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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歧楞了楞,望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不禁心中浮起一片温暖,答道:“我没事……”随即,他不顾心底滑过的一片刺痛,低声道:“你去吧。”
风岈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转身追着月灵而去,他这一次,粗心的没有发现兄长眼中闪烁的不明波动。
“歧大哥,人家好担心你……”妖族公主发出粘腻的声音同时,来到了床边,满目的柔情与爱慕昭然若揭。
另一端,蓝洛跺跺脚,追着风岈出去,这一里一外的两种情形,看得一旁的文森再度叹息,这怎是一个乱字可以了得?
室外,匆匆奔出的月灵才没走几步,就被从远处奔来的吉吉一把拉住,蒙眼的长发半妖精面上满是焦急和恳求,急急的说:“这次的雇佣费我们不要了,上次的也可以不要了,但是求你把百草蜜,分我一点好不好,求求你!”
吉吉激动的声音中竟带了几分哭腔,吓了月灵一大跳,不由得把自己的心情抛在了一旁,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老大,老大他……”
吉吉呜咽着竟说不出话,琉璃在一旁不禁大急,说:“吉吉姐,你倒是说啊?”
“琉璃……”
月灵摆摆手,制止了小侍女的激动,反手拉住吉吉慌乱的身形,三人一起向着佣兵们居住的房屋走去。
当她们的身影没入拐角之后,追出来的风岈恰恰错过,找不到人影。
风岈眉头一皱,激动间,刚才功力大量消耗后的虚弱反应出来,他摇晃着,就要歪倒。
“岈公主……”
伴随着一声最近熟悉无比的呼唤,一个温热的躯体支撑住他的体重。
转头看到蓝洛那张担忧的美丽面孔,风岈却低喝:“你跟来干嘛!放开我!”
“我只是想照顾你嘛……”扁扁嘴,蓝洛露出委屈的神色,一双手却牢牢的扣住风岈的腰肢,不肯松手。
“你……”
千日做无赖,今日终究遇到一个无赖!
风岈恨恨的一掌拍向对方,只可惜,此时虚软的力道拍在蓝洛怀中,反而更像爱抚一般,不免让蓝洛更是高兴的眉开眼笑。
“我说过多少遍,我是男的!你听懂了没有!”风岈气急败坏的嚷起来,话语中带出不顾一切的味道。
然而蓝洛却不像他想象的一般大惊失色,退避三尺,反而笑咪咪的回答道:“父王已经同我说了,你不过是为了来人界行事方便,特地用人化大法做成的男性身躯。
“放心,岈公主,我是不会在乎的,就算你真的是男的,也没有关系啊,我爱……”
在那句著名的三字经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刻里(不是骂人那句),风岈终于忍受不了的爆发出来。
“你这个变态!”
风岈歇斯底里的尖叫在静寂的山村中回荡,传出很远,很远……
夜色漫漫的落了下来,又是一个圆月当空的夜晚。
天空中两轮月儿都饱满圆润,只有一轮月亮露出半边娇羞的面容。
尽管这样,大地已披满银辉,天空中的星子也在这皎洁的月光中,黯然失色。
红瓦屋檐上,一个黑色人影静默而立,一眼望去,整座山村都陷入死一般的静默,在如水的月光中分外凄冷。
于是,一声幽幽的叹息,飘散在了空中。
“为什么叹息?”
另一个声音响起,月灵白衣飘飘的身影出现在屋脊之上,夜风拂动她的黑发,将一张如玉的容颜衬托的分外俊俏迷人,不分男女。
“他还好吧?”
他并不回答,越过她的问题径自问道,他口中的“他”指得是佣兵老大狂武,那个失去了一只臂膀的男人。
月灵微微眯起了眼,想了想,终究还是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已经没事了,幸好断下的手臂保存完好,否则就算圣药再好,也救不回来。”
回答完毕,她顿了顿,突然开口唤道:“风歧……”
对面的男人转过身,月光在他的脸部折射出半边银光,月灵望着那双蕴含着无限哀伤的金眸,终于脱口说出来:“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吗?”
