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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风抓住纪璘雪的衣襟,不说话,只是愈抓愈紧。
纪璘雪只好又俯□来:“怎么?”
毫无预警的,司风小小软软的身子突然扑进他怀里。
纪璘雪反应不及,被司风一撞,差点没稳住身形,费劲的稳住了,纪璘雪看着把脑袋埋进自己怀里的司风,暗暗叹一口气,带着司风转身去了路边的一家小店。
随口和小二报了几个点心,纪璘雪挪开凳子将司风放上去,眼神关切的问:“司风,无事罢?”
司风仍是不抬头,也仍旧沉默不语。
纪璘雪头疼不已。他本性淡薄,实在不擅长抚慰一个孩子。
点心一盘盘端上来,纪璘雪无法,只好拿起一块来送到司风嘴边:“来尝尝看,梅花糕,味道可是香甜绵软。”
唉唉,纪璘雪心里无奈,谁知道手里的是不是梅花糕,只是寻一句话来说,免得太过尴尬而已。
司风张嘴咬了,嚼一嚼咽下去,便再咬一口。
纪璘雪总算松一口气,淡淡软软笑了:“好吃吗?喜欢便多吃一些,这边还有其他种类。”
司风只安静的吃。
纪璘雪捏起筷子,把各色点心都夹一块放在司风面前的小碟子里,笑着看司风安静的把点心吃干净。
转了许久,纪璘雪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饿了,也就夹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去。到底是小城镇的店家,点心并不多美味,只是普通食物罢了。不过于他来说,山珍海味与乡野粗食原本也没什么差别,他不是看重这个的人。
司风安静的咀嚼,只觉得心里复杂。
他是清渊的人,本就是刻意来到纪璘雪身侧,是怀了目的的。只是,他从不知道,原来可以有人明知道他是有目的而来,仍是如此温柔对他。
这些点心不好吃,若论他平日跟在清渊身边的性子,这些粗茶淡饭绝不会入了他的口。但是……为什么是纪璘雪夹给他的,就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点心都吃净。
眼睛居然酸涩。
司风板着脸吃净点心,便抬头想要说回去,却恰好看见纪璘雪关切眼神。
纪璘雪长的本不算好看,最多算是清俊,又沾染了过多的风霜,在司风挑剔的眼光看来一张脸更是没什么可取之处,况且纪璘雪又是表情不多、话也不多的人,平日看来就有些冷冷淡淡,似乎不是容易与人亲和的人。
只是,纪璘雪稍微有些笑容或是关切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温柔,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芒里,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司风心里微微一颤。
“吃饱了么?”纪璘雪伸手将司风嘴边的点心屑抹去,声音居然都显得温暖,“想是累了罢,那今日暂且回去可好?还想要什么,不如先买些回去,免得明日早间睡得迟了会饿。”
司风乖巧的点头。
纪璘雪起身,伸手过来:“还是拉着你我比较放心,我的钱可不多了,你若再乱跑,只怕会连明日的饭也都吃不起。”
司风抬头看纪璘雪,那样一张风霜侵袭的脸上有笑意充盈,温和亲善。
司风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将手给了纪璘雪。
那手很粗糙,想来是握剑多年,厚厚的硬茧磨着司风柔嫩的小手,有些轻微的刺痛。但是那手那么温热,让司风不想放开。
纪璘雪牵着司风,小心的从人群里开出一条小小的缝,小心着不让路人挤着司风。走到卖糖人的小贩面前,纪璘雪停下,又摸出点钱,拿了一支最大的糖人,低头对司风露出一个微笑。
两人一起回到暂时寄居的屋子,纪璘雪将买来的各色小东西收好,而后便熟稔的铺了床,因了情急,也是出于谨慎,二人并没有住在客栈,毕竟客栈太容易被查到行踪。住在民居就安全得多。只是因此,临时寻到的住处只有一张床。
两人同床共枕纪璘雪是无妨,司风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一点也不担心司风会加害自己。再说他原本就不在意这些事物,只是担心司风不习惯与自己同床。若只是一晚,自己将就着睡在地上也不是不行,可是倘若连着几夜都睡在冷冰冰的地上,也着实难受的紧。
司风像是还在想着些什么,并没有意识到眼下的问题。
“咳咳,”纪璘雪有些难以开口,看着司风目光转向了自己,便将自己的眼睛转去了别处:“司风,只有一张床榻,你,肯与我同床么?”
