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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容艳有什么意外,对这四个孩子来说都会是巨大的打击,虽然大家都已经成人,但是毕竟还是太年轻。
就如有人说的,有个长辈才算一个家。
如果没了那个长辈,真的会不知道心里会如何难过。
“情况不太好,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也过去?”温晴着急的问温怡。
“如果真的需要,姐姐会让温良给我们打电话的。”温怡也认真起来。
温晴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贝儿跟温怡抱住她,三个女孩都在祈祷。
是肺癌中期,不是晚期温柔已经很庆幸,只是大夫紧拧着眉头:但是情况很不好,而且病人似乎已经认命。
温柔不高兴的皱着眉,然后看向坐在里面整理头发的女人,她不是没有料到,容艳之所以不来检查肯定是有原因。
但是却没想到她不想求生。
容艳说:“我不做手术。”
温柔不说话,看着容艳那倔强的样子,虽然容艳不会大吵大闹,但是温柔知道,容艳的骨子里比谁都倔强,执拗。
也或者自己总是遗传了母亲身上的这种优点,从来觉得是优点,今天却有点恨。
“你说你不做手术,你心里根本无所谓你这条命,但是你有想过我们姐弟几个吗?”温柔突然发火。
医院空旷的走廊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眼眶突然泛红,立即就几颗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么执着。
温柔不再说话,看着容艳的眼里也泛着眼泪,她突然难过,大家都知道,得了癌症,不管是中期还是晚期,发展起来都是那么快。
“温柔……”
温柔不再说,只觉得难过,然后擦着眼泪就往外走,滕云看着容艳也心里不好受便只是跟上去自己的媳妇,看了温良一眼,示意他好好看着容艳。
温良扶着容艳往回走:妈,我们动手术吧,医生说很有把握。
“也不过就是拖几年,不说手术费,就说这住院费,医疗费,乱七八糟的花销下来就要几万块,手术费的数额更可怕,你难道愿意你姐姐再去伸手问滕云要?”
“他们是夫妻,他们都不在乎的,而且,人命大于天。”这时,温良竟然理解了,并且接受了。
曾经他明白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但是他心里一直不服气。
但是这次,看着姐姐的眼泪,看着妈妈的身体,他竟然明白了,原来妥协只是因为爱的太深。
在亲人的性命面前,那些可笑的尊严竟然根本无足轻重。
若是换了他,他想他也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哪怕是卑微的跪地求存。
晚上温柔看着容艳自己靠在窗边下神,便丢下客厅的众人走了过去她身后,抬手轻轻地抚着妈妈的肩膀,额头轻轻地抵着:妈。
低低的一声,却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期盼。
“温柔,妈妈知道你怪妈妈,但是妈妈想你爸爸了。”容艳低声说,回头看着女儿柔软的样子。
“可是您不能这么早就去见爸爸呀,温怡才参加工作,温晴跟温良都还没毕业,难道您忍心让他们成家立业的时候没有您的陪伴?”
温柔低低的倾诉着,她大概了解容艳的心思,但是越是因此,她越是要说服容艳。
这个家,不能没有这个妈妈。
“你们都长大了,都能自立了,这样妈妈都已经很欣慰。”
“可是我不想,弟弟妹妹们也不想,如果失去了妈妈,那我们该多孤独,如果我们在外面受了委屈,却再也没有妈妈的怀抱安慰,妈,听我的,去做手术。”
“温柔!”容艳回头看着她。
“妈,别那么想走,这些年我累了,我不想再一个人管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我想当个被宠坏的女儿,我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妈妈,等您的外孙出世,也有好多事情要请教您,妈,我求你。”
温柔流着眼泪,与其争吵,她宁愿用这种方式。
“妈,你一定要动手术,不然以后过年回家没您帮我们煮饭,我们姐弟几个还有聚在一起的意义吗?”温怡也走上前。
“妈,如果您走了,我会一辈子都很难过的。”温晴也流着眼泪说。
“妈,去动手术吧,我们都离不开您。”温良也说。
“是啊阿姨,温良说一毕业就要跟我领证结婚,我希望到时候您能看着我们幸福。”贝儿也说。
“如果您是因为费用的问题,我跟您保证,我跟温柔之间不必计较这些,而且温柔怀孕的时候我跟她签过一份协议,她持有我们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所以您若是担心她还不起我的钱,您真是多虑了,她完全可以一个人承担起您的手术所有费用。”
温柔吃惊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那份协议她只当是个玩笑,他还当真?
