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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冲进屋里的是少爷陈天浩,他今年十四岁,正是舞勺之年。他有一副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上好的冰蓝丝绸,雪白的滚边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嘴唇如他娘柳玉蝉一般,一点含珠,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一点点双层褶皱,显得调皮又邪魅。眼波明澈,气度儒雅,和他二叔陈佑泽一样,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紧接着进屋的是小姐陈婉嫣,她今年十二岁,正是金钗之年。她宽额丰腮,俏生生一双美目,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是顾盼生辉。削肩膀,水蛇腰,莲步轻移时,如弱柳扶风,令人心神摇逸。
陈佑宗一见这双的儿女,立刻乐得合不拢嘴“哎呀!我的宝贝儿们呐,可想死爹爹我了。”
陈婉嫣扑倒陈佑宗的怀里,撅着嘴不满地埋怨“爹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要不是听下人们说起,我们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我的小千金要兴师问罪啊。”陈佑宗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故意逗她。
“爹。”陈婉嫣尾音拖长,撒着娇。
陈天浩看父亲哄了妹妹两句,视线向他看来,忙施礼“父亲。”
“嗯”对待儿子,陈佑宗就不像对待女儿那么宠溺了,他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用功读书,勤练武功?”
“回父亲的话,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每日闻鸡起舞,勤加练功。读书方面,孩儿每日跟着老师,学习不辍。”
陈佑宗点点头,缓步走到雕花靠背椅前坐下“如此,我倒是要考你一考。”
“是,父亲。”
“跟我上后院来。”陈佑宗立刻又站了起来,背着手出了门。
“爹,你刚回来,都还没休息呢,要考哥哥,可以改日再考嘛。”陈婉嫣连忙喊,想劝住陈佑宗。可是陈佑宗已经大步跨出了屋子。陈天浩也跟着父亲的步伐,出了门来,往后院走去。
柳玉蝉从身后轻轻走上前来,对陈婉嫣说“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能大呼小叫。”陈婉嫣被母亲一说,倏地红了脸“娘,女儿知错了,我也是看到父亲回来了,一时高兴忘了形,你就原谅女儿这一回吧。”
柳玉蝉宠溺地看了一眼陈婉嫣,伸手将她的柔夷牵了起来“知错就好。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还觉得身子疼吗?”
陈婉嫣摇摇头“不疼了,自从林苗告诉我,来月事的时候,要注意保暖。我就一直用铜捂子暖着自己的身子,现在一点儿都不疼了。”
“还有这种法子?”
“嗯”陈婉嫣点点头。
柳玉蝉看她气色确实不错,也相信她所言非虚。“走吧,我们也去后院看看,你爹今天要考你哥哥,要是他的表现不好,怕是要受罚了。”
母女二人来到后院的时候,陈佑宗和陈天浩已经各持兵器,分边而立。将军老爷陈进越此时也坐在了场边的朱色靠背椅上,旁边一众丫鬟家丁正伺候着他。
“儿媳见过公公。”柳玉蝉忙走上前去,福身施礼。陈婉嫣也乖巧地行礼“婉嫣见过爷爷。”
“哈哈,好!好!不必多礼。佑宗要试一下天浩这段时间武艺是否精进。你们也快来坐在边上看看。”
旁边的丫鬟忙抬了两张椅子,让大奶奶柳玉蝉和小姐陈婉嫣坐下。
此时,场上的两人,各持一把长剑,已蓄势待发。
“你先来。”陈佑宗端端站立,手上一勾剑花,作守势护住面门。
“父亲,孩儿来了。”陈天浩身形一挪,已欺到陈佑宗近前,手上长剑横扫,当腰一斩。陈佑宗嘴角一勾,知道他是要引自己亮出面门,随即不慌不忙地将手腕一转,原来护住面门的长剑,旋转180度,轻轻巧巧地挡住了这一横斩。陈天浩要的就是此刻,眼到手到,长剑顺势上提,凌厉的剑气震得陈佑宗鼻尖一凉。陈佑宗心中一惊,立刻后跃一步,将自己和陈天浩拉开了一段距离。陈天浩趁他立足未稳,一个扫堂腿,攻击其下盘的同时,将自己和陈佑宗的距离再次拉近。陈佑宗长剑侧挥,剑锋点地,身子凌空一翻,从陈天浩的头顶越过,闪到了他的身后,同时手上一摘,将陈天浩的头巾取了下来。
