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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洗澡出来的秦念一，拿着毛巾边擦着湿发边走向古牧悦，见她整个人横在沙发上，也没给她留个空位。她耸了耸肩，想转身进房间又觉得有点失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对她说道，“悦悦，刚刚对不起，也许太累了，说话带了点火气。”
哎，所以她才喜欢工作的，职场上的同事，她从来都是任意呼来吼去的，有什么想法也会第一时间召开会议，畅所欲言。不像在家里，在朋友和亲人中，她都莫名地放不开，总有点拘谨，这让她很是压抑却又无能为力。
“切，真要想道歉，就给弄点吃的，冰箱里有，热一热就行，晚餐跟我哥在外头吃，对着他的絮絮叨叨实在吃不下，所以我才打包了些回来的，快去。”古牧悦朝对挥挥手赶人，之所以对阿一任意支使，是帮她掩饰不自在。
阿一这人呀，该怎么说她呢。老怕身边的人受伤，态度总带几分畏缩，很少见她会流露自己的真性情。
呃，若她见过工作中的秦念一，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劳累顿消，收拾好餐桌，秦念一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不若刚刚提及古牧阳时那般的心情阴郁。
“什么时候学的调酒？好像还挺像模像样的。”拿了块抹布擦了擦手，走向大厅时随意问了一句。
毕业后两人因为在同一城市里，联系也挺频繁的，却从未听说过她有在学什么调酒。
“不是一直都跟你说在练瑜伽嘛，其实就是去学调酒了，刚开始是怕家里人反对，所以就索性撒谎，省得麻烦，后来反正大家都没过问，我也就懒得说了。”古牧悦还是老姿势，躺在沙发上，把位置全都占据了，她那副慵懒及目中无人的样子跟某人还真像。
秦念一走到她搁脚的地方，故意装作看不到一般直直坐下，古牧悦见她老不客气的样子，急忙在她坐下前把脚缩了起来，嘿嘿，还好收得快。
秦念一朝她哼了声，然后安然靠着沙发，见她一身的外出便装，仍没打算洗澡的懒模样。这家伙，一搬出来就放任自己了，也罢，就任由她自由个几天。眼神顺道瞄她胸部一眼，嗯，还是那么的平。
“啊！死阿一，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呀！”古牧悦瞧她那眼神有点故意挑衅的意味，气不过，伸手在她胸前报复性一抓一揉，秦念一几时受过这样的侵袭，当下吓得大叫了起来。
“啊！你个女色狼，快住手！死假女人，放手啦？”秦念一脸红耳赤地瞪她一眼，随手拿起抱枕甩打在她身上。
“咦？你挺有料的嘛，好像有点长大了，不会是…被滋润的吧。”对呢，上次提了个男人的话题，被她沉重的语气给唬了过去，害她不敢再问，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有男人了吧？
秦念一把将她给推得远远的，白她一眼，“什么被滋润的，我这是先天的。”说完又瞄她胸部一眼，“当然，你那也是先天的，没救了的。”
那饱含鄙视的语气，不由得让古牧悦气结，“阿一，你那是什么话，我飞机场又怎样，追我的一抓准能一大把。”
看她那得意样，秦念一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就追她的那些家伙，又有几个是正常的了。不都把她当成小受看待，她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呢。
“今晚谁顾店呢？你这老板也当得太轻松了吧。”拿着遥控器按着频道却没按出个属意的，无聊地看向靠着她坐过来的古牧悦，不再是白纱娃娃装，今天的她穿着收腰的衬衫配条牛仔裤。这样装束的她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脸上也是透着那时的青春朝气，一点都没被岁月刮过的痕迹。反观自己，身心都已染上衰老的势态了，即使表面看不出来，可是自己却非常清楚，她是再也青春不起来了。
“有陈明过在，不怕。就是上次你说他很酷的那个人，虽然他年纪不大，却很能干，还真不能小看他了。”她拿着小锉子锉磨着指甲，继续说道，“那么年轻却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他是我在学调酒的地方认识的，我是死磨烂缠了很久，才把他给弄到手的呢。有他在，我不用每晚都去顾店的。”
