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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泪光不忍落下,这般佳人如玉,仿若天上人间两相隔,又似银河遥望,双星涟涟。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是来还这个的,!”清平之音,带着令人不忍直视的笑,他坠起手中那鲜红的如意扣,眼光灼灼,望得苏沐几乎不能与之直视,“上次,你忘了带走了。”
苏沐望着那血红色的东西,本想言明那是在留与高玧最后的东西,但是又觉得此时言他无益,仍只能朝他强颜一笑,颔首道谢:“如此,那便多谢高公子专程这一趟了。”
既然相别了,又何必留这旧物,徒留牵挂呢?
这一夜,高玧在再云的连番劝慰与阻挡之下,依旧与萧承佑与韩骁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燕云之王,韩府公子,与那惊才绝绝之人,此刻谁都想不到,如此冠盖满京华,徒令多少家女子倾慕的三个天府公子,此刻会酩酊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卖酒女的家中。
所谓冠盖京华,却原来也是这般容色。
素知高玧身体不好,待三人全都醉倒一地的时候,苏沐径自抽离转身入内,取出了一件貂裘,走出房门之时,却与那再云正面而遇。苏沐颔首让道,却不知再云是无心顶撞,还是有意发难。任苏沐左闪右避,再云的冰冷依旧如山屹立。
深如黑潭的双眼,紧紧的锁定着苏沐。
苏沐不知再云为何刁难,但却也无心与之发生冲突,只是轻轻抖了抖身上的貂裘,又指了指高玧。再云会意,却不急着让道,而是回首望了一眼趴伏在桌上酣睡下的高玧。
何以宫中的日子未曾能有一晚安睡,还是酒水的麻痹之下,你竟如此毫无戒备的梦会周公呢?
再云蹙眉,看着自己的主子,一种是他这种多年的浪儿所不能理解的疑惑,渐渐缠绕上心头。朝苏沐略微颔首,微微让了一道给苏沐过去。
迤逦在地的貂裘,带着几许残香,掩盖住那病体上难以忽略去的酒气。弯身为高玧盖上貂裘的一刻,那如玉的俊颜再一次入眼,刹那间苏沐只觉心跳如许,正如同当日蜀中初见时分,这男儿的惊人天颜,着实令她这个身为蒲柳之质的女子既羡又妒。
如今再次惊鸿一瞥,虽是无意一窥,却仍旧能教她难以自拔的深陷其中。
泠泠回首过,却掩去了那一瞬间的愁容,换上一抹清颜,略带几分微笑,颔首望着再云,“看来今夜,你家公子是不得不在这里借宿一宿了,我先去收拾收拾房间!”她笑得灿烂,望了一眼收拾着这残局的黎云,得到默许,轻灵的转身入内。
却依旧在刚才受阻的地方,再次遇到了再云,依旧是举步维艰,被阻隔在当处。“不知道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是看不惯苏沐的这般轻灵笑颜,“是关我家公子的。”
苏沐知道,这个再云是高玧最相信的人。但是苏沐却是一直摸不清楚这个冷得像冰一样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思。思量了一瞬,苏沐还是点了点头,与黎云道了一句,便随着再云步至房屋后面去。
两人身影才离去,那酩酊在桌上的白衣之人,却是将那醉眼强行睁启。一贯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如此酩酊,这么松懈,不似他的为人。却依旧忍不住酒意的侵袭,阵阵昏眩在目,立地一阵摇摆。
那件貂裘,一身迤逦,在起身的一刻却是顺着肩膀遗落在地,丝毫不觉。
“公子,小心些呀,”黎云忍不住叮咛,看了一眼,身边并无人可差遣,便过去扶住高玧,见高玧神思依旧是在恍惚当间,便以为是酒醉晕迷,“公子,你在找什么呢?”
