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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怀他心中的女子。然而如今,他老了。
他逐渐忘了她,所以”
“等等!你怎么知道?”
燕孤鸿酒然道:“很简单。这是我们的约定。当他丧失了继续留在人间的需要时,当他有必要毁去应承她的诺言时,当他开始傍惶于对她的想念时,他就会来找我。那时,我将用我的刀。我将用我的横虹刀,将他的生命夺去。而他也会使上他的柳剑。我们将因他的心死,而战上一场绝厉的斗杀。这就是,我们的协定。”
“那方才,你们真是生死相搏了?”翔靖相不能置信。
“正是。方才,我们的确要用生命的存在与消灭,来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只可惜,碧月夜让他想起他的妻,他的求死意念也因为如此而登时稍减,使他至少不愿在碧月夜面前与我生死决斗。而我从不滥杀,只有肯用生命与我相博的人,我才会毫不留情的夺下他的命。
他既已无决意,我的刀挥来也是无味。我们对击几招,便已清楚对方的状况。此战不打也罢,这就是我们瞬息间取得的共识。”
“但‘隐者’无名的身上,除了弥漫一股死气外,也还有一种虽是苍老但仍是厉霸的杀气啊!”
“那是当然。他毕竟还是‘隐者’无名。即使,无法放下所有来挑战,我的刀与生死,但是,天下间依旧还有许多雄杰,可以供他一战求死生。此刻的他,想必是恨不得将整个武林翻反吧!他对江湖的恨,虽已淡薄。但无可讳言的,还是存有相当程度的憎厌。轰轰烈烈的一战,必然是他现在所最想望的。如果,异域真有一场大混战的话,那么他的死地也就了然可知。”燕孤鸿毫不避讳地说。
翔靖相很快地接着道:“那么,我们需要走上一趟罗?”
“哈哈!”燕孤鸿很是愉悦地笑了。
真是个聪明的小子呢!
烈易玄身形疾展,务求速战速决。他手一后探,玄流棍身乍现。烈易玄一声长吟,紧握玄流的双手陡地急转,棍影漫天而起,凌厉地砸向前扑的喽罗。
“啊!”惨呼声不绝于耳。
才一眨眼,所有袭往烈易玄的人,全部倒地,昏厥不起。
蒋上应愕住。他不信,眼前这孩子气尚浓的小子,竟能在短短的几个动作里,便将二十五名手下全数击倒。不信!他暴哮连连,心中一股怒气升起,一个前扑,左右成拳,狂轰而出,决心亲手取下,这可恶透顶的小子。
蒋上应一动手,另三人也立即搭配出击。
白面汉子梁俱,由右窜向烈易玄,阴险的两爪绝辣地抓往烈易玄的左膊。
汪乐矣则一声厉啸,拔起狼牙棒,猛然直敲烈易玄。
有些懦雅气质的容之高,一个欺身很快地转到烈易玄的后方,他右掌轻轻拍出,一道气涛,径打烈易玄后背。
烈易玄却笑了,仿佛很快乐地笑了笑。
又是一场精采刺激的斗战啊!
烈易玄很高兴能打上这一场架。他很高兴。
烈易玄的玄流棍,很快的打出。
嘶嘶流响的劲气声,满满地溢注入现场。
“蓝天”的第二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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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绝 狼
独孤、凤两人的轻言柔语,毫不遮掩荡飘于群雄前的空间。
两个本是最最阴暗的人,竟能散露出如此动人的情意绵绵。这样剧骤的转折,还真是令人无所适从。
遽地,独孤寂心猛运劲一送,凤霞飞犹是纤弱的身子,便轻俏地落在“四大法后”“云中月”怜执澜的身旁。
“扶着她。”独孤寂心沉着声说。
怜执澜闻言,不觉地就搀着凤霞飞。
凤霞飞举起右手,高高的,姆、食、小指突出,轻喊:“走!”
异域诸人,虽很是纳闷,但仍是很快地动作起来。
因为,风霞飞所作出的手势代表着教主的无上权威。这样的指令下达手势,是绝不能有任何违背与反抗,否则将处以极刑并驱出“鬼舞教”,终世徘徊于“鬼舞”神的恩泽之外。
因此,“鬼舞”教人莫不快捷地动作起来。
神州人见异域人竟要退去,都不由义愤填膺地叫喊起来。
独孤寂心一夫当关,冷冷对着神州群杰。
桑季矢首先跨出,正对着独孤寂心。他霸然说道:“小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自甘于为异域人效忠,而成为中原的罪人以及众所唾弃的叛徒?”