“弄到手？啥意思，你对人家起心了？人家还那么小，你可别残害幼苗，会遭报应的。”秦念一本意只是取笑她，却不料看到她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
起初她不为意地想着，原来那酷小子叫陈明过，是挺有个性的，不过，再有个性，遇到古牧悦就是他的不幸了。从来，这家伙就特别喜欢去招惹那些性格怪怪的人，真不知道这算什么恶趣味。
这样想的秦念一，却没有意识到，所谓性格怪怪的人，其实也包括她自己吧。
“不是那个意思啦，弄到手是指把他给请到酒吧里来顾场子。”难得地她脸上起了红霞，这看在秦念一眼里，有点惊吓到了，啊，不会吧？被自己料中了？这家伙果然对那酷小子起心了？
虽然追她的人有一大堆，但悦悦的恋爱史却是没有历史，呃，这样说有点打击人。原因之一是她太容易把男生看作是自己的兄弟了，久了人家也只把她当兄弟看。原因之二嘛，就是古牧阳了，虽然他离开了三年，但据说很多的人事都由着他遥控的，加上家里一大帮爱护她的人，想要像平常女孩子那样谈个恋爱什么的，的确挺有难度。
秦念一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喜欢就喜欢呗，年纪也才差那么几岁，这年头正时兴姐弟恋呢，更何况你这千年女妖般的容貌，也看不出来比他大的样子。”
“什么千年女妖，你这是什么形容，就不能把人家说得正常点呀，阿一好讨厌。其实，我还在努力当中啦，那人什么也没表示过，只是，这次，我确定是摔进去了的。”口吻带了点落寞却又有着几分坚持。
听她稍带落寞的语气，秦念一一怔，为自己刚刚没有什么诚意的鼓励感到抱歉，她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动容地说道，“支持你去努力，只要努力过了，不管成不成，起码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死秦念一，你到底是在鼓励人家还是在劝人家放弃呀，什么遗憾不遗憾的，看你这话说得。”说完甩掉秦念一的手，拿起一个抱枕，跟她打闹两下。
突然地，悦悦整个人扑进她怀里，然后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
“阿一，能搬来跟你住真是太好了，在家里，真找不到人说说心里话呢，谢谢你让我住进来！”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心事有人分担及分享，这让她由衷地感激。
秦念一心下缩了缩，突然生出一股内疚，作为朋友，她太过忽略悦悦了。不再迟疑地伸手回抱了她，轻轻说道，“傻瓜！”
15
15、哥哥来袭 。。。
换好衣服正要出门的古牧悦，却在打开门时吓了一跳，她哥哥来了。
“这么晚了，还出去？是要去哪里？”见她一身的外出便服，古牧阳蹙着眉看着妹妹，一脸的不赞同。
古牧悦抬手看了看时间，九点多，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个时间出去不算晚吧。她暗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刚穿上的鞋子脱下，然后放进了鞋柜里，向他表明她不出去了。
“哥，你下次要来还是先打个电话吧，这样冒冒失失地突然闯进只有女孩子住的地方，很不礼貌。我们是兄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可人家阿一说不定会介意的。”嘟哝着小声说道，想起那晚阿一的话，人家已经有意见了，但她选择不明说。
“就是来突袭的，看你是怎么过的，这些天也不见你回家吃个饭，害我被她们烦死了，你好歹两三天回去吃顿饭，不然我就隔三岔五的上来监视你。”放了话，见房子里仍只有她一个人，眉不由得蹙得更深了点。
“秦念一呢？还没回来？这女人也是，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溜达，让你跟她住一起，还真让人不放心呢。”
“哥，你说什么呢。她在加班，最近她可忙了，不到十点多是到不了家的。”她转身走向厨房，用阿一给吴蓬莱准备的怀子给他倒了杯温水。
古牧阳接过杯子，见不是一次性的胶杯，而是一个宽口矮胖的玻璃怀，上次帮妹妹搬行李过来时还没有的，是妹妹去买的吧。突然觉得还是自己的妹妹让他窝心，不像某人，要么把他视若无物，要么坏心地抓弄他。不但难以沟通，个性还别扭难以猜度，一如上次还她小发夹时，惊讶过后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像是在说他做了件多余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