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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不着,依偎在妈妈怀里。困了,眯一小会儿,然后突然睁眼,眨巴着眼睛看自家妈咪,然后问“以寒舅舅呢”或者问“妈咪,以寒舅舅醒了没”。还经常做噩梦,惊醒了就要跑隔壁看一次凌以寒,她妈咪教过她看心电图。看到心电图显示还算正常,她才安心地回去偎苏浅怀里。
所以,这会儿,她确实很高兴。
“欧阳,你快来看看,表哥是不是快醒了。”苏浅就要去拉欧阳倾,她也是蛮激动哇。毕竟,外公老了,表哥才是整个凌帮的支柱,他要是再不醒,这偌大的家业,能撑到几时?
更何况,这个表哥待她是真的好,相处几年,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虽然,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几个还是没法儿比。
听苏浅这一喊,欧阳倾没搭理,而是慢悠悠地为自己的银针消毒,然后收拾好。用干净柔软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手,一根一根的手指,擦得干干净净,一滴水不留。
搞完这些,才回身儿走到病床前,掀起眼皮子瞥了眼床上的男人。
“嗯,确实有清醒的迹象。”他的眼皮在跳,呼吸,比昏迷的时候,深了一些。
“给他接杯温水,躺了几天了,这嘴唇干的。”欧阳倾指挥苏浅,自个儿却心安理得地坐下,左腿压着右腿,离床边儿有一段距离。看着床上的人,她在想,这个男人醒过来,那双眼睛会有怎样的神儿。
艳丽无双?
好像不太可能,她见过少年凌以寒,人不大,眸子却阴鸷得吓人。
可,这回不一样。
第一,他昏迷了这久,如梦初醒,应该会加上一点本能反应。
第二,他现在这么虚弱,眼睛里,会不会放软?
前者,她蛮期待。后者,更期待。但,心里也明白,这样的男人,软不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凌以寒眼皮子上下跳动了几下,然后,悠悠转醒。
病床前,欧阳倾眼睛瞪大,想要看仔细,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诺诺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她是纯粹惊喜。苏浅呢,按照欧阳大小姐的吩咐,端了杯温水,也看着床上人,眼里也露出些许期待。
要醒了哇!
男人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有一小咪咪的不适应。眼睛眨了眨,可是
他竟然没有半分迷茫?
他怎么可以没有半分迷茫!
欧阳倾不解,这个男人,值得研究!他竟然在睁开眼,适应了光线的一瞬间,身体就做出了最自然的防御姿态。从上到下,伪装到眼神儿,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这男人才妖怪咧,欧阳倾抿唇,有了一丝儿笑意,不甚明显。
根据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人在沉睡之后,睁开眼那一瞬间,眸子里的神态应该是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纯净的。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受过多少训练。竟然能在睁开眼的瞬间就反应敏捷,若是我要暗害他,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咧!
许是欧阳倾露了情绪,凌以寒第一个看向的就是她。目光清冽,锐利,仿若草原上的狼。
她想,这肯定是因为她是这病房里唯一陌生的气息。不过,咱们欧阳大小姐大大方方地对上男人的目光,不躲不闪,更不惧。
“表哥,你醒了。”眼见着气氛往诡异了发展,苏浅出声打破了宁静。
谈不上多么上扬的语调,却的的确确涵盖了关心与愉悦在里面。
“以寒舅舅,你终于醒了。”诺诺小姑娘不甘落后,小脑袋往床头凑。
凌以寒见了俩熟悉的面孔,眼睛里的锐意稍减,特别是在看见诺诺小姑娘时,诡异地柔和了一下。
他试图说话,可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来。嗓子沙哑的厉害,唇干裂得也厉害。
“先用棉签沾水给他润一润唇,然后喂他喝两口水,不能多喝,润润喉咙就好。”已经看到男人的神态变化了,欧阳倾又觉得自己忒无聊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昨儿做完手术休息好了醒来,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又涨了不少,心里一高兴,什么兴致都来了。
欧阳倾说什么,苏浅照做。
说喝两口,就真的只喂了两口。索性凌以寒不是别人,性子阴冷,却藏在骨子里。不过,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的不男不女的人是谁?