不过无论他当真还是怎样,最起码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不错的。
容艳不敢相信的看着温柔,这事温柔没跟任何人提过,大家都吓坏了。
贝儿更是皱了眉,他们俩到底是相爱,还是协议?
“原来我们家还有个土豪呢妈妈。”温晴笑着说。
“温柔?”容艳只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温柔点了点头,现在容艳的手术最重要。
“再过一个月吧,最起码等到出了正月,我就去动手术。”
“下周,这周我们准备一下,下周住院,让人安排您的手术时间。”温柔低声说,却是很确定的。
这种事,拖不起。
容艳无奈,但是几个孩子全都听温柔的,而且还一起求她,容艳心里担忧,上了手术台不知道还下不下的来?
但是却还是点了头:那就你来安排吧。
温柔这才松口气,回去的路上她却跟滕云说:当时那份协议不过是我一时之气跟你开的玩笑。
“但是你真的签了字,也就奏效了。”滕云开着车,说的很认真。
温柔看着他眼神里的淡泊无奈的叹了声转头望着窗外,果然又下雪了,大年初一。
只希望这场雪以后,妈妈的手术能够顺利结束。
回家后两个人原本打算告诉长辈容艳要手术的事情,却不料家里还有客人。
滕美跟刘洋都在,家里放着厚厚的礼,倒是真诚的。
“哥,嫂子,新年好。”刘洋站了起来,然后问候。
滕云微微挑眉,这丫头今天挺开心啊。
温柔也奇怪,她叫嫂子的时候实在太少。
不过一阵子不见,刘洋的打扮倒是越来越纯洁了。
“表妹新年好,姑姑新年好。”温柔立即打招呼。
“一阵子不见,温柔肚子这么大了呀。”滕美笑着说,坐在沙发里悠闲地喝着茶。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嗯。
“快过来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袁教授说着朝温柔伸手。
温柔转头看了滕云一眼,然后笑着道:跟弟弟妹妹聊天聊得太久。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便已经达成共识,暂时先不说容艳的事情。
滕云走过去坐在旁边,正好抬眼,就看到斜对面姑姑正在瞅他,无奈挑眉,唇角扯成一条直线:姑姑这套衣服很不错。
“我还以为你现在根本看不见你姑姑了呢。”滕美说了句,不高兴侄子就这么眼里只装着温柔一个。
滕云笑:我是被您的强大气场给吓的没敢打招呼罢了。
滕云更气:哥,你看你儿子,自从结婚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温柔……
袁教授……
滕教授:这话说的,他哪敢不把你当回事,而且就算他不把你当回事,你哥哥把你当宝贝不就行了?
“你……”滕美气急,转了个身。
刘洋在旁边看着:妈您消消气,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辈生气也不怕失了您的身份,来喝点茶润润喉。
“你这丫头帮着谁说话呢这是?”
“那当然是表哥啊。”刘洋笑着说,声音也甜滋滋的。
但是她没再去跟滕云故意靠近,也没再去多看滕云,甚至有点故意忽视。
但是滕总貌似只爱跟他老婆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舅舅我饿了,哥哥嫂嫂都回来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温柔自然不说话,却也明白人家肯定要留下吃完饭,说不定还要留下过夜,毕竟也不早了,又只来了娘俩。
“你爸爸给你煮了骨汤,清炖的。”袁教授拉着儿媳妇起来,在儿媳妇耳边低声道。
袁教授有点故作亲密,但是她就是要让人知道,那汤是她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