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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对于霸道成性的阴项天来说也挺罕见的,只是,老大发威不容小觑,他不能与之硬碰硬,否则,后果会相当严重的!
阴项天乖顺却也不乏戒备的睨着兄长,极卖萌之能事,只要老大熄火,他不介意破坏形象。
“你给我下楼去!”见到三弟如此模样,阴项阳顿觉一股怒气击在了软软的棉花团上,没教训成阴项天,反而差点把自己弹成内伤。
白狼顺从的起身,跟随有火发不得的阴项阳步下了楼梯。
时至午夜,佣人们早已睡下,客厅中静谧无声,阴项阳将臂弯里的大衣扔到沙发上,踱到客厅一隅的小吧台里,自身后的柜中取了瓶酒,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怒火这才稍退。
“喝嘛?”阴项阳对趴在地毯上的白狼扬了扬酒杯。
白狼微微抬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阴项阳啼笑皆非:“那不去换衣服?”
确切的说是穿衣服,此时的阴项天除了那身雪色的皮毛,连根布丝都没着,当然,没人会要求一匹狼穿衣服的。让他穿衣服,自然是让他变回人型。
可趴伏于地的白狼并没理会,抬起的头又回到了软毛地毯上。
阴项阳踱出吧台,来到三弟身旁,就势坐在了地毯上:“何必呢?即使柏可比较亲近这样的你,可你终究是你,你不能永远这一面示人吧?”
“亲近”是较为委婉的说法,确切的说法应该将“亲近”换成“不排斥”。
白狼眼睑微垂,眸底闪过一抹苦楚,不用旁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在柏可心中的地位,虽然披着狼皮不能说话,可面对如此的他,她心底的排距会低一些,这点是他在温泉会馆时才得知的。当时的她笑的毫不设防,那种笑容诚挚而纯粹,是发自心底的,除了那天,他已经不记得,她多久没对自己那么笑过了,真的很怀念!
阴项阳见他陷入了沉思,眼底却复杂伤痛,明显是痴缠着过去不想放,于是,换了个问法:“如果你放不下柏可,就别再理会冉萸了。她没你想像中的那么脆弱。过去,你确实亏欠她的,但是,在明知孩子身份不明的情况下,还认下这笔烂账,无论是阴家还是你,都已经做的够多了。”
阴项天的心底浮起三分无力,一分厌烦,还有一分不忍。老大说的没错,为了冉萸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已经把柏可推远了,伤透了。可是,他无法拒绝冉萸的哀求,即便所有人都说冉萸是个外柔内刚,胸怀丘壑的女人,可每次想要把话说清楚时,她眼底的惧怕和哀怨就像把利剑一样,悄无声息的戳破他积蓄的勇气。
阴项阳见三弟踌躇不定的样子,有些无力的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掂量吧,我们不干预你对冉萸负责,但是……”语音一顿,阴项阳扯住了狼耳:“你给我听清楚了,别再骚扰柏可了!”
阴项天挣开兄长的手,不以为然的趴回了地毯。
阴项阳凝眉道:“别不当回事儿,我制不了你,有人制的了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项擎一直怪你伤了柏可。他的性子,你也知根知底。如果你一再闹事,他绝对不介意娶柏可进门。”
白狼倏地的抬起了头,对着阴项阳呲牙低鸣,其意相当明显:再提这些事,别怪我翻脸!
阴项阳微微挑眉:“怎么?还想和我撒野?”
“哼~”白狼极其人性化的哼了一声,起身向着楼梯去了,走到楼梯口时,又似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踱了回来,直勾勾的盯着阴项阳。
“臭小子,全家上下都被你使唤遍了,还费力不讨好!”阴项阳低骂了一句,将置于一旁酒瓶旋紧,递了出去。
白狼衔起酒,慢悠悠的上楼去了。
阴项阳叹口气,又取了瓶酒,对月独饮了起来。不知不觉间,酒已见半,可夜越深,越无睡意。索性捞起手机,骚扰一下二弟。
夜的另一端,嗡嗡嗡的蜂鸣声扰醒了睡梦中的阴项擎,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竟是老大。
“有事?”阴项擎的声音因带着睡意而有些朦胧。
“那个孩子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阴项阳开门见山的问。
“三更半夜的就为这事儿?”阴项擎怀疑老大晚饭吃多了,才拿他的睡眠时间消食。
“老三的状态不太对劲,我怕孩子找到以前,他会出问题。”
“出问题才好呢,让他闹吧,冉萸本来就欠教训。”
“说的轻巧,如果由着老三,冉家和阴家的脸面就不必要了。”
阴二儿轻笑:“哪里是不必要了,是要不来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孩子还活着?”