风歧手掌一摆,让出身后的景象,整个山村中黑暗的没有一寸灯火,有的只是远处山狼断断续续的呜嚎。
曙光已灭,这里是属于地狱的黑暗,善良的小村村民,深埋在村后一个又一个的坟土包中,三月桃花盛开,却再也没有小村人淳朴快乐的笑脸。
如果说,这一切不是由于他们的到来造成的,怎么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月灵的脸色越发苍白,她重复道:“这不是你的错。”
风歧淡淡道:“那又是谁的错?”
风歧眼中的悲凉深深倒映在了月灵心底,她闭了闭眼,镇定的说:“是我的错。我已经问过秦祥儿,他们不过是追着我的赏金而来,这里所有的一切,每一条的生命,都是我应该背负的罪!”
她的声音带着憔悴的愧疚,在夜风中缓缓飘散,风歧望着面前这个单薄得好似要被一阵风吹跑的身形,下意识上前一步,把她搂入了怀中,声音中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心疼,低语:“我不是想让你自责,不是想……”
“嗯,我知道……”沙哑的声音从风歧的臂弯中传来,月灵微红了眼眶,在这个温暖的怀中,让她感到了放松和安全。
她微微眯起了眼,终于忍不住让那句在心底徘徊了千百遍的话语溜出了舌尖,她说:“我喜欢你……”
这一句,低微轻柔,几乎可以忽略在夜风的呼啸中,然而风歧却在瞬间仿佛被霹雳击中,下一秒,飞快把她推离了自己怀中。
“你说什么?”
他颤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萧瑟,隐约间,混合的希望和绝望。
但是连耳廓都羞红了月灵却浑然不觉,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碧绿的双眸清澄明亮,她再次清晰的说道:“我喜欢你……”
而风歧堪堪退了一步,低沉的从口中释出一字:“不……”
“不?为什么不?”
月灵一震,红晕褪去,垂下眼睫,口中却平淡逼问。
“因为我们是魔族。”
这个骇人事实的揭露,却不是出自风歧的口,月灵缓缓回头,看到一个在月光下微笑的优雅男子──文森。
“魔族?”月灵紧了紧手指,缠满绷带的掌心慢慢伸出殷红。
“是的。”这一次低沉的肯定来自风歧,这一瞬间,他的眼中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太明白,在人类的心目中,魔族是多么的万恶不赦,狰狞残酷,其名号足以吓止孩童夜啼。
“我不信。”月灵昂起脸,心绪错乱而破碎,与这几位男子相处一年多,经历生死变幻,她又怎么肯信他们是传说中恐怖的魔族?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面对着风歧低叫:“不对……我检查过,你是人类!”几次伤病的时候,她当然接触过他的身体,因此,她绝不相信!
看着月灵混乱的眼神,风歧一痛,突然说不出话来,原本坚决的心突然软化了下来,因此,他只能沉默。
然而,另一人却代替他回答,文森站在另一端,冷笑道:“那是因为他受到了改造,岈也一样,想要证据吗?我给你……”
他的十指灵活的解开衣扣,霍然将衣袍一敞,夜空下,响起月灵一声急喘。
月光如水,映照在文森白皙的胸膛上。
顺着优美的脖颈曲线向下看去,匍匐在肌肤上的是一道道骇人的血筋,它们纵横交错,布满了整座胸膛,密集的交接点在右胸口的位置上,裸露出一块拳大紫红的晶石,随着血筋的一涨一缩,晶石也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文森,你……”
连风歧也忍不住动容,他知道好友身上的异状,是另一种压抑魔族能力而穿透结界的封印,它不但形状骇人,更是给封印者带来极大的负担和痛苦,每呼吸一次,就会感到体内针刺一般疼痛,直到他再次回到魔界,解除封印……
而文森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异状,不免让所有人,包括风歧忽略了这件事情。
“我没事,不过是个封印罢了。”文森轻描淡写的说着,眉头都不皱一下,合拢衣衫,重新系好钮扣。
随即,文森对上月灵震惊的眼,微微一笑,道:“证据够了吗?”
月灵却不理他,霍然转身,盯住风歧的双眸,一字一句问道:“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你瞧不起一个人类?”
“我没有瞧不起你,从来没有。”
风歧嘶哑的说着,痛苦和回想同时闪过他的双眸,双生弟弟那副期待和动情的神态,深刻的镂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