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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长洪满此时已退出场外。
欧阳从善双掌一错,缓缓平胸,一双肉掌,刹那间变成乌黑之色,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练有歹毒掌功,基于李将军与内侍长失利,全替这新上任的镇殿将军捏了把汗。
如果这一场再负,公主势非下嫁苗王子不可。
朱昶兀立如天神,护身罡气无形中布满全身。
恐怖的杀机,弥漫了全场。
段皇爷转头轻声向〃空空子〃道:〃国师,他行吗?〃〃如果不行,证明这一年多的心血付诸东流了!〃〃国师,这一战关系国体……〃
〃皇爷尽管安心,决无差错!〃
公主段瑞芝芳心最是焦灼,因为这关系着她的终身幸福。
场中,双方对立,如渊停,如岳峙,一种无形的紧迫之感,令人鼻吸皆窒。
双方皆无懈可击,这是定力的比拚,精气神已凝而为一,只要那一方稍露破绽,便会遭致命的攻击。
时间在紧张中消逝,又好似已停滞在某一点上。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呀!〃
栗喝声中,欧阳从善漆黑如墨的双掌,闪电劈出。
〃砰!砰!〃
双掌击实,朱昶仅身躯微微一震,不闪让,也不反击。
欧阳从善顿时面目失色,惊怖地一步一步后退。可能,他生平未遇过如此对手,也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硬承他全力一击而丝毫无伤。
退,退,他已退了七八步。
人影一幌,朱昶幽灵般欺到他身前,冷厉地道:〃本将军忠告过你,现在你死定了!〃欧阳从善的脸孔起了扭曲,汗珠滚滚而落,他不再后退,双脚宛若生了根。
苗王一边的高手,全站了起来,个个目瞪如铃。
朱昶潜意识中的恨与仇,使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双目逐渐发红……
〃空空子〃适时高声道:〃镇殿将军,对方如果认败便算了!〃朱昶念及段皇爷不喜杀戮,而自己这身功力,是受之于他所赐的〃玉匣金经〃,自不能太放肆,当下尽力克制内心的冲动,沉声道:〃阁下服输吗?〃〃不服!〃
狂叫声中,左掌右指,猝然攻出,右脚猛然踢向〃气海〃。
同一时间,能以三种截然不同的招式袭击敌人,这种身手,足令人叹为观止。
可惜,他遇到的对手太强,太强了。
朱昶反应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只见他身形电移,单掌疾挥……
〃哇!〃
惨哼声中,欧阳从善口喷血箭,连退三步,坐地不起。
左边平台上的文武官员,已忘了皇爷在座,不自禁地喝起采来。
苗王一边,却是惊呼。
朱昶此刻要杀他可说易如折枝,但他没有跟踪下杀手,只冷峻地道:〃本将军仰体皇爷慈悲之德,饶你不死!〃说完,向场子中央退去……
〃且慢!〃
一声沉喝,震得人耳鼓发麻,人随声到,场中央多了一个人,所有在场的,全为之心头剧震,这人的身法太快了,快得使人看不清,仿佛他原本就在场中。
朱昶止步回身,只见入场的是另一个苗装汉族中年。
〃阁下有何见教?〃
〃挑战!〃
〃这是最后一场……〃
〃知道!〃
〃有条件吗?〃
〃比剑!〃
〃奉陪,阁下如何称呼?〃
〃苗宫首座护法宇文一雄!〃
〃阁下对〃剑道〃很有心得?〃
〃这不该你动问! 〃
朱昶心念疾转,如果自己此刻使用随身断剑,传扬开来,将来在中原道上多有不便,势必为大理国带来困扰,当下回头向殿廊武士道:〃剑来!〃一名武士立即从兵器架取下一柄青钢长剑,送入场中。
〃空空子〃似已窥知朱昶心意,不由默默点了点头。
苗宫首座护法宇文一雄缓缓拔出佩剑,剑身映着灯光之光,泛射出耀目光辉,不言可知,这是一柄不凡的剑,只见他一抖腕,剑尖芒吐八尺,看得人心头泛寒。
双方互道了一声:〃请!〃各占地位,拉开架式,双方的起手式均极诡异,大异一般剑术。
兀立,凝视。
气氛再趋紧张,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双方的气势中含有可怕的杀机。
一刻!
两刻!
