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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以少年始料不及的速度轻轻吻了吻他毫无血色的唇。
如同一片羽毛般,那么轻巧,那么纯净。
“哥哥如果脏了,那钟辰,也脏了。”
少年震住,他呆呆地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儿,良久才缓缓出声:“钟辰…… ……”
“之后,便是你们所知,他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在朝堂上步步为营,不到两年的时间,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上。”打理好最后一个针脚,阿药用牙咬断线头,抬起头来看着颜生。
颜生内心一片感慨,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转了目光呆呆地看着趴在木几上熟睡的少女。
“其实,他们这般想要得到天下,还有一个原因…… ……”阿药道。
颜生好奇地看向她。
“令字少一点,他们本姓‘今’,他们身上所背负的,不只是亲情,还有——家族的使命……”
颜生愣了愣,竟拊掌笑出声来:“前朝皇室的遗孤,怪不得,怪不得…… ……我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清楚那‘雪域’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
下一刻,颜生脸上的笑意全消,她冷冷地盯着眼前娴静温婉的女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缓缓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事情败露,他们性命堪忧吗?”
“前面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告诉你的,至于最后一件事…… ……钟辰一早就知道我会告知与你,而你,绝对不会有机会去和谁说。”阿药淡淡地笑着,脸上没有任何异色。
“那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告诉我他们的过去,想让我同情?想让我感动?”
“我只是想说而已,至于我的目的…… ……任君猜测。”
言罢,阿药站起身,将细针插到纸卷内,将缝补好的衣物抖开来。
颜生这才发现,阿药在缝的,一直都是一件厚的披风,她将披风轻柔地披到窗下少女的身上,颜生见了,也不多说,一个闪身,跃出了窗外。
阿药端起三盏一束的烛台,碗灯明明灭灭,照印在女子温婉如水的面容上,她的瞳孔明亮,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容,看了半晌落雨了窗外,走到窗前拉了一拉左边垂掉的流苏,有浅紫色的窗帘至天花板上降落,挡住了风雨,使屋内更静谧积分,她看了一眼几上的少女,终是转身离去。
五四章
夜,静得无声,好不容易那些前来道喜的人都走光了,喝的微醺的少年步履微摇地在侍人的搀扶下迈入了喜房。
依旧是冬夜,鲜红的帷幔坠得满室都是,明亮的烛火闪着耀眼的光辉,朦胧间,似有水雾缓缓散开,晕湿在一片泛黄的纸张上,逐渐变得透明,令贤臣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踱步到窗前。
恍如隔世…… ……是怎样一种感觉。
鼻尖萦绕的酒香都似来 自'霸*气*书*库'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膜,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
桌前有黑色雕金地木杆,令贤臣捡起轻捏了捏,觉得这东西分外的沉重,他迟疑着,轻缓着挑开少女头上的红巾,三百颗珍珠缀成的凤冠下,少女的脸庞明媚,一双杏眼似水流光,红唇娇小,她的眼神略有闪烁,还有紧张,好奇…… ……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所应有的表情。
她的钟辰,应是与这少女一般大小罢,为何…… ……这些表情却从不出现在她的脸上。
合卺酒静置在桌面上,令贤臣坐过去,执了酒杯,又拿起另外一盏递给端坐在床前的少女,少女想要伸手来接,指尖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手,她惊得缩回手,酒杯落在地面上,就睡泼了一地,少女猛地站起身,抬眸看少年,霎时满面通红,“我”了半天。
令贤臣见了好笑,弯下…身捡起那空掉的酒杯,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倒了一半进去,再次递给少女,少女局促地接过酒杯,一张脸如同搽了胭脂一般分外动人。
喝完交杯酒,少女坐在凳上,手中绞着喜帕,又没了动作,只低着头,满面通红。
其实令贤臣也不太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只隐隐记得喝完交杯酒之后还要做些什么才能圆房。
