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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了,我们明天再谈。”
从子衿一如往昔抓住凌泣的手腕,阴阳怪气的语调:“你等了那么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等了一天,也不在乎一晚上,休息吧。”
“那六年呢?算久吗?”从子衿冷冷地说。
凌泣疑惑地望望从子衿。
“别用这种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简颢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泣,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你昨晚彻夜不归,到底和谁在一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派人跟踪我?”凌泣瞪大双眼,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怒意。她猛力甩开从子衿的桎梏。
“这不是重点。”从子衿说,“我说过会放你走,但你不需要刚从医院获悉病愈的消息,就急不可待投入别人的怀抱吧。”
“既然你这样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可以走了吗?”
“没听说过善始善终吗?至少今晚你还必须留在这里,不管你多么归心似箭回到别人的怀抱。”
“谢谢你的忠告。”
凌泣已竭尽全力保持着优雅,她不希望分离的场面太难看。
可同样修养傍身的从子衿偏偏挑起事端,“看来为了他,你真够忍辱负重啊。”
“从子衿,你不需要这样冷言讽刺,不管是召之即来还是挥之即去,我遵从你的意愿。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不怕我改变主意,继续将你召来呆在我身边?”从子衿重操旧业,又半真半假的语气。
凌泣也学他冷冷一笑,“你不会的。”
“噢,是吗?”从子衿反问,他疲倦又略显烦躁地将衬衫解开一颗扣子,领口整个耷拉成V字型。
“因为你衣领上口红的主人不允许。”凌泣把这句话的精髓和技巧用到极致,以至于最后一个气音将未烧尽的蜡烛吹灭。
从子衿先是一愣,低头去看解开的衣领处确实有个红印。然后他堂而皇之地说,“这么说,你知道了什么?”
凌泣被他无比镇定的心理所折服,从子衿就是从子衿,“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难不成她要声讨他,今早在由机场回别墅的途中,经过某个高档社区门口时,见证了他们吻别的场景吗?还是要告诉他,身边的床伴夜夜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凌泣万万开不了口让他知道。这是她小心维护的禁区和尊严。
“难道你收藏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就为了在与我论战时拿来当武器吗?还是为了设法去到简颢墨身边而编织的理直气壮的借口?好让我兑现承诺放你离开?”
一句接一句的强烈反问,从子衿的反口诬陷总让人招架不住。那一个个问号敲打着凌泣的神经,她终于还是让这样互揭伤疤的荒诞戏码上演了。
“倘若我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一定会先与你清算纠葛。从少,你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你想带着不明不白的纠葛步入婚姻殿堂吗?我相信你的未婚妻一定不希望你有这样的污点。”枉费凌泣可以将讨伐的话语修饰得字字珠玑。
从子衿皱起川字眉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凌泣当然不会出卖泄密者,从子衿的特助。事实上怪不了特助,只能说明凌泣捕捉蛛丝马迹的推理能力太强。由以往的工作经验,凌泣(前任LE总裁特助并不是吃素的)从掉在车上的丝带可以推断出哪家花卉公司做的婚礼丝带,再由偶尔散落在车子储物箱的糖果——推断出婚宴纪念喜饼,而后从子衿的频繁行程里带着的迷魂香水味——推算出曾在照片中身着同一品牌服饰的女主人程姗。于是,那天,凌泣给从子衿派来的特助出了个难题,“你们从总与程小姐好事不远了啊?”
