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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话，十分自觉地埋头看账本——哎，这个月生意萧条了好多啊……
“我要去青玉坛找二姐，先不能带你们在琴川游玩了！”
方兰生开门见山，眉头皱得紧，还有些稚嫩的面上现下说不出的急躁和忧虑，摊着手便是急促地开口。
红玉伸出手，示意一样的挥了挥。
“猴儿莫急，慢慢说，你二姐怎么去了青玉坛？”
方兰生点点头，情绪也是平了些许，视线在站在一处的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一暖，心神也是定了下来。伸手在喉咙间扣了扣，方才没觉得，现下才发现，真是有点渴……
陵越瞥了他一眼，伸手扣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与他。方兰生接过一口喝干，在心底暗暗捉摸了下这冰块脸似乎也不是那么冰块，方才继续开口说道。
“琴川前些日子起了场疫病，我二姐也染上了，后来，青玉坛那边遣来弟子，说是有治愈之法，但是染病之人需得随着他们回青玉坛。这，少恭是青玉坛长老的事情，我大姐也是知晓，便是和我二姐夫商量了下，将二姐也送了去……”
方兰生顿了顿，神情也是放松了些，比之先前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因着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安而显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要好了许多。
“与少恭，大姐和娘亲她们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毕竟去的久了，也没个消息传来。娘亲免不了心下担忧，几天前被四姐接去苏州那处住了，大姐本是想去青玉坛探望，却是因着大姐夫那处有些事情脱不开身，二姐夫又是被这处生意绊住。所以我……”
方兰生抓了抓脑袋，想到少恭的医术，又想到自己先前的急火火模样，也是生出些羞涩的意思，只不好意思地略略歪了头。
“我想马上去衡山，看看二姐他们好了没。虽然相信少恭的医术，但是还是想早点看到二姐平安才好。”
“恩，那当然！”
襄铃很认真地点点头，一眨不眨地看了方兰生。
“兰生先看姐姐比较重要！襄铃要陪着兰生一起去。”
方兰生看了襄铃认真的表情，被那一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心里慢慢生出一些暖意，却是又在想到先前去孙家时候，看到卧病在床的孙小姐——那张和晋磊记忆中的卓文君一模一样的面容，看到自己时候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眸中，骤然迸发出令人不忍直视的神采……
他心里，却是不知为何，渐渐生出些许凉意和怅然来。
亲事什么的……等看完二姐回来再说吧……少恭那处那么多仙丹，说不定能得一颗，救了那孙小姐的命，到时，再好好地跟她说……
想着，方兰生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来。拿手抓了抓脑袋，方兰生看着襄铃的表情，有些迟疑着开口。
“这个……方家家事也要劳烦你们，不太好吧……？”
“先前兰生不是也陪着襄铃去看榕爷爷了吗？”
襄铃一手搓了辫稍，很坚定地抬起头看了方兰生，抿着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襄铃想陪着你。”
方兰生脸一红，心里却是泛起一丝极浅的苦涩来。
“我与师兄也与你同去青玉坛。”
百里屠苏看了一眼陵越，点了点头，看向方兰生。
乌蒙灵谷一事，他其实并不愿意怀疑到欧阳少恭的身上，但是现下想来，那人之前叮嘱的事项，竟是如同早就知晓其中关节一般，不由得令人……
“兰生你别跟我们客气了。”
风晴雪伸出手，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红玉点了点头，一手抵在下颚，弯了唇角浅笑。
“猴儿若是担心我们人多扰了你二姐清静，看望病人时候我们不入屋内便是了。”
方兰生眼睛一瞪，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哎，”
叹了一口气，方小公子抓了抓脑袋，却是笑了起来。
“那……那就谢谢了。”
说了，看向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出神地尹千觞，方兰生略一挑眉。
