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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子衿,你是故意的吧?”凌泣头靠在车窗上,她的声音回荡在手工打造的车子里,声线清淡不悦耳。
从子衿还没有接上他惯性的反问句,凌泣抢占先机,“你故意请郁青葙跳舞,是想看我如何出糗吧?如果我答应和简颢墨跳舞呢,你怎么会得逞?”
从子衿单手扶着方向盘,屈指一扣,“知不知道曾经有个诺贝尔化学奖叫——交换舞伴的舞蹈?”
与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战斗,需要不断升级自己的软件才能达到战备对抗的要求。
学识拼不过,凌泣继续申诉,“你故意不给我指路,看着我傻瓜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肯定特有成就感吧?明明通道就近在咫尺。”
“我提议过给你指路,你没有接受罢了。”
凌泣的好脾气每每碰上从子衿轻易荡然无存,她目不转睛对着车镜寻思,灵光一闪间,“你也是故意在他们面前亲吻我的吗?”
凌泣说完就咬舌后悔,这个话由自己亲口说出来感觉像邀功,忙补充道,“你分明能从我眼睛里观察到你身后的情况,你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不是吗?”这种古老的桥段在早期的007风靡一时,简直如出一辙。
车子一动不动,后面有人在烦躁地狂按喇叭,其他车子也被煽动起来,此起彼伏地响起喇叭,无尽地宣泄着情绪。
从子衿笑起来,“女人还是傻一点好,聪明的装傻也不错。”
凌泣被他嬉皮的玩笑惹得气咻咻,“无聊。”
“如果两个人都热衷,说明并不无聊。”
“我从来不热衷做戏给别人看。”
“那你又在意什么呢?你从来不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凌泣被问得哑口无言,唇枪舌剑中不知不觉话题落入了从子衿的陷阱里。
窗外的初雪姗姗来迟,一降落下来就止不住地疯狂飞扬。原本还焦躁的道路上,霎时静默温馨,许多人已迫不及待跳下车,随雪翩翩起舞。更有浪漫的,直接打开天窗,站起来在车内雪中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从子衿的宾利车窗,也被大片的雪花覆盖,将将要覆盖整个前窗。从子衿将雨刷打开,隔着三五秒就把雪一扫而光,从落下到融水,再到消失,雪的生命如此短暂,短到你记不住每片的形状。
凌泣决定开诚布公,“我并不想隐瞒什么,简颢墨是我的前男友。不需要猜哑谜,相信你肯定也已知道。但这一切与我和你的事情无关。”
“是吗?”
“是的。”凌泣肯定地回答,“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何以见得?”
凌泣斟酌一下,“你一开始接触我,不过是因为好奇,也许在你的生活中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人,所以你的征服欲促使你去得到我。但是得到以后呢,总有一天,你会厌烦腻味,人总是喜http://www。345wx。com欢尝鲜,也容易喜新厌旧,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所以呢,在等我喜新厌旧之前提前离开,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开始的接触就是好奇心驱使,这本来就是不长久不单纯的动机,这层膜一撕破便什么都不剩了。”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老师一直说好奇心就是兴趣,也是创造发明的源动力,怎么听你一说,像是十恶不赦。”
“好奇还会害死猫呢!好奇容易让人干傻事,也是件冒险的事,搞不好丢性命。就如同火,可以给人温暖,也可以把人点着。”凌泣顺着从子衿的话题,越跑越远。
凌泣费劲地把话题拉回来,“除去好奇不说,我们也是不合适的。你的精彩生活我不适应,当然,我的居家生活也不适合你。”
“凌泣,你不用找任何牵强的理由,你说的统统不成立。要说动机不纯,你是不是应该扪心自问?从一开始你就咬定我纯粹出于新奇去接触你,于是你就放任我去尝尝鲜,你下意识认为时间一长,我便会自动离开。所以,你对我采取放养的方式,不闻不问,就算闻到我身上有女人香水味,你也可以无动于衷。说不定还在窃喜,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因为终于等到我厌烦,出去找其他女人。由始至终,你就是抱着这样随时结束的心态与我交往,因此你离开时才如此潇洒,心里定是格外解脱吧。”
从子衿将凌泣的心理分析揣摩得头头是道,推理得无懈可击,犯罪心理学里的案例也不过如此。
被从子衿洞悉的感觉,凌泣不是第一次,只是都没有如此彻底。从子衿不同往日,或许是他们彼此沟通太少,凌泣从来没有听过从子衿这样长气地说足整段话,无疑今天是他们认识以来对话最多的一天,话题却是为了分开。
雪纷纷扬扬,愈来愈大,在街灯车灯的交相照射下,雪花泛着亮亮的光泽,好似钻石一样剔透。难道是下雪的关系,每个人心里都在这样的天气里发生了异常的化学变化,或触动,或感动,或高兴,或伤感。
凌泣为他将自己如洋葱般层层剥落而嗟叹,她遍寻不到辩驳的辞藻,倒不如破罐破摔,“那不是更应该理所当然分开吗?何必这样呢?”