“我,我在找我的,沐儿”
黎云一怔,却是指着苏沐与再云走去的方向指了指,“她在那边。”
高玧借着醉,缓缓朝那走去,却始终酩酊,在离那屋后咫尺的地方,瘫软了下去,但却如同清醒的一般,睁着眼,静静的聆听着这般难逢夜色之中的轻灵之语。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再云不是个善于言语之人,只是如此与苏沐单独相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善言,只是冲着这一句冰冷,将苏沐错愕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苏沐转过身,在这里,她再没有必要在别人的面前强颜欢笑,面对再云,或许才可以坦然一谓。
“公子很不开心!”再云没有什么平常男儿般对女儿的圆润,只是生冷的道出了这么一句,却不想,苏沐回他的,竟然是一句无谓的,“那又与我何干呢?”再云一直拧着眉,按捺着自己的冰冷,他怕自己会一个冲动,会不顾高玧的感受,而解决掉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谁知苏沐却还有下话,“我不过也是多年来随着父母他乡流浪,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这天大地大的,唯一的念想便是”她淡淡一笑,将那个已经在心中死去却扎下了深不可拔的根的名字给隐去,不想提起。
“而高玧呢,冠盖京华,公子无双,他自有他的去处,但绝对不会是与我天南地北一般的交集,这点,你可懂?”苏沐斜着头,一双眼中雾水朦胧,让人不忍见之。
“公子有自己的事,”再云郑重的望了一眼苏沐,“我知道他很喜欢你,甚至可以为了你不要命,所以,我要问你一件事!”他强令苏沐面对他,似乎谁敢在此刻违抗他,他便也不会让谁善终的意味。“如果,公子的事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之后,他若想和你终身到老,你会甘愿相伴吗?”
苏沐没有想到再云会这么直白,也从没想过这样的一番话,不是出自高玧之口,却是出自再云之口。她嘲讽的笑了一下,“为什么,高玧不自己来说呢?”她的笑僵在唇边,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羞耻,不是说好了么,从此以后,只有梁霁,忘却高玧。
屋子的转角处,那个一直瘫软在地的人,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依偎着身旁老树,或许他该清醒,身边还有再云这样知他懂他之人。但是呵
“你只管告诉我,一切回归起点的时候,你会如此抉择?”再云的话,再次重申着,刚毅与决绝,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冷傲。
“不会!”再云如此,却也换来苏沐的一句决然,她盈盈一笑,“高玧是个病君子,是不会和我有什么天长地久可言的,既然如此,何谓强求呢。”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云忍不住的愤怒,“就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他再次怒吼了一声,频频摇头,“你不配公子这样为你着想,甚至连后路都为你想好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需要高玧为了我操心什么”苏沐打断了再云的话,却自己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得轻微一声动乱,是偎依在老树旁边的高玧倒地的声音。再云一惊,猛然冲出屋后。
但见夜色之中,踉跄的身影,白衣胜雪此刻却沾满了泥土,疯狂似的往着外面而去,就连黎云在后频频喊小心,高玧也如同无视,只是一味的朝前,不知道在躲避着什么。
“高玧是个病君子,是不会和我有什么天长地久可言的,既然如此,何谓强求呢。”
这个,是高玧一直在意的,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是不可能履行自己的承诺给苏沐什么了,只是当苏沐亲口将这么生冷的话说出的时候,即便那一刻他是想装这喝醉的样子,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只想离开,拼命的离开。
“寒气在体中堆积已久,若要清除,恐怕就是去命了!”
“你是怎么得上这病的呢?如果不是冰冻三尺之寒,是绝不可能患上的。”
“好多年前,我娘亲因为嫌弃我的存在,有辱她的高贵,便将我抛在了河中!百丈深河,岂止透寒三尺?那种刺骨的冷,造就了我今日的病!”
终究,他高玧还是被所有人离弃。
夜风泛冷,苏沐没有追出来,再云却不能不顾高玧,随后也狂奔出了那个小院中。一夜酒气涣散,青丝墨发此刻却在夜风的吹打下,凌乱了开来,平日冠宇在顶,发带翩然,此刻发带却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地,远见随风起,又随风落
“不要过来!”身后的脚步声急促前行而来,却在离他长远的时候,被高玧重重一喝,“终究我还是被人离弃的人,父亲如此,母亲如此,义父如此,苏沐也是如此”他无视于夜风之中那袭人的冷,“她说得对,我一直担心的,就是我给不了她什么,再云啊再云,你从来都不是饶舌之人,何苦今夜却如此多嘴了呢?”
他苦笑着,摇着头,大好男儿,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