“待到看完了二姐回来，我家那个不务正业离家出走的老爹藏的好酒，我再请你喝个够！”
“诶？”
尹千觞惊喜地睁大眼睛，活动了下手臂，一副懒散的模样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地开口。
“那敢情好，这下方小公子你便是赶着我走，我也不走了~~”
青玉坛：
“先前只听人说过青玉坛居于七十二洞天之一其中，却是从未得见，现下看来，果然名副其实，洞天日月，自有缘法。”
陵越看了看白日高悬的天空，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论先前走过的浮空一路，宛若踏在云海松涛之间一般的新奇体验，便是这初一进入，就已经感受到的浓郁灵气，皆是令他难得的将愉悦行于色外。
“青玉坛分上下两层，上永夜下永昼。”
和第一次来着青玉坛的陵越不同，百里屠苏站定之后，便是觉得其中不妥。先前一次来着这处，虽是同样的清幽静谧，却是也有青玉坛弟子行走其中，不若现在这般死寂。
“不过现下却是有些不同……大家小心。”
百里屠苏沉声开口，已是将手扣在了别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不着痕迹地向着陵越那处靠近了些。
“……恩。”
陵越听的百里屠苏所言，又是过了最初的新鲜之感，也是觉得有些不妥，警惕了起来。
“那是……”
红玉看了在树荫之下萦绕不去的细小光点，眼眸之中神色慢慢深沉起来，而后瞳孔略略收了收，有些惊讶地轻声唤了出来。
“……焦冥！？”
听的红玉声音，百里屠苏握在剑柄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然后四下里看了。果不其然，青玉坛之中，弥散着那种细小的光点，在树荫以及建筑的阴影之下，点点微光像是要凝聚成什么一般，不停地往一处靠近然后又散开。
想到了在自己怀里化了焦冥，又是被自己亲手烧掉的娘亲，百里屠苏极黑的眼眸中渐渐升起些暗红，唇角抿紧了些，周身的气势也是暴虐了起来。
陵越侧眼看了，略略皱了眉头，只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示意一般地紧了紧。
百里屠苏眸中暗红之气渐褪，抬眼顺着交握的手看向陵越，眸色略略柔和，对着陵越点了点头，没有抽出手，压低了声音开口。
“我无事，师兄不必担心。”
“无事便好。”
陵越略一颔首，松了手，百里屠苏分手微握了握，方才松了开去。
已经顾不得礼数，径自把周围的房子打开了个遍的方兰生铁青着脸回来了，也不说话，便是向着去往青玉坛上层的传送阵冲去。
陵越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了，带起的力道差点把方小公子拖了个踉跄。他回过头，面上不掩焦急，眼圈也是有些微红，分不出是着急的还是担心的。
“青玉坛一定出事了！！一个人都没有。青玉坛的弟子，琴川的人，少恭，二姐……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些焦冥，只有这些焦冥……”
他一挣手臂，皱了眉摇了摇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扯了扯嘴角笑。
“我要去上面看看，少恭他们应该是在上层的。生病的人不应该晒太阳，要安安静静地修养才是……”
“勿要慌乱，”
陵越握着方兰生手臂的手略略用了力，皱着眉冷声开口。
那么多年的天墉城大弟子，以及板上钉钉的下任掌门毕竟不是白当的，陵越冷下口气说话时候，别说是方兰生，天墉城同辈弟子之中别扭如凌端都是要乖乖听话，有时候甚至就连掌门，都是被唬得一愣一愣，只点头称是。
方兰生被他这么一说，也是慢慢收敛了因着越来越浓的不安而越发慌乱起来的心神，连连点头。
见他如此，陵越才松了手，四下里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百里屠苏身上。
“青玉坛先下这般模样，虽是焦冥遍布，却并不似被人与外部攻破。好的猜测，便是如方小公子所言，因着照料感染了疫病之人，青玉坛一众尽数在上层，故而使得下层犹如空城。而坏的猜测，便是……”
他顿了顿，略略敛了眉眼，神色却依然是极谨然的。
“师弟曾于我说过，红玉你曾提醒他警惕欧阳少恭，而殊远，亦是这般说过。”
“不会的……少恭他……”
方兰生摇了摇头，一手捂了脑袋，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
“我……我要去上层看看，二姐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