浅浅怎么这听她的话?
一点都不科学好吗?
“这位是?”凌以寒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欧阳倾。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王不见王吗?
他们俩曾经属于同一个领域,黑道。
一个是黑道上统领一方的王者,另一个却是掌握人生死的王者。
“往大了说,她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邪医,你可以叫她欧阳。往小了说嘛,她是表哥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可以叫她,嗯——恩公吧。”苏浅也是拐,她突发奇想,竟然想撮合自家表哥和欧阳。
想想,一个是黑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凌帮少主,另一个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邪医,分分钟救人于生死间。他们俩要是双剑合璧了,可不就圆满了?
再说了,要是表哥以后受个什么伤的,有了欧阳这么个媳妇儿,还用得着担心吗?这简直就是,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受伤了好不好?
噗浅浅姑娘,你这么用心良苦,你嫡亲嫡亲的哥哥知道吗?
【049】恶魔邪医
此时的苏浅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撮合的这位,可是自家那嫡亲嫡亲的哥哥唯一看得入眼的女人。
恩公?这个叫法倒是新鲜。凌以寒不动声色地打量不远处坐着的人,他,哦不,应该是她吧。虽然,打扮得真的很“男人”,却掩盖不了她是女孩儿的事实。
这会儿,欧阳倾依旧一身儿无菌服,戴个口罩,干净利落的短发,像个白衣天使。却,应该是个堕落的白衣天使吧。
她的表情,称不上神圣,可气质却透着些许邪恶。如果她手上的柳叶刀尚在,恐怕更像是西方世界里的恶魔。
为什么凌以寒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孩儿咧?
不是因为她没弄上假的喉结,而是一种——阅历。
有些男人,对于“审”人,有种天生的敏锐。他见过的人多,由于从小到大的训练,杀人,对于人的身体更是熟悉。更重要的是,凌以寒自小对于女性有着敏感的神经,甚至是极度排斥和反感的。
所以,不用看,只要让他闻着味儿,他也知道欧阳是女子。
不过,邪医在黑道上声名鹊起已经多年,这年轻?深不可测的眼里缓缓流淌过什么,凌以寒的目光始终没有停止过打量欧阳倾。
“谢谢。”
这话,是对她说的。
他的伤到底有多重,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他恐怕这一辈子也醒不来了。
“不用,也许,你会恨我让你醒过来。”欧阳倾放下压在左腿上面的右腿,调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
如果找不到那些药材,她也就只能摆手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咩!
“此话怎讲?”凌以寒眉头皱得那叫一个小精致,有一种不好的赶脚应运而生。
“怎么说呢?你现在醒过来也就是个残废”欧阳倾看向凌以寒,示意他自己的腿脚,完全是被固定了的。
“残废”低喃着这两个字,凌以寒面不改色,眸子里却明显有着细微的改变。
那是他的骄傲!瞬间被粉碎的骄傲!欧阳倾看得一清二楚。
能够看到一个孤高清傲的男人从天上跌到地下,彻底满足了某女的变态探索欲。在接收到苏浅略带不忍和责怪的目光之时,却是莞尔一笑。
她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凌以寒。个小变态,就想看人家难堪的样子。人家越不开心,她就越得瑟。
欣赏够了,还有问上一句:“你能够接受自己的后半生都在床上度过吗?永远无法站起来,甚至,连自己穿衣,吃饭都没有办法完成。”
这问的什么问题?
自己的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早在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彻底成为一个废人,那还醒过来做什么,有意思吗?
能不能够接受,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可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这个女人,是黑道上人人都要仰望的邪医,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他不相信!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你看这个男人,他的表情有多隐忍。把不甘都隐藏在了骨子里,不过,也是还没有绝望。他还咬着牙问欧阳倾。他肯定在告诉自己,哪怕只有最后一丝希望也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