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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能闻见些味儿了,不二却仍是关在房里,别人也靠近不得。
菊丸跳来跳去,急得快要哭了。
如此一来,他倒想起了些事来,当日他们全忘了的事。原来是听了真田的琴声,全被迷惑改了记忆。
如此一说起,桃城更是想起了他们那几日,也是听见了琴声,还听见了抓走他们的人的对话,那人根本不叫真田,他叫幸村精市,是当今天子,也是立海的真正门主,他想要控制江湖。
原来如此,真像大白了。
可是一切也都晚了,完了。
原来那个观月,当真背叛了。
千花众人赶到时,正是子夜时分,阴气浓郁异常,压得众人都喘不得大气。
武帝闯进屋里,抱着由美子跌跌撞撞出来了,走在空旷的院子里,忽然停住了,然后跌跪在地上,月光照在由美子脸上,惨白森然。
不二追了出来,停在门栏处。桦地站在他旁边,他站不住,便靠着桦地的肩膀。
水蓝的眸子蒙着一层灰败,盯着由美子看了许久,视线慢慢移动,一圈一圈,自始没有焦点。佐伯疼的心慌,对上不二的眼睛,温柔地唤了声:“周助。”
不二的视线停下来,却是一片茫然。
他努力眨了眨,突然开口说话了:“小虎?欲太呢?姐姐呢?”
却还是迷糊的。
“哥!”欲太扑上去,一把把他搂紧,似控制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他任欲太抱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泪水无声的落个不停,却终没有喊出半点声音。
气味儿越来越大,虽是劝不了,众人还是准备了柴火,天将明未明时,一把火烧透了半个夜空。午后,千花便带着他们夫人的骨灰走了。
傍晚时分,不二收到观月一纸约书,拜托佐伯照看欲太,便独自出去了。紧跟去的桦地和越前却很快就回来了,桦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还是温厚的身躯,坚定的眼神。
越前抱着长剑坐在院里,看不出表情,气氛却低低的,隐约透着不安和犹疑。
过了许久也没见不二回来,气氛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佐伯坐立不住,起身走了好几遍,还是又回到了原处,看着裕太也是急红了眼。
手冢抱手站在边上,更是低沉,谁也不敢踏出院门。
夜越来越深,仍没有丝毫动静。
越前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桦地也跟了去。
佐伯也想去,可是他不能,他有必须要扛起的责任,六角。更何况他答应过要照顾裕太。
他抬眼扫了一圈,青门的,六角的,三十余人,挤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本就怪异,此刻一个个脸露阴郁烦躁,更是诡异莫辨。
他转身进屋,提了一桶井水烧了苦茶,倒给每人一碗。
今晚等不了不二回来,谁能睡呢。
然而不二没有回来。
他们等了好几天,也没有回来,桦地也没有回来。只有越前回来了一趟,向手冢道了别便离开了。
欲太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没有告别。
他找了一周毫无线索。
最后他只好带着六角离开了,他再次辜负了不二的嘱托。
武会早便开始了,他们赶到帝都时,却又停止了。
东南部汕秋市突降暴雨,上万人无家可归。
同时赤丹,北邦,阿狗族联合来袭,西北,东北,西南一起爆发了战乱。一开始便造成了近十万人家破人亡,沦为鱼肉。
朝廷派了几十万大军抗敌,然而饥饿难耐的外域士兵如狼似虎,根本不像人。真田虽勇,却也只护得了北方蒙西。
其余几城,虽派有大量士兵,奈何良将稀缺,根本抵抗不住。
最后幸村只得召集武林有名人世,亲面游说了许久,才选得有才将士前往各处御敌。
白石地形上有优势,带着四天宝寺去东南部救灾。
手冢带着青门几人去了东北龙川。
佐伯以及六角众人去了西丸,那是个西北雪地,十分寒冷。对于久居南方的六角等人来说,需要很久去适应。然而情形却不容他们适应,才刚踏足,便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奋战厮杀。
