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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命了吗!”沈谦转身就飞奔了出去。她哪怕这时再不想见自己,也总要顾着她自个儿的身体吧,亲卫说马车里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她要是就此落下什么病根来可怎么得了?
不过一刻,除了侯威几个人留下来等着银沙一起走外,其余的一众亲卫已经整装上马,打了火把继续出发了。
“阿昭,你现在这样子,怕是不能再赶路了,不如咱们留下来休息几天再走吧。”烛光下,章氏一边咬了线头,抖了抖刚刚补好的一件衣物,一边面带忧容地跟云昭商量。
云昭现在身子愈发的消瘦了,瞧着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让她心里忍不住生出浓浓的担心。
本来是想护着章氏母子三人去护城,自己顺带一路游逛的,结果倒是自己还拖累了她们了。想着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一定就能好,云昭脸上自嘲一笑:“婶子,要不我找人问问这边有哪家内眷去护城或京都,让他们捎带着你们一程吧。”
“那怎么行。”章氏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我们去护城投亲,早天晚天都没关系,大家一起出来的,要把你一个人撇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虽然云昭现在要靠她和阿钰来照顾,但是才出来赶路的那大半个月里,她们母子三人什么都不懂,最是艰难的时段都是云昭在忙前忙后的跑着,有些宵小也是她震慑走的。
虽然她心里是觉得云昭没有闺范,暗里拖着阿钰生怕她会跟云昭学,可现在这情形,她怎么能把云昭就这么扔下呢?
章氏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哪怕受了这么些年的磨难,早年受教的一些准则还是深深印在了她心里,先受人照顾,后弃人不顾是她做不到的事。
云昭见章氏坚持,也就笑笑由她去了。这份情她记在心里了,等以后一定会报答。
既然商定了要小住一段,一行人就搬出了客栈,租了个价格便宜的小院儿住了下来。
好在这丘县也算是繁华的小城,章氏带了奚怀钰从绣庄领了些小绣件的活计回来,加上打些络子换钱,勉强也能付了租金糊住口,不用怕吃老本吃得太狠会没了路费。
云昭闲了一日,觉得这样坐不住,因着不用坐马车颠簸了,精神好了很多。现在打猎是不成的了,云昭出去转了一圈后,就买了不少铁丝、麻绳回来,央章氏做了一条粗麻布的大罩衣罩在身上,坐在院里摆弄起来。
奚怀晟端了个小杌子坐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就兴高采烈地拿了一样奇怪的东西在手里玩,不忘记跟章氏和奚怀钰耀:“娘,姐姐,快看阿姐给我做的弹弓枪,可以打石子儿出去呢!”
章氏只当是云昭做来逗晟哥儿玩的,不想她又捣鼓了一阵拿了几把揣了出去后,第二天就有一个货郎找上门来:“云娘子,你做的这弹弓枪可还有货?”
章氏这才知道云昭竟是做来卖的,一把能卖到一百文钱,倒抵她一天做十个帕子的了,不由吃了一惊。
云昭与货郎议妥了供货的事项,兴兴头头地绞了铁丝又做了起来,一把一百文,一天她能做十把,就是一两银子了,除去成本,一天可以进账七八钱银子。
她这弹弓枪虽然是哄孩子的玩意儿,但是做得精巧,一时半会儿的别人还模仿不出来,所以得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多做些出来才好。
章氏仔细过来看了云昭做的活计,眉头不由皱了皱:“这又要绞又要剪的,你就不担心妨着什么?女儿家的手指磨粗了也不好看。”
云昭原来一直梳着姑娘的发式,虽然之后改了妇人的发髻,但以后肯定也是少不得要改嫁的;云昭虽然脸盘子好看,但是因为常年打猎,皮子就黑,又带了几粒麻点子,要是手再弄得粗糙不堪,怕是再嫁的时候更会被丈夫挑剔。
章氏这么一想着,就不赞成起来:“还是别做了,你吃喝又能多花几个钱?原来在村里我家也偏过你不少打来的猎物,你何必这么跟我计较得清。”
要是跟着她做些女红针线什么的出去卖也就罢了,偏偏云昭说她做不出那些,可做这些铁丝麻绳的玩意儿去卖,总归不是一个女儿家的正途。
在云昭眼里,章氏一直就是那种典型的古代妇女,思想守旧,但是还守着小老百姓一颗本心,因此她并不想跟章氏起什么争执,只是笑吟吟地解释:“已经答应了货郎,不好失信,我也就做这几天,过几天就不做了。”
一把弹弓枪她卖一百文,货郎还会再加上二三十文的利上去,这价格在丘县不算小数,等她再做几天,就是市场不饱和,估计也会有人为了自己家孩子仿制出来了;确实是过几天就不必做了。
章氏这才咽了嘴里的话,下半晌出去买菜的时候就一狠心买了两只皮红个大的红如意石榴,足足花了她五钱银子,带回来拿给云昭吃。
奚怀钰和怀晟两个,虽然眼睛不敢往石榴上看,但是却是在暗地里流口水。云昭心下感动,掰了一个硬塞给奚怀晟:“阿晟和我一起吃,阿钰也来,大家一起吃才香。”
到底是年纪小,奚怀晟狠咽了咽口水,手里捧着那两半石榴眼巴巴地看向章氏,章氏心里一酸,忙别过眼去,却轻点了下头。
奚怀晟立时开心起来,小心剥了几粒石榴子出来,捧在掌心里先递到章氏的嘴边:“娘,你吃!”
