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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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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来上课,米青身边的座位一直空着,那些摞得老高的书本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听不见荣花的声音似乎很不习惯,米青心里有这种感觉。荣花开朗的笑声,突然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钻进她的耳朵里。
   这是第二天,她依然没有来上课。
   荣花,她会去哪里了呢?
   语文测试的成绩出来了。米青考了92分,令全班同学惊讶的是,荣花居然考了95分。这是她第一次超过米青的分数,以前有过很多次都是差点就超过。
   米青看着平摊在她旁边的试卷上的分数,会心地一笑,她为她感到高兴,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二节课的时候,校长来到了米青班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面容憔悴的中年夫妇。
   米青认识那对夫妇,他们是荣花的爸爸妈妈。校长表情黯然地站在讲台上,好久才开口说话。
   米青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校长说的话,一定不会是真的吧。
   “今天……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们班的荣花同学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上课了……”
   过了一会,班里的同学听完都开始嘤嘤地哭起来,男生也哭了,眼泪顺着下巴滴在课本上。荣花的爸爸妈妈触景伤情,泪流满面,相互搀扶着身体却忍不住在颤抖。
   米青的眼里闪着泪花,紧紧地咬着嘴唇,快要流出血来。
   “荣花不会死的!”
   她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应声倒下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直到她一个人跑出教室,一直跑,跑到学校外面的马路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裂了,脑子里嗡嗡地响着,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她把头伏在一棵树上,大声地哭泣着,双肩颤抖的像即将坠落的树叶。
   满脑子都是荣花的笑脸和调皮时的表情,还有她讲过的话,每一句都在耳朵里回荡,一遍又一遍。
   荣花就这样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校园和所有喜欢着她的人,就像那场蒙蒙细雨消失在天空中一样。
   放学后,承实在校门口等了米青好久,也不见她出来,于是跑到她们班里去找她,同学告诉他米青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就跑掉了。
   承实骑着自行车一路寻找着,心里十分担心米青会出事,骑了好久才看见她一个人在路边上失了魂般地游荡着。
   他停下自行车跳下来将车子一丢,气愤地追过去挡在她面前。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等放学就一个人跑出来?!”承实的口气一半带着责怪。
   米青低着头,神情涣散,不开口说话。
   见她这个样子,承实更生气了,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红肿,眼泪在眼眶里旋转。承实一见米青哭过,顿时慌了,心乱如麻地看着她。心里还以为是自己对她太凶了,所以吓到了她,忍不住自责起来。
   “哥……”
   米青唤了一声,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哭起来。
   承实更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手轻抚着她的肩膀,轻声询问:“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她的肩膀颤抖的厉害,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们……以后再也……看不见荣花了……”
   承实只听清楚了荣花的名字,紧张地问:“荣花她,怎么了?”
   “她……死了……”米青的声音又一次被哭声淹没了。
   承实的心猛地缩紧,眼神愕然,面色苍白,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手从米青肩膀上滑了下来,在空中摇摆了两下。
   “……为什么?”他机械地问。
   米青也不知道,只是不断地摇头。
   “哥,怎么办?我看不见荣花了……”
   而承实好像已经跌进了一场噩梦中,思绪变成了一片灰白色。
   ……
   “哥,这个给你。”
   “为什么,只能一直当成是哥哥?我喜欢你,喜欢是不可以放在一个被我叫做是哥哥的人身上的!”
   “哥你以为我不懂得那些吗?爱情,不要以为我只是个初二的学生就断定我是懵懂无知的。我明白爱情的真正含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缔造出快乐的生活就行了。”
   “哥你只要点头答应就好了,我对你的感情只需要得到一个应允的点头就完全不用收回来了。”
   “我才不会这么傻,如果这样喜欢着你一定会很累的。你就把我当成妹妹一样疼爱吧,把亲情和友情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比米青还要受宠啊。”
   那个曾经是那么快乐的女孩,在任何人眼中都像个天使一样善良的女孩,为何这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人间旅途?