令贤臣想了半晌也没有想起来,般站起身想要回到床上去躺一下,他实在太累了。谁知,他才刚刚站起来,新娘子也跟着站起来了,而且是突然一下站起来,将板凳也不小心摞倒了,令贤臣略微诧异地看她一眼,她确实自己把自己吓得倒向一边,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少女,却也因为自己头昏欲涨而双双倒向帐内。
凤冠在这过程中掉下来摔在地上,竟是没有摔出一颗珠子来,少女的黑发披散下来,全部落在少年的脸上。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
少女扑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显然也愣住了,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双浓色的桃花眸子因饮酒的缘故而略显迷离,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勾魂夺魄,额心有一点细细朱砂,红艳妖娆,少年白玉似的脸庞略有红晕,红唇间有淡淡的酒香溢出。少年的手臂还环绕在少女的腰间,淡淡温度顺着衣料传上来。
他们的鼻尖仅隔了一寸的距离,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不知是不是喝了合卺酒的缘故,少女的目光也有些迷离,她缓缓俯身轻吻了吻少年的唇,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慌忙抬起头,用略带羞涩和惊慌的眼神看着少年,一张脸涨出了血色。
而那少年的脸却是突然变得苍白,他蓦地松开环绕在少女腰间的手,侧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看也没有看一眼床上的少女,匆匆起身出了门。
那身形,近似逃窜,狼狈如此。
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乔七跪坐在床上,手指绞着手指,满面通红。她不安地想,莫不是自己太鲁莽了,把夫君都给吓跑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慌了,又有些懊恼,更多的是羞涩,她赶紧整(www。87book。com)理了衣服,小心地跑下床去,准备寻她的夫君回来好好安慰一番。
令贤臣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喜房,一路上,竟动用了轻功。
冷风习习,雨水透凉,让他突然想起那个冬日的清晨,日光淡暖,满眼通红的女孩儿轻啄了啄他的唇,笑靥如花。
“哥哥如果脏了,那钟辰,也脏了。”
柔软温暖的触感,毕生难忘。明媚如花的笑靥,永世难抹。
而刚才那个少女,亦是那般俯躺的姿态,亦是那般轻巧的啄吻。不同的是,少女眼底羞涩躲闪的光芒,不同的是,不是她。
令贤臣哑然失笑,又怎么可能是她。
他的新娘——永远不可能是她。
兄妹呵。
待抬头时,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令钟辰的院落。
令钟辰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令贤臣站在门外,下意识伸手想要敲门,却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止住,他的手在门前捏成拳,终是放下,被雨水淋湿的袖摆染成了深红色,如同鲜血一般,垂哒哒地毫无力气,沉重而冰凉着,他正准备离去,就见宜伯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大人。”
令贤臣掩盖地清咳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姐近日可曾安好?”
宜伯想了想,回答:“小姐并未归府。”
令贤臣脚步顿了顿,皱眉道:“你说什么?”
“小姐并未归府。”宜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她今夜不想回府,但是,今夜,不安静啊…… ……千欢,千悲。”令贤臣仰头看了看夜空,低声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有两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落下来,恭敬地半跪在令贤臣身后。
“钟辰应该是在…… ……卿憩,那里虽是没有什么危险,罢,你们去,不要让她发现了。”
“大人,不可啊,小姐在…… ……阿药那里,必定不会有危险,千欢和千悲今夜不能离府,不然您的安全…… ……”宜伯上前一步说道。
令贤臣微皱眉打断:“无妨,让他们去。”言毕,他挥了挥衣袖,“你们都下去罢。”
“大人…… ……小的遵命。”福伯还想说什么,见令贤臣没有要转过身的意思,只好作罢,躬身退下,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悄无声息地跃起,消失在淋漓的夜雨下。
人都走了,世界又变得安静下来,令贤臣在长廊处的阑干上坐下来,恰好将一只脚和小部分衣摆露在了雨中。
他注视着满院的雨,他们接连不断地下着,流淌到里面,从排水的小道处顺着流向不知名的深处,清清亮亮的,明明没见着月亮,却依旧不知从何处透着微光,如一尾银鱼欢快地舞动。
他想起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