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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昭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并不答话,手指无聊地抚过圈椅上的雕花。
沈谦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她手指上,手指被圈椅上漆成红黑的雕花衬得格外皎白如玉,也格外地纤长秀气,沈谦的喉头忍不住有些发紧。
他偷偷摩挲过这双素手,这双让他想握着不放的素手,手背的肌肤柔滑细嫩,谁能想到掌中虎口却有薄茧,杀起人来毫不留情。要不是重寒山那一回比试,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重寒山比试!沈谦眼神一凝,猛然想了起来,当时他让了阿昭一柱香的时间先走,阿昭却早在出门时就设了暗伏,跺裂了门口那块踏脚的木板,害得他踩断那木板时差点就扭了脚去。
当时他心里恍惚想过一个什么念头,现在想起来,就是这个,断裂的木板!被陆春生踩断的茅坑的蹲板!
“因为陆春生出钱请了那四人想把你掳去,所以你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四人,更是精巧设计了一番,让陆春生溺毙在茅坑里。是吗?”沈谦觉得这样一串起来猜想,当时整个的事件就比较清晰了,只是不知道秦云昭杀陆春生用了什么手段。
握在扶手上的纤指猛然一紧,秦云昭紧紧抿住了嘴唇,面向沈谦的方向,良久地沉默着。
一种危险的感觉迅速从沈谦的心底升了起来,他感受到了秦云昭的杀气,不得不先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我知道你杀他们必然有你的理由,我只是好奇你的身手,还有怎么能让陆春生死在你出城之后。”
秦云昭静默不动亦不语。半晌,沈谦才感受到了那种被危险的凶兽盯住一样的感觉在慢慢消退,秦云昭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陆春生使了银子,想让那几个掳了我过去,因为那几个嫌银钱少,陆春生还应了让那几个第二天也来,不过要他们务必在下午之前把我卖到最下等的暗娼寮子里去。”
掳过去做什么,让那几个第二天也来做什么,秦云昭并没有说,可想到那酒中助兴的药和枕边那只狰狞的角先生,沈谦已然清楚为什么秦云昭当时连杀了那五人,更是让陆春生溺毙在茅坑里。
一股怒气骤然从脚底直冲到头顶,“阿昭。”沈谦只叫出这一声,嗓子就有些硬硬地哽着开不了口,只能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拳头,才勉强抑制住了不将秦云昭紧紧抱进怀里的冲动,“以后……以后要有人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处治!”
他的声音透露出来的情感是真挚的,起码在这一刻是真诚的,秦云昭绷紧的身躯慢慢松懈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嘴角挑起了一丝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意:“这是我给将军的亲卫队当教头的福利吗?将军是说,有你罩着,我以后在兴州城横着走都行?”
沈谦听出了她语气中略带的调侃,却郑重应了:“那是当然,我…我将军府的教头,自然是能横着走的。”
秦云昭轻笑了声,虽然并没有就此放下对沈谦的戒心,不过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占住了道德的制高点,至少目前就沈谦表露出来的情绪来看,他是不会插手这件事再翻盘子的。
至于罩不罩着的那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好歹也要给将军大人一个面子不是,以后谁又会当真呢?只要稳过现在就好。现在自己已经给自己找了个笼辔带了,当务之急,还是表现得顺服一些的好。
“将军大人该讯问的都讯问完了吧?”秦云昭尽量语气温和地开了口,“要想再问什么,反正以后也有时间。不过要先跟将军告假几天,等我的眼睛好了再来上值。”
“好,不急!”沈谦连忙准了假,“你先安心好好养着,把眼睛养好了再来。”
既然雇主这么好说话,秦云昭也不介意先给他吃一粒定心丸:“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倾囊相授,把将军的亲卫训练好的。”
她还真是想着是一笔交易了。沈谦默默地看着秦云昭不出声,秦云昭却不想让房间中这种让人有些不自在的安静继续存在下去了,张口就直说了出来:“时间也不早了,将军要务在身,我就不耽搁将军……”
“你眼睛不便,我送你回去!”沈谦听到她再次提出了回去,知道留不住,心里更放不下心,就提出了相送,刚好可以看看秦云昭买的新房子在哪里。
秦云昭应了,听着他站起身吩咐人准备马车,然后扶了她的手准备往外走,突然又站住了脚:“我哥不会知道吧?”