时间在栗人的死寂中消逝,谁也不曾动一下,甚至连眼都不眨。
逐渐,宇文一雄的额际,鼻端,沁出了粒粒汗珠。
一些精于剑道的,纷纷站起身来,意料中双方只要一出手便可分出胜负,这等绝顶剑手比剑,是与众不同的。
但谁也不知道朱昶是采取保守的态度,他要等对方先出手,以考验自己的剑术,不然,根本不须耗上这多的时间。
苗王一方的高手,一个接一个的起立,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互阵之中,双方各胜两场,这一场是决定性的比拚。
逐渐,宇文一雄的身躯开始颤抖,这说明了他技逊一筹。
朱昶本可出手了,因为对方意志已懈,但,他仍一动不动,人与剑似已凝为一体,在高明人的眼睛中,这是〃剑道〃的极致,足以杀人于无形。
苗王子古不花频频拭汗,黑脸变得狰狞无比。
段皇爷情不自禁地低声向〃空空子〃道:〃国师,想不到这孩子有这高的造诣!〃〃空空子〃道:〃皇爷,恐怕还不止此!〃
公主段瑞芝插口道:〃杨公公,少师的功力究竟有多高?〃〃空空子〃一笑道:〃很难说,总之难逢敌手了!〃〃那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武学浩瀚如海,没有所谓第一,只有高低之分。〃〃比杨公公如何?〃
〃高出甚多!〃
〃这倒是件罕闻,徒比师高……〃
〃师徒者,名份而已。〃
〃杨公公,你看……他并未出手呀?〃
场中,朱昶姿势完全不变,宇文一雄身形却是摇摇欲倒……
〃空空子〃得意又感叹地道:〃天生奇材,连老夫也叹为观止了!〃突地,宇文一雄口角溢出两股鲜血,蹬蹬蹬连退数步,几乎栽了下去,手中剑拄地支撑,喘息不止。
所有在场的,全被这前所未闻的一幕惊得呆了。
宇文一雄声音微弱的道:〃为何不下手?〃
朱昶徐徐收剑,口里道:〃皇爷不喜流血。〃说完,转面疾行数步,扶剑,躬身,朝殿上施了一礼,然后回到原先位置。
苗王子等一窝蜂下了场,每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到极点。
〃空空子〃起身,道:〃本国师宣布比武结束,敝国方面侥幸胜了一场,求婚一节,照规矩免议,现在请各位到宾馆……〃苗王子古不花气呼呼地道:〃不久本王子会再度前来拜候,现在告辞了。〃天耳峒主孟丘朝上一揖,道:〃敝人等就此拜辞,一切听候老王爷裁夺。〃一挥手,纷纷掉头而去。
朱昶心中暗笑,化外之人,礼数完全不懂。
〃空空子〃大声道:〃彼虽失仪,我们却不可失礼,礼宾官代皇爷送客,并予馈赠!〃吩咐完毕,转头请示了皇爷,然后又宣布道:〃散班!〃所有武士及文武官员,齐齐肃立,躬身。
段皇爷悠悠起身,与公主离去。
〃呀!呀!〃
欢呼声如春雷骤发,这是对〃镇殿将军〃的钦崇,也是对武士的至高敬礼。
朱昶先不知所以,待恍悟之后,忙举手中剑向四周答谢,这场面,使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空空子〃招呼了一声朱昶,师徒俩双双出殿而去。
回到〃涤尘殿〃,已是四鼓时分,仰山慕水忙分别服侍师徒俩更衣漱洗,殿内已重新排了一桌酒菜,菜式不多,但十分精致,师徒俩入席更酌。
〃空空子〃兴致勃勃,举杯道:〃孩子,为师的敬你一杯!〃朱昶赶紧起立,惶恐地道:〃弟子不敢接受师父敬酒,算弟子敬师父,谢成全之德!〃〃哈哈哈哈,孩子,不管谁敬谁,我们干杯!〃朱昶恭谨地双手捧杯,喝了下去,然后替师父斟满,这才归座。
〃孩子,皇爷对你期望甚殷,盼你能完成使命,收伏〃十八天魔〃,以靖武林。〃〃徒儿誓尽棉薄,达成上命。〃
〃希望不久为师的仍在此设宴,为你祝捷!〃〃敬谢师父关爱!〃
〃你愿尽兴一游大理国名胜吗?〃
朱昶略作思索,歉然道:〃请师父宽宥,弟子想即入中原!〃〃也好,心有所挂,则无法尽兴,留待异日吧!〃〃弟子何时可以起程?〃
〃后日如何?〃
〃礼遵师命!〃
※ ※ ※
川滇道上,一个青衫蒙面书生,一颠一跛地踽踽独行。
书生装束,蒙面,佩剑,跛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便是习成绝艺,返中原报亲仇,伐群魔的朱昶。
一年多的岁月,中原武林业已面目全非,从江湖人物的传言里,朱昶听到不少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