   像天使一样飞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带着自己未完成的美好的心愿。
   承实仰起脸,看着阳光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带着灰暗的边线。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似乎有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达下来,轻柔而空灵,像是临别的嘱咐,又像是对最珍惜的人那最后的祝福……
   他细心地聆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滚烫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去,不知落在了哪里。
   米青的课桌上,只留下一本荣花的笔记本,半新的,上面有朦胧的心形图案,粉红色的底色,像是少女的记忆的颜色。
   荣花的父母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只留下了这本笔记本作为给米青的纪念。
   米青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中午翻开了它,心里泛着浅浅的悲伤和不舍,一页一页看着。
   荣花的字迹娟秀,是米青一直都很羡慕的。而现在,她只能通过这个笔记本去思念她了。
   在扉页透明的封套中,塞着三个折叠成心形的信纸。米青将它们取出来,轻轻拆开来看——
   “这是我的第一个心愿:我希望我能成为承实哥的女朋友,是作为对象交往的那种哦!哦,忘记了,是柳承实才对,别弄错了。呵呵。”
   “这是我的第二个心愿:虽然承实哥拒绝了我,但我不会后悔的,喜欢一个人是要坚持到底的。我希望以后我可以变得更加优秀,这样我就可以和承实哥更加接近了。最近承实哥好像又变帅了,我偷偷在他教室外面看见的。”
   “这是我的第三个心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承实哥不喜欢我了。因为他喜欢的人是米青,我不会难过,输给米青我一点都不难过。现在我唯一希望的是,我,米青和承实哥,我们要永远做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把它算一半吧,我希望我的语文测试分数可以超过米青。一定要实现!”
   米青看完它时,已经有几多泪花在上面晕开了。
   荣花的三个心愿,都会实现的。
   谁也不知道那条小路有多难走,荣花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子穿过那段如悬崖般,两边是深深的水坑的窄路。
   下过那场小雨后,路面变得十分滑腻,荣花吃力地保持着平衡,可脚底还是滑了一下。
   她爸爸妈妈找到她时,她早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真搞不懂她怎么会每天走那条路。
   承实是从隔壁班的一个和荣花同村的女生那里听到这些话的。
   是啊,为什么要走那条路呢?
   我们可以一起在马路上骑得飞快,不用顾忌地使劲蹬着脚踏,那多好啊。
   如果,我能早一点主动找她谈谈,让她不要躲着我,也许……
   这都是我的责任,全部都怪我,我是个杀人犯,如果不是因为我,她还是可以快乐地活着的。
   荣花,对不起呀。你要惩罚我,永远都不要原谅我,一定要记住……


 



第18章 …………
    3。
   当太阳从天空中将自己的光芒投射到地面上来的时候,我们看见每件事物都会在光线中变得耀眼夺目,甚至忽略了自己本质的颜色。
   那应该是心会感到迷茫,遗失,散落的时候。因为所有的影子都是黑色的,不加修饰的黑色,即使用力摇晃也挣脱不了那种已注定了的宿命。
   “妈,你炒的菜真香。”
   黄昏时分,米青坐在锅灶前的一个小木墩上,灶膛里的火焰燃烧的正十分旺盛。她时不时地往里添着干柴,偶尔听见里面有木炭碎裂发出的啪啪声,跳跃的火光将她的脸照得通红。
   女人拿着锅铲在冒着热气的锅里翻搅着,有热油被溅出落在滚烫的锅面上,滋滋直响。
   锅里已半熟的白菜飘出阵阵香味,勾动着米青肚子里对食物的渴望。尽管只是乡野菜园里最平常的蔬菜,经过女人的烹饪都显得尤为美味。
   “昨天去南地看了一下,有一块空地还闲着。过两天我去买点菠菜种子和白菜种子在那里撒上,到时候我们吃菜都不用到集上去买了,白菜不是很好还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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