而这场战争,将要持续很长时间。
望着皑皑白雪和腥红血色,他有时候会想起幸村当时的脸色,他很想问问他,如此不惜一切,机关算尽,到头不过老天一场翻云覆雨,他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但他终究忍住了,那人,怕也得了报应了。
众生皆苦,哪里逃得了谁。
追寻(越不二)
章十三
追寻(越不二)
已是入秋,天气转了凉,沿途树叶也开始泛了黄,不似之前的晶莹水润,纷纷枯了,破了。
越前一路往南走,眼见的更是千变万化。
然而他怀有心事,哪里有心情去看景色的变迁。只是当他终于停驻时,一切就已经是眼前模样了。
不二前辈失踪了。
他毫无线索,只是凭着野兽般的嗅觉和直觉往南寻着,全凭天意吧。
虽然他不信天。
但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不二前辈正是伤心欲绝时,他却把他丢了。他曾经发誓守在他身边的,然而这一次,他食言了。
当他知道观月传信给不二时,他跟着去了,可是面对着不二深沉的蓝色眸子,他妥协了。
那眸子太过复杂和决绝,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更何况他私心里明白,即便观月叛变了,他们之间也是别人插足不了的,只是这点,观月没有看个清楚,而不二,也没有承认罢了。
当真是旁观者清,他倒是看了个透彻。可是他却没能看清观月本人,否则怕也没这悲剧发生罢。
不二前辈最亲最爱的姐姐,不二由美子死了。
她的死和观月的叛变脱不了干系。
不二是恨观月的,他会为姐姐报仇杀了观月。
可是观月也是裕太的心头之人,裕太是他最亲最爱的弟弟。
何况他对观月,何尝真的无视了。
他无法想象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结果。
他也不在乎。他只想快点找到不二。
一路走来,越往南去,他眼见百姓动荡,听着烽火战乱,感受一遭天变,心里越是难安。
到初冬时候,他离云城已是咫尺。打了几只上好皮毛狐狸,进了城,换了棉毛长衫来穿,又备了几套。接着寻处住下了。然而他接连打探几日,也不见不二下落,只好再往南去了。
只是越走越觉得离得远了,便折回了云城。
此时年关已至。下了雪,白茫茫一片,丝毫没有红火的喜庆。
越前捡了个客栈住下了,店里基本没有其他客人,他便一个人坐了大堂。点了碗汤面吃着。
那边围在一起的跑堂和店小二在柜台旁各自抱了个暖炉,小声议论着。
“你说这过年不像过年的,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你啊,就知足吧,好歹我们还吃饱穿暖的活着呢,听说冈蓝西边已经有几座小城被攻破了,赤狗们都像疯了似的,捡到什么吃什么,连人肉骨头都嚼碎了呢。”那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连打了几个寒颤。惹得跑堂的也吓软了腿直颤抖着。
“哎,那你说冈蓝落了难,会不会牵连到咱们云城来啊。”
“那可难说,毕竟隔得近了些。”
“啊呀,这可怎么办啊?不如我们跑吧?”
“跑?能跑去哪儿?现如今哪里不是打着仗?哦,倒是东边没有,可是东边正涝着呢,也是活不成的……”眼见着跑堂的要吓哭了似的死灰着脸,那店小二才又慢悠悠的开口继续说道,这会儿倒神气活现多了。“不过你也不用怕了,听说朝廷又派了新的守将去了冈蓝,是原先在龙川随着手冢将军的军师乾先生和先锋海棠将军,诶,龙川你知道的吧,手冢将军你知道的吧,就是把龙川失去的小镇夺回来又把北邦大军挡在了黑山坝的大将军,这会儿他的军师和先锋都来了,你看吧,准把赤狗赶出冈蓝去,我们还怕什么呢。”
“是吗?那乾军师什么时候到冈蓝呢?”这会儿跑堂的也一扫阴霾,兴高采烈了,活像已经看见大败赤丹了。
“应该快了,上个月就从龙川出发了,眼看着年关过了就该到了吧,嘿,反正我们是有安稳年过的,管他呢。”
两人又开始讲些琐碎事情,越前也没再听了,拿起手边的长剑上了楼,躺在木床上,窗户开着,寒风吹进来,偶尔也带些细雪。
寒凉刺骨,越前却没理会,闭目养神着。
方才店小二的话他听得多了,只是不知,竟比想象中更严重,乾前辈也被调离了门主身边,想来幸村确实是欠缺将帅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