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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令牌(6)
然而公子陌也是一脸不解地扫着两人。
冥烈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才靠着椅背上,微微叹息:“夏夏,夏夏啊…”
“嗯?”夏夏不解,她的名字很特别吗?干嘛一直念啊念。
“你不会泡茶?”冥烈忽然问。
夏夏懵,泡茶还有啥会不会的?她这不是泡出来了吗?他喝的难道不是茶?
冥烈仔仔细细看过夏夏所有的表情和反应,才缓缓摇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冥烈不知道怎么似乎对夏夏产生了兴趣,开始围着她的问题打转,“分配工作没有?”
“呃,还没有…”夏夏不明所以地回答。
“你以后就在枯风院当值吧!”
夏夏被冥烈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完全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续完一杯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枯…枯风院?”
靠,那不就是这里!公子陌的地盘?!
“怎么,你不乐意?”冥烈显得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且不说,就外面那群小姑娘,哪个不迷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
居然也有不稀罕的人么?
夏夏也不知道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要是平时,尼玛也就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和这个闷骚冷酷男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变节在先,虽然未遂可是也已经有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
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夏夏又看了一眼公子陌,祈祷他能自己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家伙,不是不近女色么?且跟她也不对盘,看她也不顺眼,应该不会乐意的吧?
谁知道公子陌此时撇头看墙,完全不搭理她怨念的目光。
这时,冥烈一改之前的严肃,难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丫头,冥幽宫除了牲口圈的屋顶不怎么结实外,还不是那么好逃跑的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锤定音,再不容质疑。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笑意全收,瞬间转化成一脸暴怒。
“三帅人呢?我倒要问问他,冥幽宫没给他钱怎么的?建个牲口圈也建不牢了!”
夏夏这才明白,乐乐说得倒霉三帅的具体含义。
☆、幽冥令牌(7)
冥幽宫內外大小杂物都是由青鸾殿负责,出点什么幺蛾子,自然都找他三帅。
而那个人…
夏夏恍然回忆起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青衣男子,典型的受气包样儿,真不知道乐乐看上他哪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幽宫主也是,没事跑去睡什么牲口棚,那里是搭给人睡觉的地方么?典型没事找茬。
某人鄙视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在羊圈里运功打坐,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乌龙事件。
“三帅?”公子陌一挑眉,无良地回道,“最近正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来回跑腿着。”
夏夏顿时满脸黑线。
公子陌好像是在说他替钟离送礼的事啊!
可是,那事要是他公子陌不默许,可能办得成么?
果然是个受气包,宫主不待见他,少主也不待见他,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今天这个职位的。
“哼,这小白眼狼,回头我再收拾他!”冥烈一拧眉,挥手退开夏夏,重新把目光转到公子陌身上,“他的事,稍后再提,你的事却刻不容缓了…”
“不劳爹费心。”
夏夏第一次看见公子陌也有脾气,虽然并不明显,表情也温温淡淡,可是他却话也不容冥烈说完就打断他,并且一副谢绝再进行此话题的架势,这些反常行为都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冥烈一把眉毛纠结异常,沉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已二十有一,却连妻室也不娶一房,是想叫老头子我断子绝孙么?”
“哥二十有五,一样未娶,你怎么不催他?”
“你…他就是个忤逆子,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兄长未娶,弟弟怎敢先娶?爹,你还是先将哥收拾了再说吧!”
冥烈被这话气得差点憋闷死。
他要是搞得定大的,他还千里迢迢回来收拾小的?那大的比小的还要人精,人都捉不住,捉住了也搞不定,甭管你怎么搞,他定能给你搞砸了!管保你下次不敢再这么搞。
小的呢?捉住了他哥的幌子,软硬不吃。
真是气煞他也!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做主定了!没有余地!”
☆、幽冥令牌(8)
冥烈火气上来,直接采用强硬措施,一番话说得煞气十足,好像公子陌不从就要把他绑进洞房似的。
夏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已经完全融入了旁观者幸灾乐祸的气氛中。
公子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苍白一片,冷硬如冰。
他回身往屋内走,静静地反问道:“娶妻做什么?多成全一个寡妇?”
气氛顿时由热烈的争执降到冰点。
冥幽宫上下谁人不知,少主从小身染不治之症?
可又有几人知道,他命不久矣?
“陌儿,我说过你不会死的。”冥烈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有着与世隔绝的苍白,面色渐露沉痛。
“那么,爹,这次可带回了解药?”
一室寂静。尴尬,沉默,伤痛,绝望,无以打破。
公子陌得不到回答,清冷一笑,消失在珠帘之后。
人人都说他不会死。
却没有人拿得出救他的办法,只是任那一次又一次的发病渐渐加重,直到有一天,药浴也救不了他的命…
而那个日子,其实不久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冥烈握紧发白的拳,脸色极其复杂,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解释。
他扶着把手沉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屋门,开门离开。
临末,瞅了一眼还在屋中呆怔的夏夏,意味不明地闭了闭眸,仿佛极累。
他走到院中,缓缓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晚夕。”
一个黑影应声而出,单膝跪地:“宫主。”
“你现在跟着那丫头?”冥烈皱眉问。
“是。”
“陌儿吩咐的?”
“是。”
片刻沉默后,冥烈沉声道:“以后那丫头的动向,你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晚夕疑惑地抬头:“这…”
黑影一闪,一块玄黑令牌已经落入她手中,仔细一看,顿时心神大震。
这是幽冥令牌!
冥幽宫主独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代表一切冥幽宫的势力尽归他支配!
她从出任务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宫主动用它,现在却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动它,这是什么道理?
晚夕不明白,却不敢质疑。
幽冥令牌的统治下,只允许绝对的服从,即便少主,也无权违抗!
☆、你想我死?(1)
“必要的时候,听我的指令行事。”冥烈丢下这一句,再不停留,飘然离去。
谁人知他心之惆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孽债啊!
夏夏呆木木地站在公子陌的外屋里,也不知道该去该留。
貌似,在这场不可调和的争执中,她获救了?
没人来追究她叛变变节未遂的行为了?
她试着挪动了一小步,没人管她。
干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开门之前还装模作样地回头看看。
这一看,差点吓走三魂七魄,只见公子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冷定定地站在了里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哎哟。”某人一紧张,不幸地将头摔向了门,疼得感觉要长包。
“解释一下,什么叫‘谈情说爱’?”公子陌淡淡开口。
夏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在秋后算账了?
“这个…这个…就是谈谈情,说说爱…”
“谁和谁?”
夏夏哭丧着脸,要不要问得这么一本正经啊,被逼供的滋味不好受啊!还不如直接判刑呢?
“那…那个,少主,我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他是你老爹啊!我以为他是刺客来的…”
“所以你把他领过来?刺杀我?”
“咳咳…”
夏夏恨不得一个巴掌抽死自己,说什么不好把实话招出来。
“夏夏,你想我死?”公子陌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透出探究的目光。
“没…我没…”夏夏忽然心里就有点慌了,说不清为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摆手。
公子陌一步一步走向她,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冷冻感。
他走到夏夏面前,直逼得她身子紧贴着门才停下步来,俯身,从夏夏身侧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夏夏吓得浑身一抖,本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一看把刀子都抽出来了,一个激灵打遍全身。
这这这要干嘛?杀人灭口?
却不想,公子陌拔开刀鞘,将匕首倒转过来,递给夏夏。
“要是恨我,你自己便可以动手杀我,不必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