“怕你哥担心?”沈谦见秦云昭点了点头,伸手将自己一件带风帽的大毛披风取了出来,将秦云昭兜头一罩,打横抱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秦云昭骤然失重,紧揪住了沈谦的衣襟,却压低了声音怕被人听了去。先前她被沈谦急急忙忙抱进来,那是急着要上药不得已,现在却不愿再这样被他抱着出去了。
沈谦不理会她有些嗔怒的话,只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嘘,有巡夜的亲卫来了。”
秦云昭立即噤了声,下意识地就将脸埋在沈谦的胸前。沈谦心情一片大好,也不管走来的那一队亲卫几乎惊掉了下巴:“将…将军……”淡淡“嗯”了一声,阔步走出去了,嘴角却是高高向上扬起。
有亲卫“噢”地低低起哄了一声,马上又被小队长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闭嘴,猴子!”那人立时哑了声音。
沈谦看着秦云昭露出的小半边侧脸已经红了,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担心,他们嘴很牢的,不会说出去。”
男人醇朗的声音突然在耳边低低响起,男性的气息随着他说话,轻轻喷到秦云昭的侧脸上和耳朵上,秦云昭下意识地就将脸又往里埋了埋。
沈谦脚下走得稳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只快变成粉红色的、小巧的耳朵上,觉得身子都轻了起来。
一进了马车,秦云昭不等沈谦放下自己,先七手八脚地挣了下来,摸着坐榻离得远远地坐在了一角,身子也自觉地摆出了一种警惕的姿态。
怀中的温香软玉转眼变成只小刺猬,沈谦不甘地张了张嘴,也只问出了一句:“你家住在哪里?”
“柳街。”
马车辘辘驶向了柳街,外面商贩叫卖的声音、行人嘈杂的说话声不时传来,车厢里的两个人却一直诡异地安静着。车内挂着的一盏壁灯轻轻晃着,桔黄的光线映照在秦云昭的脸上,显得她有些神情不明。
有食物的香气传了进来,秦云昭偏了偏脸,鼻翼微微翕动,沈谦立即就开口问了出来:“想吃?”
“嗯,有些饿了。可以帮我买几样来吗?”
沈谦叫停了马车,轻巧跳了下去,再上车时,手上已经拿满了各色小吃。
“炸鹌鹑、酱肉饼、羊肉签子、烤年糕还有……”秦云昭脸上露出了明丽的笑容,“我好像还闻到了醪糟的味道?”
“狗鼻子。是酒酿圆子;想先吃哪一样?”沈谦的语气中带出了自己也未觉出的宠溺和柔软。
☆、178。第178章 荷包
也许是飘进眼的生石灰比较少,也许是沈谦的药好,第二天一睁眼,秦云昭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丝毫无损,心里大大安定下来,可一想到自己卖身给沈谦要打一年的工了,心里又有些不痛快和担忧起来。
一年之内受制于人都只是小事,关键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看着沈谦是起了这心思,挖宝一样地想把自己的秘密挖出来,现在瞧着他不会是那种人,可保不定万一以后动了念头,想来个保密灭口呢?
不行,后路先得备好!秦云昭不由仔细思忖起自己和哥哥的退路来。正边想着事边打算去抱些柴火做饭,院门就被人拍响了:“请问秦姑娘在吗?”
这是谁?听着不像是那几个认了门的街坊的声音。秦云昭走过去开了门:“在的。”
门外一个穿着军官常服的人,一见她就愣了一愣,马上脸上就堆上了笑:“秦姑娘,在下是将军麾下的亲卫,姓王名延,是奉将军的命令,给秦姑娘送早餐来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身后一个三层的大食盒拿了出来,
这是…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很能吃吧?秦云昭盯着那只三层的食盒,默了一默才接了过来:“多谢王大哥,请回禀你们将军,就说我…也很感谢他,另外麻烦你把这个带给他!”
王延忍住心里的惊呼接过了秦云昭递过来的一个荷包,笑容满面地看着秦云昭收下食盒关上了门,急步走回去就牵了系在门外要棵柳树上的马,他得赶紧赶回去,给将军回了话以后先找靖风大人八一八,这秦姑娘一定就是昨天将军在府里抱进抱去的那个女人!
长得这么美,连说话的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