“因为冉萸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和冉染在一起,冉萸狠绝,而冉染周密。”那个所谓的“死胎”对冉萸和阴项天在一起是个威胁,可也是冉萸重回洛家的后路。冉染不会傻到,把全部筹码都押在三弟的怜悯和自责上,那太不保险了。所以,他断定,那个“死胎”还活着,只是被藏的很隐秘,以至于,阴家和洛家都找寻不到。
阴项擎听大哥提及冉染,莞尔的笑了:“冉染似乎在调整作战攻略。”
“怎么个调整法?”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他忽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是不小心,而是另有安排。”阴项擎不认为,冉染会大意到,忘记使用“气味清除剂”,可他那天去接柏可的时候,冉染确实没有消除自己的味道。
阴项擎一直觉的,冉染是故意让柏可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可想不出冉染这么做的目的。
“世上有两种人最难懂。”阴项阳心有戚戚焉的叹了一声,关于冉染在柏可身边出现这件事令他和项擎很意外。一个月多呢,如果,冉染想对柏可不利,岂不随时都能下手?!虽然,他没这么做,可还是令人后怕。
“哪两种人?”阴项擎笑问。
“高智商的疯子和情绪化的女人。”
阴项擎失笑:“有道理。”
冉染是匹轻易不动口,动口就不撒开的狼,不可忽视啊!
“找到那个孩子后,无论老三如何抉择,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了。” 阴项阳很累很无力的捏了捏眉间,不禁轻叹了声:“牵扯别人的感情很蠢,可我还得一蠢到底!”没办法,谁那个冥顽不灵的小子是他兄弟呢。
阴项擎没在搭腔,心里则在暗叹:咱哥俩处境一样!要不是爸妈偏袒那个混账小子,他早在老三订婚时就带着柏可旅行结婚去了,既省事儿又喜气,还能气的老三要死要活,单是想想,就觉的世界很美好,生活很美妙!
(某妞插花:话说,我一直觉的自己很恶趣味,凡是美男必然被我塑造的很BT很腹黑,老公双重人格如此,命中注定爱上贼亦是如此,这个阴二儿更是BT中的BT,腹黑大军里的翘楚。唉……可惜了二公子这身好皮囊了。)
038
是夜,医院的走廊稍显静谧,我拎着两盒夜宵,步履匆匆的往值班室走,身后那货像被牛皮糖同化了似的紧步跟随。
“柏可,你别走这么快嘛~我是来求和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我买了果冻,我们一起吃。柏可,不要不理我嘛……柏可,柏可,柏可……”
“砰”一声叩门声,将那催命般的声音截断了。
我将吃食放在桌上,解下围巾,搓了搓动麻的指尖,刚要动筷,值班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云岩腋下夹着寻房记录,手拎着一大袋子果冻走了进来:“柏可,他要我转交给你。”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将热腾腾的夜宵推了过去:“你的鸡汤面,少油少盐,没错吧?”
云岩接过吃食,却没开动,而是狐疑的望着我道:“他在追你嘛?”
我“咳”的呛了一下,差点把吃进嘴里的汤面喷出来。
“哎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乱激动什么?”云岩笑盈盈的说风凉话。
我白了她一眼,满头继续吃东西。
“砰砰砰……”叩门声飘然落地,云岩暧昧的睨我一眼,起身开门,与来向我“求和”,跟着我买了夜宵,又跟回医院,怎么轰都不肯走的冉染交谈了起来。我本就无心去听,两人音量又不大,所以,唯一入耳的就是冉染的咳嗽声。
“柏可,他感冒了,让他进来坐坐吧?”汤面下去三分之一时,那个曾视冉染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开口游说。
我偏头看云岩,不巧的是,视线先被门边的冉染掠去了,他看上去确实不太好,颊边染了两抹淡淡的潮红色,唇则呈现病态的苍白和干涩。
配上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简直比被遗弃的小狼狗还引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