“无所谓!”独孤寂心说出一句令现场气氛,更是凶绝的话语。
凤霞飞等人很快退出,瞬息间只剩一堆堆的黑影,同时,也留下一个斗大的问号。
此刻,神州人的仇视渐渐地聚于独孤寂心的身上。
这时,“禅林”掌门印法踏前一步,颂了一声佛号,向独孤寂心道:“多谢施主。若非,施主将此事扛起,想必这场血劫仍未有结束。只是,施主既然私下作主,那么这个重担,就非得施主负责不可--”
“大师,你怎可谢他?这叛徒本该当——”群情激愤。
空宇蓦然喊:“怎么?你们难不成还想打下去?”
肆意滥叫的人,这才息了声嚣。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瞧出惧意。的确,他们已不想再继续下去。毕竟,太靠近死亡,始终是一件让人骇惊的事。
空宇一吼完话,竟便就地坐下,养神调息起来。霎时间内,他已坠入宁溢的无上法境。
群雄看着,这号称“天下第一僧”的高憎,竟当众盘坐息养,行事怎如此的率意任为,不由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觉。
独孤寂心依旧静静地听着与看着,没说话。
渐渐!现场又有一些口耳交接的碎语呢喃浮出。
玄枕道人说话:“独孤公子你既已揽下这份重担,好歹今日也要留下些答案。否则—
—”
独孤寂心瞧着眼前的人,大都有劫后余生的安然,但却又有一不安分的悸动。独孤寂心忽然沉沉开口道:“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此语一出,众人又一片哗然。
桑季矢大喝道:“荒谬!神州千千万万人,与异域世世代代纠缠的仇恨,岂是你一句做想做的事,就能解去?你以为你是何人?”
独孤寂心神情不改。“中原人于我来说,是人。外族人对我而言,也是人!这之间,我,不认为有何分别。”
众人脸上表情,又是一变,厉色的变!
只有少数人,如“九天女”、“八剑士”等年轻一辈,才露出深思的神情。
一个嘴叼烟管,背负算盘的老汉,吭声道:“喂!喂!小子,你在说些什么混帐话?今番是那些狗种来侵我神州,可不是咱们啊!何况,你可知那些狗种屠杀了我中原多少人?他们可是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啊。”
此话一出,鼓噪声更是大作。
独孤寂心依旧神色安稳。“你是‘黄沙滚漫’倪鹤。那么我想请问,神州人呢?神州人就从未手刃他族人的血?中原人就从未主动侵杀他族?中原入侵外族时,可就会饶过幼弱?”
倪鹤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低声嘟嚷道:“那是不一样的。呃。不一样的。嗯。”
众人也静息下来,一片缄默n
突见,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冒出来喊这:“不通!不通!你”
“哪里不通??难不成,你“刃弓”邱乘乾的家人是人,那些外族人就不是人?”
本想大大表现的邱乘乾,古灵精怪的眼珠转了一转。似乎无话可说,又退了回去。
现场,再度陷入一种奇诡的安静。
“总之,你必须为在这场血战中死去、受伤的人负责。你是神州人,这是事实。而你竟然私下放走异域人,所以,这是你绝对要负的责任,不用再辩!”桑季矢冷然喝首。
很无赖而很坚持的说法。这似乎就是结论了吧!
独孤寂心冷冷地望着天。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人总有类别呢?男人、女人、老人、年青人、正人君子、卑陋小人、中原人、异域人、南岛人等等等等——到底,为什么有这些分类?
很奇怪,不是吗?都是人啊!
陡地,天际爆起一片异彩。
轰!
在场诸人自然便朝那个方向看去。
在“落风崖”北方的夜空,炸灿着八个字:“胡、氏、父、子、乃、北、漠、人”。
又是一个疾转直下的变化。
独孤寂心与谢仇想要隐去的消息,竟如此直接地暴露于众人眼前。
胡啸英刷地一下子脸色全白。
而胡莫愁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