瞧着儿子嫩生生的掌心里那几粒红得晶莹剔透的石榴子儿,章氏嗓子一哽,连忙低头就着儿子的手把他掌心那几粒石榴子吃了,一边胡乱点着头一边起身往厨房走去:“好吃,真甜!阿晟快吃,娘去给你做汤饼去。”
奚怀晟这才和奚怀钰一起小心地一粒粒吃了起来。云昭拈了几粒石榴进嘴里,舌尖感受着那甜美的汁水,一手忍不住轻轻抚上了小腹;原来有个孩子会这么窝心啊。
夜里做活计容易伤眼,吃过晚饭,章氏几人就早早睡下了。云昭睡了一大阵,却醒了过来。
她是被饿醒的。晚饭她只喝得下两碗米汤,勉强吃了几箸水煮青菜叶,别的也吃不下;这会儿却饿得有些烧心,连忙伸手取了床头那只吃了一半的石榴,剥了几粒子儿扔进嘴里,慢慢嚼着汁水,这才觉得心稳了不少。
章氏怕她夜里会饿,这几天都在灶上给她留了一碗米汤。云昭摸黑穿了衣裳,也没惊动睡在里侧的奚怀钰,取了粗麻罩衣穿好,轻手轻脚地往厨房来。
点了油灯,生火将那碗米汤热了,又煮了几片青菜叶子进去,云昭拿了只粗瓷碗盛了,略吹了吹,突然耳朵一动,将碗放在灶台,自己身形一晃,躲了起来。
不高的院墙上轻轻跃下一个黑影,瞧见灯火,迟疑了片刻,径直先往这边走来,脚步却轻巧无音。
☆、372。第372章 想吃就买
厨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柜子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灶膛里还燃着余炭,灶上搁着一只粗瓷大碗,里面还冒着袅袅的热气;却不见半个人影。
男子疑惑地走了进来,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那只碗上。一碗略稠的米汤,里面混着几片青菜叶子,一点油花也没放,一片肉也没有。
男人刚伸手想去摸摸那碗沿的热度,突然身形一僵,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搁在了他的颈侧。
“说,你是谁!三更半夜的溜进来想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冷响起,男子的身子却陡然一震,双臂都抖了起来。看来阿昭的身体已经好了,不然她也不能这么悄无声息地侵到自己背后,可是,哪怕只是背影,阿昭又怎么会认不出他呢?
“阿昭……”
是认识的?这身体原来的名字也有个“昭”字?这人认识自己这原身?
云昭怔了怔,才一晃神,那男子已经一手夺了她的匕首远远抛开了去,转身紧紧握住了她的肩头:“阿昭,我从没想过娶平妻,那是安妩设计骗你的!”
平妻?原身上了当?什么玩意儿!云昭肩头微拧,一手如闪电般地直接扼住了男人的喉咙,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谁?你认识我?”
沈谦还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就被硬生生打回了肚子里,惊诧万分地看向云昭,见她眸子中的陌生和敌意不是作伪,心里猛然一沉:“你是秦云昭,我是沈谦,你是我还没过门的妻子!”
还没过门,那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难道是原身不忿这桩婚事,跟别人珠胎暗结才悄悄遁走的?
云昭还在思维发散,沈谦已经一手拨下她扼在自己喉咙的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没事的,我带你回去找华灵,他会帮你诊……”
被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