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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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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壮丽,像是一捧热血洒尽,在纪璘雪眼底掀起浪一般的瑰丽和动魄惊心。
  该走了。
  纪璘雪伸手握了一捧沙,沙子细软绵密,自他指缝间流过。
  ——他在这大漠停留的已经太久,或许,该去往他处。
  去往清渊不在的地方。
  纪璘雪就这么在沙漠里呆了整夜。
  日出之时,纪璘雪返回客栈取了行李,悄没声的走了。
  走之前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清渊的房间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似乎尚在梦中。
  纪璘雪不再犹豫,出门而去。




☆、笑话

  纪璘雪前脚走,清渊后脚就跟上。
  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卑微的追逐着前方的身影,却连自己的踪迹都不敢被发觉。
  身上原本已经没有半分钱,但是庄子里还有个松启挂念着这个主子,居然派了几个下属千里迢迢送来盘缠。
  对于松启这样私自查探的举动,清渊也放任不管——这个庄子原本就是隶属于他个人,就算他辞去帝位,也仍旧是庄子的主人。
  有了钱,清渊稍作停留,将马匹换成了马车,也总算换了身绸缎衣裳,这两三个月来的风尘仆仆洗干净,也露出了原本雍容的容颜和高贵出尘的气质。
  但是,他现在可是在跟踪纪璘雪……这般引人注意,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吧?
  松启派来的人将东西送到就被清渊遣了回去,原本也曾想着留下一两个在身边方便些,但是又想纪璘雪,到底是一个也没留。
  才买来的绸缎华衣被脱下放进行李,马车也退了,依旧是一人一骑的上路。
  纪璘雪带着轻电和赤光,如今这两匹骏马都健美壮硕,也极通人性。纪璘雪两匹马换乘,速度也不慢。
  尽管不曾回头望去,但是身后始终有人跟随,纪璘雪却是知道的。
  微微叹口气。
  那个人……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累。
  出了漠北,纪璘雪并无明确目的,有时候甚至只随着□的马——马儿往哪边走,他便去往哪里。
  就这么一路前行。
  纪璘雪身上钱财不多,因此走的是老路子——能不住店就不住店,能借宿民宅就借宿民宅。
  清渊倒也想过跟着纪璘雪睡树枝卧草丛,但是一来他没有半点武功二来身子又不够强健,只好一路就近住客栈。
  纪璘雪放轻电赤光去吃草,自己仰躺在粗大的树枝上,身上披着一件长衣。
  算算日子,他们离开漠北已经月余。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纪璘雪身后那安静却坚定的身影始终没有消失。
  无论阴晴雨雾,清渊都跟在纪璘雪身后不远。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样小那样近——甚至纪璘雪在坡顶回头时,可以清楚看到清渊微微喘息的胸膛。
  可是就是这样近的距离,清渊却一直没有逾越。
  他沉默的,安静的,坚定的,一直在纪璘雪不远处的后面跟随。
  纪璘雪也有过茫然。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怎么会是高傲的狡黠的妖娆的清渊?
  那或许,是一个有着清渊面容的陌生人。
  否则,他怎么会忍心,让从未被风雨侵蚀过的清渊像如今这样卑微可怜,却能够不发一言,只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
  轻电赤光吃饱了草料,此刻围聚在树下,父子已经长得一般高大,难以分辨。
  但是轻电用舌头帮赤光梳理鬃毛的举动,却透露出无数温情。
  纪璘雪合上眼,不再多想。
  再走几日,纪璘雪就看见了云越城的城墙。
  云越城素来是鬼见愁。
  因为城中多山,不宜耕种,再加上民风彪悍,可以说是三五步就有一伙强人,若是路途经过此处的客人商旅,无不绕道而行。那些没经验的,进去了,无不是被搜刮得干干净净才被一脚踹出城去。
  纪璘雪倒不怕。
  江湖人都身负武功,三五强人还不放在眼里,况且他原本就无甚身家,就算是急了眼,强人也不会挑他这样没钱的硬钉子下手。
  反而是身后的那个——气质绝佳,风度翩翩,长了眼的都看得出家境丰厚,又没有半点防身的武艺,简直是标准肥羊。
  左右不赶路,就算绕过云越城要花去大把时间也无所谓。纪璘雪这么想着,就没有入城门。
