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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玻璃在没有开启声音放开的情况下可以隔绝轿车内前后两排人的声响。李闹确定隔音的按钮是处于正常工作状态后，看向艾伦·里克曼。不，不能说是艾伦·里克曼，应当说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跟李闹一样穿越到这个现实世界中的男人。
“您来了这里多久？”看得出来，斯内普一定比李闹早来这个世界。相对于李闹在红地毯上的发呆症状，斯内普不管是跟那些大明星中的谁在一起，似乎都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今天刚好九天。”
不必问为什么李闹知道自己不是艾伦·里克曼，如果一个精通窥探大脑秘密的巫师不能从特意不设防的脑袋里看出秘密，那么他的魔法造诣和巫师称谓，实在太不匹配。
李闹按着被乱糟糟思想挤满了空间的头，“为什么您会来这里？难道说教授也是因为——”
“死亡。”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替代了艾伦·里克曼正常时温和柔软的声音，“你的迷情剂造成的死亡。”
“意思是……是我的原因？”李闹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比你先死九分钟。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里。”斯内普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生死，语气一如以往的平淡冷漠。
斯内普说的“再次有知觉”是指九天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从中迷情剂的记忆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中。花了整天的时间他弄明白自己不在麻瓜世界也不在巫师世界，而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他凭借多年在麻瓜世界生活的经验成功的扮演了现实中的艾伦·里克曼，取代了这个因为扮演《哈利·波特》里教授角色而成功的男人的身份，拥有了他能够拥有的一切。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也许他做双料间谍的经历让他能够在任何逆境中如鱼得水。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所面对的都是普通人，没有人可以清楚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唯一的问题在于——魔法在这里似乎不能轻易使用。”斯内普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车停下来。他在英国伦敦的住所到了。
第二章 平衡的理论
这是一间四星级的酒店。霓虹灯闪烁中呈现出的金碧辉煌让人足矣目眩神迷。
斯内普下车，蹲守在酒店门口的记者举起照相机狂拍。镁光灯瞬时晃花了李闹的眼睛，自然而然用手挡住那些过于闪亮的灯光，不期然斯内普伸出手来抓住李闹的胳膊，拽着他往酒店大堂快步走去。
记者反应迅速，数十个话筒直接凑上李闹的嘴，就在李闹还在愣神的当头，他和斯内普前行的路就被几层的记者给堵得严严实实。
“请问两位怎么会一起提前离场？”某家以花边新闻为主打内容的周刊记者首先发问。
“对不起，这跟你无关。”斯内普答。
“请问两位今晚上是要在这家酒店过夜吗？”某家以制造不正常绯闻为主要卖点的报纸做第二个英勇“就义者”。
“看起来是这样。”斯内普看了一眼挡着闪光灯的李闹，后者的眼睛几乎是完全闭着的。
不少人惊呼出声。
“那这是否表示雷德克里夫先生对于您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跟您如此接近的男性。”某新闻周刊主持人将话题直接堵住斯内普的嘴，就等着斯内普的回答再爆出惊天大料来。
斯内普皱眉，“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不是脑子没有完全成熟就是一天到晚异想天开习惯过头了。”
李闹瞪大眼睛盯着一脸冷漠平静加不耐烦的斯内普看——这就是“彻底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还是应该说是把一个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从霍格沃茨搬到了现实世界中呢。
问问题的人兴奋。众人跟着一起兴奋。他们手中的摄像机、照相机等等一系列能够记录此时斯内普音像的机器都高速运转，只为将这种千载难逢的明星“真面目”大曝光时刻真实记录下来，最主要的，他们可以用这种不亚于亚丁湾被炸了七千八百遍的新闻博取眼球和金钱利益。
斯内普平板的脸上隐现怒色。李闹心惊肉跳，没想到的是接着手被再次拽紧，跟着就被拉着直奔酒店大厅。刚才从人群中奋力挤进来的斯内普的保镖们帮两人挡住那些接近发狂的记者们，这才给了两人冲出重围逃离现场的时间。
进了电梯，斯内普放开李闹的手。李闹附身的丹尼斯身高一米六左右，站在一米八以上的斯内普身边并不显得矮小。
李闹面对电梯里面光滑的类似镜子的一面打量着自己现在的容貌，看着似镜子的电梯面中斯内普绷着脸的模样，迟疑的问道：“教授，您在这九天的时间里难道说都跟刚才一样的应付媒体吗？”
“这是最正确的应对方式。”斯内普回答问题时候的嗓音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那样的理直气壮。李闹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也不是说不对。不过教授，您这样做的话势必会对您占据身体男人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甚至会彻底颠覆他的生活。”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并没有占据他的身体，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李闹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从最开始斯内普说是被迷情剂害死，到现在这穿越的本质不是魂穿而是身穿。不管是哪一样，都让李闹觉得不可思议。
“那……那个人的身体在哪里？”李闹问道。
“叮当”，楼层到了。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李闹的问题，他先一步走出电梯，踏上铺着厚厚地毯的过道。
一路无话。过道上安装了监控器，说话并不方便。
房间门打开，李闹诧异的看着斯内普的屋子。这里明显不是一个临时居住者的屋子该有的布置，房间里面摆满了许许多多的药罐子，试剂瓶，一个石锅，还有几个坩埚。一些李闹在HP的世界里熟悉到不行的植物龟缩在透明的玻璃瓶中——这一切的物品，都在说明斯内普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屋子。还是说他把他的魔药教室都搬到了这里？
“虽然不能随便使用魔杖，但是经过试验证明魔药并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斯内普看出了李闹脸上的惊讶来源于什么，平静的阐述着他这几天来对这个世界的部分了解。
李闹担心的才不是魔药魔法魔杖呢。“可是教授，您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巫师了。您这样做，就算不会对那个艾伦·里克曼造成影响，您的生活也不见得会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这样幼稚的想法也只能从你的脑子里制造出来。”斯内普冷冰冰的说，“那个男人的身体在某一个未知的地方，如果不想这个世界崩溃的话最好不要再有‘回到从前’这样的蠢念头。”
“什么意思？”李闹觉得脑子不够用。
“每个平行世界都会遵循平衡定律。在这里少了的，在另外一个地方会多出来。就像你种下的种子，经过时间的孕育和种植人给予的各种养分，它才会在某一段时间后将得到的能量转换成另外一种形式的能量。在这个世界里，麻瓜把这种现象叫做‘守恒’。”
李闹回忆十几年前初中时学习物理的场景。有点不适应现在站他面前跟他将“能量守恒定律”的斯内普的形象。
“您的意思是——因为您和我的出现，所以我们所取代的两个人都消失了？”
斯内普摇头，“你记忆力不至于欠缺到这种地步——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个叫做艾伦·里克曼的男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目前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罢了。而你所取代的那个丹尼斯·雷德克里夫，也应该跟他在同一个地方。”
“就因为平衡的世界原则？”李闹总算大致明白。
“不过，您是如何确定这一点的？”
斯内普接着说：“当我试图撇开现在的身份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生物活动。我才发现如果我想完全脱离这个身份生活的话，这个世界会立刻崩溃。”
类似于威斯达明的崩溃场景吧。李闹想着。脑子里闪现出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赶紧打住。抬头对上斯内普的眼神。
那眼神看起来忒刺人了，李闹心里犯嘀咕。场面忽然冷住，李闹想，难不成斯内普已经看到了我脑子里面回忆威斯达明的场景？难道说，他看到了我用嘴喂他吃东西喝水的画面？
斯内普看着李闹，面无表情的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