“No。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张生效的合同契约,单方面毁约是不成立的,法律上来说尚可申诉、索赔,当然也可以庭下和解。况且,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任何条款,并没有如你想象的腻了,厌了。So,我认为没有结束。”
凌泣缄默不语,从子衿先是陈诉她的不良动机让她心生愧疚,紧接着开始用商业谈判的手段来对付她,逼她就范,凌泣体会到从子衿是下足功夫来折磨她的。
商人狡诈起来简直不是人,是恶魔,是祸害,是无赖,是甩不掉的橡皮糖。
“从子衿,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至于这么纠缠我吗?”
从子衿豁然一笑,连眉眼都带着笑意,“你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得罪我呢?”
凌泣唯有挫败地叹气,她再次悄然无言。
“如果你曾背着我,偷偷得罪过,倒不如现在承认,我肯定既往不咎。”
“……”
车流开始缓缓动起来,道路上被初雪封盖,湿滑泥泞,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行进着,不敢超前。长龙中唯有一部黑色的宾利,娴熟地穿插在车阵的间隙。
“这是要去哪里?”凌泣看到街边的广告日渐稀少,警钟大鸣。
“吃饭。”
“我要回家,在地铁站把我放下。”
“怕我吃了你不成。凌众说你们家人在看京剧,要晚些时候才回家,你带钥匙了吗?”
凌泣撇撇嘴,她确实没有带钥匙。他怎么又知道呢?真见鬼!
进家门时,全家成员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在凌泣身上,确切的说是在考究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服。实际上,凌泣已经稍微改良过,将从子衿昂贵的西服袖子卷了好几卷,变为中袖,身长没办法伪装,也不可能剪掉。
“哪里来的衣服?”大妈先说。
“太冷了,借了朋友的衣服穿。”
“男的?”二妈眼睛亮晶晶,预示宴会上成效显著。
“哦,今年流行的韩版服饰。”凌泣不承认不否认。
“快上去洗澡休息吧,看你脸都冻白了。”大伯开恩对凌泣放行,要不然不知要研究到什么时候。
望着凌泣上楼,大妈疑惑,“韩国人怎么都穿那么长的外套,都到膝盖了。”
“这年头又流行垫肩了吗?”
……
凌泣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二妈说,“现在的年轻人不仅雄雌难辨,衣服也是男女不分。”
凌泣轻轻褪去西服,受伤的手臂上被从子衿强制贴上了胶布,又缠绕了厚厚一圈纱布,像是要去奔丧的人带的袖带。如果从子衿知道,凌泣将他的这般好心幻灭地想象成葬礼仪式,一定又会横眉冷对吧。
要是他们的关系有生命的话,那么葬礼倒也不错,至少可以随时去凭吊祭奠,总比躺在病床上垂死挣扎要好上千万倍,既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还浪费时间——重生的时间。
外面的大雪还在迎风飞舞,这个城市年年有雪,又年年不同。隔壁凌众的房间里流淌出音乐色,凌众大声跟着合唱,“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
凌泣打开MSN,签名变为“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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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15…好http://www。87book。com久不见(1)
那个雪后的晴天,凌泣随大伯大妈去拜访袁老师一家。
多年后,凌泣第一次回到了母校。寒假里,校园分外寂静,笔直的校道上鲜有学生走动。唯有零零星星的情侣,也许是携伴约定为考研做准备,凌泣猜想。女孩穿得极少,手伸到男孩的口袋里去取暖,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