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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着说吧。”她想，他都说开头了，不让他说完说不定会憋着很难受，春暖君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帮他开解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她帮得上他么。
“那个时候我也刚发育不久，学校也没教，我很害怕，又很羞愧，可是还很好奇……不知道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跟谁说。爸爸、阿姨、同学、朋友？我怕说出去以后会发生无法预测的事，可是藏在心里又很难受，所以就跟阿源说，反正他也不懂。”
“正太那个年纪会说话了吧？”他不怕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宝宝说出去？
“嗯，他和我最好，我爱和他玩儿，他不到1岁就会说话了，最先会说的不是‘妈妈、爸爸’，而是‘哥’。”春暖君有些骄傲自豪，“虽然我以前很嫉妒他，可是他小时候真的很好玩，软软的，呆呆的，就会笑，如果他现在有那时候百分之一的听话就好了。我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就跑去逗他，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阿姨和他一起的时间还长。”
是啦，小朋友都很单纯可爱的，她就很喜欢小朋友，如果她有个小孩，一定会很疼爱的，肯定不会嫉妒。
“阿源太小，我对他说的他也不懂，他不会长句子，有的小孩两三岁就会背诗了，他就不会，他的天才是上学以后才发现的，之前幼儿班的时候都看不出来，小时候很傻的！”
哈，那个正太小时候……她想看他的照片了。
“我和女老师的关系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当时那个老师的家教费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几倍，将她辞退她很不甘心，还来找过我。我并不是对她有什么感情，只是那种事情……以前没有过，而且我知道那样很不好，还给别人知道，非常丢脸。然后，爸爸就把我送到外地去了，离开这城市，我不在他眼前，他也不会心烦。”
这样的爸爸不是太不负责任？难怪正太更加坏！
“后来懂的事多了，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田密一直都在望着春暖君，她想春暖君遇到这种事情，是满值得安慰的，她13岁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的，春暖君能懂得多少？说是什么“发生关系”，难道不算诱奸吗？那个年代的人都很纯洁的，小孩子能懂什么？又不是他主动的，况且，这种事情男人不都是喜欢自己主动的？他也许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所以从来不交女朋友。“所以你讨厌女人了，是不是？”岳某某说过，他上面下面总有一个地方是有问题的，现在看来，原来是“上面”有问题。
“嗯，有段时间是。”
她奇怪，为什么他说什么都不会激动，明明是一般人身上都不会遇到的事情吧？他不恨吗？不生气吗？不讨厌吗？不觉得是耻辱吗？
“后来高中，班级里有个同学。”他的表情有点变化，“她……长相清秀吧，但是气质很特别，就是很多人里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她很优秀，很雅致，我见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了。”
那么说……他还是喜欢女人的……不是上面的问题，是下面？
“然后就追她。”
“追上了没？”没追上吧？希望不要追上！
“当然追上了。”
失望ing
“不过因为觉得那种事情很厌恶，所以和她是很纯洁的感情，拉过她的手，亲过她的嘴而已。”
初中……你还想做什么啊？田密无语了，起点高的人就是比她们这些起点低的有些事情优先？
“后来听说一些流言，说她被人包，那个年代被人包是很不得了的事情，是新潮事物，可是我不相信。”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给他遇到了？他和女朋友还真是绝妙的一对儿……田密开始反思，于是春暖君受到打击了，决定找一个没有什么气质也没可能被人包的大龄未婚文艺女青年追追？因为和以前的完全不同类型，不用考虑到回忆的阴影？
“有次终于忍不住问她了，她承认。”
OMG！“她劈腿？！”这事也太雷了，她被人包了还和春暖君交往？精神物质双重享受……她接受不能。“我去倒杯水。”田密站起来，往外走，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春暖君看着好像是个很美好的素春卷，一口咬开发现里面不但有大头菜、水晶粉丝，竟然还有该死的胡萝卜！
田密边喝水边思考，这个世界不是应该很单纯的吗？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复杂？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过着奇怪的生活，还要追求艰难的未来？她的生活多简单？从小学到大学一句带过“一般正常人的普通生活”，大学毕业以后自然找到工作，确切地说还没毕业她就有工作了，后来正常跳槽……她平生只做过两件不太正常的事情，一件是回家“自己养活自己”，另一件就是和纪念婚前同居。她突然想起很久都没想到纪念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她家里连他留下的东西也没有了，除了大脑里残存的记忆以外，纪念抽象得好像从来没有在她生命中存在过。
春暖君犹豫了，是不是他对她说这些过早了？她会很讨厌他么？他不确定。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击，不但是她没有想到，恐怕别人也不见得会想到他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是这些让他成熟，让他衰老，让他看起来很坚硬。
田密托着杯子慢悠悠地又晃进来，房间已经不那么热了，好像她空调开得有点大，反而有些凉意，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还有么？还要说么？”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印象中只有一句“春暖君真是个可怜的男人”，她对可怜和可爱的东西没有很多抵抗力，好比她那只熊宝宝，纵然不如兔宝宝那么可爱，她也勉强接受得，还要每天抱着走来走去。
“其实……你一定以为她很坏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春暖君又笑了，她眼神中的是什么？难道是母性的光芒？“她家里负担很重，上高中的钱都是借来的，高考对她很重要，这样她就算考不上什么最好的学校，也可以花钱上个差不多的。”
“为了钱？”春暖君家不是很有钱？他会输给那个包养他女朋友的爆发户？
“因为那时候我不够成熟吧？”他看懂了她的疑惑，“我想要靠自己寻找纯粹的爱情，所以放弃她，我那时候坚持的现在看来真的很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选择，选择的结果会影响人的一生。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当时接济她了会发生什么？可惜……没有如果。”他年轻的时候也不够坚持，或者说，他坚持的错了，认为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困难，认为她也一样可以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但结果他错了，如果他坚持着不顾一切地维护那段爱情，也许就不用她为难了。“我提出过，但是她拒绝了，她说欠我的太多，还不起。”他自我解嘲地一笑，“欠我……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不是个会白做好事的人，因为她是我的，所以，我愿意她欠我。”
“因为她爱你，所以才不接受。”田密倒是懂得一点儿那女生的感受，“她和那个人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两不相欠。可是如果她接受了你的钱，和你就不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怎么样恋爱？她比你低微，就算你不介意，她也会介意，因为那样等同于你轻视她的感情。”
他当然也懂。“如果那时候，我有两全的办法就好了。”现在他有，因为他长大了，学会了很多从前不会的事，他曾经不顾一切地去爱，虽然什么也没有，但仍然是爱，即使对方抽身离开了，他也很久都放不下她。除了爱她，那个时候他什么能力也没有。
“所以，我开始喜欢钱，学这个专业也是，刚好赶上是牛市，那时候还没开专业课就进场了，胡乱瞎蒙，随便买几个股票也赚到，于是就出了名。”他笑，温和却迷惘，“我小时候长得还算可以吧，长大就没有什么了，大学的时候却有很多女生倒追我，想来想去，还不是因为钱？”他家里有钱，同学们看得出来，他穿的衣服、住的宿舍、用的东西……同时他自己也赚钱，在大学里那时候学生打工刚开始流行，他却已经可以运筹帷幄，那种优越感当然吸引人。
难怪春暖君的眼光很古怪，被美人追得多了会麻木：“我大学的时候是因为家人炒股才学的那个，可是我一次都没进场，反而是毕业以后才开始的，专业课我都挂过。”
（好似明天还要继续狗血个一两章，顺便说下，春暖君马上就要曝光了穷摇密：半缘君，你怎么可以是半缘君？
穷摇君：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