  清渊自然跟得紧,也绕过了云越城。
  但是躲过了强人却躲不过晚上。
  他们不进城,清渊自然没有客栈住。
  纪璘雪好打发,清渊却为了难。
  睡树枝决计不成,也只好在地上将就。
  清渊拿了件衣裳在草稍密的树下铺好,将马匹拴在树上,自己坐下,背靠着树干休息。
  纪璘雪在不远的树枝上不动声色的看着。
  这一夜,纪璘雪始终没有合眼。
  起了夜风,清渊似乎是冷了,缩成一团。
  纪璘雪无声无息过去,给清渊披了件衣裳。
  清渊在树下睡得极不安稳,自从离开漠北之后他一直心事重重,原本就休息不好,再加上这几日赶路赶得劳累,因此即使这样背靠着树却也睡了过去。
  纪璘雪在树上寻了个低处的粗壮树枝,有些刻意的不去看清渊,却又时不时将清渊被风掀起的衣裳重新压下去。
  不留神碰到了清渊的手。
  纪璘雪一惊,生怕清渊醒来。
  幸而清渊只是微微皱了眉,却依然睡着。
  清渊的手,在夜色里像是柔白的玉一样好看。
  也如同玉一般凉。
  纪璘雪趁着夜色看着清渊。
  这是他们久别之后,纪璘雪第二次好好看清渊的脸。
  第一次,是在纪璘雪将清渊抱回客栈的时候。那时候清渊冻的嘴唇发紫脸颊苍白,又兼风尘仆仆,哪里有如今这样出尘脱俗。
  夜色里,一切都无声却温柔。
  纪璘雪不自知,就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清渊的脸颊。
  像是蜻蜓点水,又像是细雨无声打过湖面。
  指尖带一点颤抖。
  ——他怎么能自欺欺人的说,他已经不爱他?
  只是他,再也要不起他。
  绕过云越城,接下来是平坦而广阔的平原地区。
  清渊的状况也好了些。
  平原总是物产丰富,清渊也终于摆脱了北方的辛辣口味,吃上舒服精致的菜肴。
  纪璘雪也不知是有心抑或无意,在这里多呆了些日子。
  松启见缝插针又派了下属过来。
  不过,除了银子,还带来了一份手笺。
  清渊打开来看,居然是如今的皇帝,司徒徽的手笔。
  司徒确实是个栋梁之才,将偌大江山托付于他,果然没有错。
  纪璘雪却是刚知道天下易主一事。
  虽然过程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是这天下,确实已经不再是清渊的了。
  几乎用尽所有理智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去揪住清渊的领子。
  这个天下!这个让他和清渊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的天下!这个让他痛苦过无数遍挣扎过无数遍的天下!
  他曾经所有不堪回忆的源头!
  如今,他们两个,却都失去了。
  一瞬间,纪璘雪觉得过去的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暴雨

  纪璘雪被那个消息震惊了,几次三番想去质问清渊,最终却止步于门前。
  不过一门之隔——他推进门去,就可以问清楚那个人,这样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他生生退了回去。
  他居然,有点怕。
  怕看见那个人的眼,怕面对那个人暗藏忧伤的表情,怕发觉那个人逐渐消瘦的身影……
  他怕自己,会心疼,会心软,会不忍。
  他怕自己。
  后悔。
  他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重蹈覆辙,再也不泥足深陷。
  他已经决定,与那个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在云越城外的那一晚,他只是鬼迷心窍,他只是神志不清。
  他已经退到无路可退。
  他无法否认他还爱着那个人,他也无法回到那个人身边去。
  爱与不爱,和是否在一起,原来是可以完全割裂的两件事。
  既然已经决定与那个人再无纠缠,那么这个天下最后到底花落谁家,也与他无关了。
  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多可笑,他背负了数十年的沉重负担,最后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卸下。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又合情合理。
  清渊自然不知道纪璘雪心里那些沉默着翻滚着的情绪。
  他只是依旧像之前的一个月以来那样看着不远处的前方,那仿佛永远不会转过来的挺直的背影。
  在这样沉默的卑微的跟随里,他反而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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