是会死的啊!我几乎想这麽对她大吼。
然而兰却完全不了解我的苦心,她迳自又喘又笑:「哈哈……好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证明给我看啊?」
「好,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另一个我!」我一把拉起她的手。
「咦?」
我不由分说地带著她翻过了围墙,坐上公车前往母亲所住的医院,我想,十七岁的我一定会担忧又自责地随侍在侧,所以就算没有联络,我也能确认十七岁的我肯定在医院。
途中,兰叽叽喳喳的说著只是开玩笑干嘛那麽认真,但我自从我回了如果我是开玩笑我干嘛带你翘课後,兰就耸耸肩,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我拉著兰直奔母亲的病房,果然不意外地发现十七岁的我红肿著眼坐在沉睡的母亲身旁。
看见我和兰进了病房,十七岁的我显得非常讶异。
亲眼看见事实之後,兰才难以置信地张大眼,正要惊叫出声时,我便当机立断地捂住她的嘴巴,向十七岁的我使了个眼色後,便悄悄拉开病房的门。
我们来到了医院楼下的附设星巴克旁,因为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我们的谈话比较不会被人注意到。
在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我们才刚找到一处不会妨碍人通行的角落,甫停下脚步,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耶,」兰的目光惊异地在我和十七岁的我脸上来回巡视,「是说,你们真的不是双胞胎?」
「我何时和你说过我有双胞胎姊妹?」我和十七岁的我异口同声地不耐道。
「好好好,被两个依同时瞪还真有点恐怖,」兰双手作投降状,吐吐舌头。
「别叫我依。」我和十七岁的我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