陈天浩一惊,伸手一摸,知道自己的头巾已经被父亲摘了去,忙抱拳施礼“父亲,孩儿输了。”
“哈哈哈!”陈佑宗开怀大笑“不错,我儿这段时间武功精进不少,剑气已经非常凌厉了。”
场下观战的众人,也点头赞同。
这时,二少爷陈佑泽坐在轮椅上,被庆莲推着,也缓缓来到了场边。
第二十五章 评委团
柳玉蝉首先看到了陈佑泽,她忙起身施礼“叔叔来了。”
陈佑泽坐在轮椅上,先是对陈进越施礼“父亲。”陈进越朝他点点头。接着,陈佑泽又对柳玉蝉施礼道“佑泽见过嫂嫂。”
陈婉嫣冲陈佑泽甜甜一笑“二叔,快看,我爹在试我哥哥的武功呢。”正说着,陈佑宗和陈天浩已经从场上下来了,一旁的丫鬟们忙递上白净的毛巾,让大少爷和少爷擦手,又递上茶水供他们解渴。
陈天浩恭敬地对陈佑泽施礼“二叔,你来了。”陈佑泽点点头“看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啊,多日来的勤学苦练,总算没有白费。”
“哈哈,二弟你来的正好”陈佑宗将擦拭后的毛巾递给丫鬟,又将手上的长剑入鞘,让家丁拿了下去“帮我试试天浩,腹内诗书几何。”
陈佑泽正要推辞,陈佑宗一只手有力地按在他的肩头,双眼炯炯地看着他“可不许拒绝啊,咱们这陈公府内,就你才气最高,浩儿要是能过了你这关,就说明他是有真材实料的。”
陈天浩喝了一口丫鬟递上来的茶,听父亲这么一说,忙咽下嘴里的茶,对陈佑泽说“父亲说的极是,二叔,你可不要留情面哦。”
“哈哈!好”一直在旁边笑眯眯不吭声的陈进越,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佑泽,你便考一考天浩,我也想看看天浩实力如何,说不定来日可以囊括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也犹未可知啊。”
陈佑泽听到父亲大人发话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手这事,然后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脸上含笑看着陈天浩“如此,我就来考一考天浩。对对子如何?”陈天浩颔首赞同。
此时正是初秋,秋高气爽,晴空万里。天上的云雀时而从头顶飞过,间或一声长鸣划破天空,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畅空旷起来。树叶多数已经泛黄,有一些却还含着绿,秋风起的时候,哗啦啦的将翠黄摇到地上,将深绿吹成浅黄。
陈佑泽吟出上联“秋高气爽风逐叶”
陈天浩张口便来“花好月圆雨随风”
陈婉嫣立刻叫好“哥,你好厉害!”柳玉蝉忙出手制止她“刚刚还教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再说,这么简单的对子,连我都对得出来,他对出来了有什么可欢喜的,要是对不出来,才叫奇怪呢。”
陈天浩也点头,对陈佑泽说“二叔不要让着我,尽管放心考我便是,如果侄儿对不出来,自当回去好好用功。”
陈佑泽、陈佑泽、陈进越三人皆点头,天浩这点志气倒是不错。
“朝朝暮暮,花开后,终是空。”陈佑泽给出上联。
“岁岁年年,冬尽时,必为春。”陈天浩也轻松对出下联。
陈佑泽脸色一喜,接着问“天浩,这个对联,你可否给出横批?”陈天浩略一沉吟“物阜民康,二叔觉得如何?”
陈佑泽笑而不语,陈婉嫣却抢着说“我觉得‘绝处逢生’这个横批更好,花开虽空,冬尽春来,正是绝处逢生的意思啊。”柳玉蝉瞪了她一眼“什么绝不绝的,你这个丫头,怎么老是咋咋呼呼,口无遮拦的,一点儿也不像为娘我。”
陈婉嫣怯怯低下了头,陈佑泽哈哈一笑“婉嫣这个横批这是绝了。不错不错。”
柳玉蝉急了“哎呀,你们别绝不绝的了。婉嫣,跟娘上后院去选些锦帕,两日之后,府内的美食争霸赛上,会用得到。”
“什么美食争霸赛?”老爷陈进越和大少爷陈佑宗同时问道。
柳玉蝉忙恭敬地回复老爷陈进越“回禀公公,下个月是咱们天齐国三年一次的美食争霸赛,太后钦点了十座府院,每府出两名大厨,在美食争霸赛上角逐前三名。今年的美食争霸赛的获胜者,除了会如往年一样得到丰厚的奖赏,还会被借调进宫中,为一场盛宴准备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