完全想象不出,向来见识大风大浪荣辱不惊的特助顿时面露菜色,特助左右为难,说“是”不妥,说“不是”也不行。他总结,这位凌小姐绝非等闲之辈,怪不得老板要让他亲自担当司机,为的就是确保这件秘而不宣的事情可以无声无息地解决。谁会料到,这么轻而易举就破宫了。
凌泣早已自成定论,便不再为难特助,顺着台阶下,“今年是结婚的好兆头,如果遇上好对象赶快结婚吧,小赵,别错失良机哦。”
特助心脏忽上忽下玩蹦极,他也摸不准凌泣的意思,虽然表面上看凌泣谈笑风生,但防止节外生枝,唯有一笑而过。
“谁告诉你的?”从子衿再次责问。
凌泣只是那么一笑,“你当初盖棺定论说我一开始把你当成简颢墨的替身,其实我们扯平了,我也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凌泣一直晓得,她与从子衿中间一直横亘着两条无法逾越的大河,一条是简颢墨,另一条是程姗。不久前,又多了条支流——他们逝去的孩子。
电视里又换了一个节目的广告语,“有多远走多远。”低沉空旷的声音弥漫开来。
“这就是你今晚最想说的话吧。”从子衿将电视嘈杂的声音关掉。
偌大的花园里轻舞飞扬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成群结队的飞虫从敞开的大露台飞扑向室内的马赛克吊灯,寻找可以栖息的光源。这一场演绎生动版的飞蛾扑火。也许,人们鲜少谈论它们的惨烈,大多赞美它们的凄美。凌泣多想用前车之鉴告诫它们: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凌泣,你相信过我吗?或者说你相信过你自己的感觉吗?”从子衿悠悠燃起烟,他第一次当着凌泣的面,毫不避讳地吞云吐雾。“天秤座是不是都如此?任何事情都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别人给予同等偿还,然后再身姿优雅地离开。”
凌泣将泪水锁在眼眶里,从子衿也有失算的时候,她确实要放在天平上衡量一下得失,可是这一次她让自己倾斜得失衡,最后狼狈离开。
凌泣转过身去,背对着从子衿,“就像你说的,既然债务偿还完毕,不就意味着合约结束吗?”
“你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离开我的机会。”从子衿身心疲倦地捏了捏眉头,他望着凌泣咫尺之遥的背影,“那就分开吧。”
凌泣抱着手肘站在楼梯口,脚下投射着她萧索的影子,好像是背对背拥抱的两人。凌泣在那一刻,听到家徒四壁破裂的声音,她迟钝了片刻,道了声,“谢谢。”
从子衿顺势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任手中的青烟自燃。凌泣的背影他可以闭着眼睛临摹,细致动人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肢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组合在一起如此完美,只为了时刻准备着诠释决然。从子衿不得不叹服,在分手方面,她属于技术性选手,她的字典里没有难堪,总是可以尽善尽美地完成优雅分离的场面。
是满室不足的氧气,还是供血不足的血液,凌泣整夜觉得头晕得快要窒息。盛夏夜里,远近起伏的蛙叫在争先恐后为她举行告别式,回忆阴森森的藏在暗香浮动的空气里,时不时露个脸惊吓她。凌泣辗转反侧,枕着一夜的白月光,思绪潜入她体内把她湮没。
浅眠里一场噩梦,将凌泣摇醒。她口干舌燥,满身大汗。凌泣下楼取水时,发现从子衿一直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旅游卫视发不出任何声音,却一刻不停地忙碌着重播,光线聚焦在从子衿高大的身躯上。他右手平放在胸前,左手掉在沙发外,左手里的烟蒂早已燃尽,似掉非掉地流连在指缝间。
凌泣悄悄走近,暗夜里的他疲倦而颓废。他的五官深邃,浓眉如刀,鼻梁高挺,嘴唇单薄,凌泣一度认为自己得了传说中的面盲症,她只会凭着侧脸去记忆人群。原来不是,生命中有人改变了她的恶习。
凌泣轻轻抽去他手中残留的烟头,再将电视灭去。没等回身,从子衿将她一把拉进沙发里,快速而突然,叫凌泣忘却挣扎。
寂静世界,无言无语。
他的白衬衫泛着烟草味,他的怀抱依然炽热,他的心脏在她胸口右侧铿锵有力地跳动。凌泣始终不明白,为何别人总说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明明是可望而不可及。然而,从子衿的味道,熨烫在凌泣的身上久久不退。
渐冷的夜光里,缘分却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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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25…好聚好散(2)
不必说,凌泣与从子衿的分开,正如他们的开始一样,悄然无声。没想到,原以为会甚嚣尘上的从子衿与程姗的世纪婚礼,同样悄无声息。
热衷于对奇闻异事如饥似渴紧抓不放的媒体,显然被从子衿的强大公关部门给封锁了消息。连同素来对从子衿的风吹草动格外在意的好朋友风晔与邓妍,也销声匿迹。凌泣猜想,与其说从子衿给足她面子,不如说他极力维护了这场门当户对的婚礼。
凌泣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