司风一愣。
纪璘雪的脸上居然露出红色,大概实在是觉得这话难以出口:“你若不愿,也无事,想来这屋子里应当还有多余的被褥罢。”
司风怔怔。他只与清渊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连清渊也是对他十分宠爱,所以尽管一直留他在身边也只是贴心的下属,至于同床,更是从未有过……
纪璘雪也不再说话,只是已经到处忙着去找多余的被褥了。
司风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排斥和纪璘雪同寝而睡,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这真的是有些……
也是倒霉,居然只有床上的那一铺床褥。可是,司风摆明了不愿。纪璘雪不禁有些为难。
“无事,”司风默默解了外衣,将脸埋在朝墙的一面,闷闷的说:“只有一床被褥,一起睡吧。”
纪璘雪看着缩在被子里的一团,“为难你了。”
解去外衣,纪璘雪躺在床的外沿。大约是累了,躺下不久就呼吸均匀的熟睡了。
离开清渊那里,已经月余。
自那次醉酒之后,纪璘雪心里对清渊的好感便又深了一层。原本误会解开就打算辞行,不过清渊却十分热情,好言相劝让纪璘雪再留下多住些时日。
“毕竟在下独自在这里,连说话的人都甚少。与璘雪你又相谈甚欢,若是你现下手边并无什么要紧事,不如多住些时日,也让我好好尽些地主之谊,算是弥补我这个东道主对你这位贵客那么久的怠慢如何?”清渊盈盈的眼睛带着不忍让人拒绝的微光,很是蛊惑。
纪璘雪手边确实没有什么要紧事,而且清渊又实在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好主人,留下来也是一件让人享受的美事,实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纪璘雪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留下了。
纪璘雪原本还怀疑过清渊忽然来到这个小镇的目的,但是清渊的解释也十分合情合理:“我是带着家眷迁移来此。原本的所在确实十分繁华,但是我家门不幸出了丧事,府内的家眷都觉得在那里太容易睹物思情,我怕伤痛太过倒伤了自己的家人,因而决定举家搬迁。途径这里的时候觉得此处如世外桃源,家眷们也都十分心仪,因此落户此间。”
纪璘雪颔首,觉得自己挑起清渊痛处因而心下内疚。
“不过无妨,”清渊精致绝伦的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此事已经久远,想来也不会太过悲痛了。也幸好这里民风淳朴,我尚可与当地村民做些交易维持这一家的开销。”
纪璘雪看着这一双绮丽非常的眸子,不禁有些钦佩清渊的决断。想他原本也应该只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公子,现在却为这一家人而劳心竭力,也是难为他了。
摒弃了内心的怀疑,纪璘雪和清渊的交往也就显得更为顺利。
白日,纪璘雪并不会去打扰清渊,只是在清渊告诉他的书斋里静静看书。清渊的书斋藏书甚广,有不少绝版的孤本。纪璘雪看书倒也看得津津有味。到了用膳时间自有温柔侍女来书斋相请,于是便与清渊一同用饭,席间也如老友般自然的将自己所看之书有趣的地方与清渊娓娓道来,清渊也含笑的听,关系融洽几乎如同多年的旧相识。
入夜,清渊往往亲自提灯过来书斋寻他,二人便并肩同行。清渊泡的一手好茶,原本人便如珠玉般莹润,执上好翠玉的茶壶,放入上好茶叶,注入山顶上引来的清澈雪水,青烟袅袅,模糊了清渊姣好的容颜,更是如同画中的仙人了。
纪璘雪本不善言辞,却也曾开过清渊的玩笑:“君不可轻易与人泡茶。”
清渊看纪璘雪神情严肃,便有几分不解:“如何不可?”
纪璘雪便笑:“你面容太过俊秀,与人泡茶,只怕有人起邪念才是。”
清渊何等聪慧,反应过来这剑客是玩笑自己,便做出一副羞怯的模样,十足的诱人犯罪:“弟自然不敢与他人泡茶,只是不知璘雪是否起了邪念呢?”
纪璘雪哪有清渊这般多的花花点子,原本是戏弄清渊,反倒被清渊戏弄,一张脸居然泛出浅红色来:“你这般爱戏弄人。”
清渊便哧哧笑,“可是你先戏弄我的。”
纪璘雪争不过他,索性扑上去武力解决:“好啊你,还学会得理不饶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