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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颜生拍了拍黑衣人的脸,他很快醒来,想要再次咬舌,却发现不管是舌头,还是四肢,都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颜生笑道,“我想说的是,我不会想要杀你们,我只是想听真话,你知道刚才的药里面掺了什么吗?”
“止血药,还有一样,反正你也说不出话来了,留着也没用,试一试我新研制的万蚁噬,你是不是感觉身体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咬你肉,咬破你的血管,在慢慢爬动?”颜生站起身,扔了两团棉花给四离,走出了刑房,四离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将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越过二号刑房,直接推开第三间刑房的门,四离上前解了黑衣人的穴,颜生重复了一遍刚才在一号刑房说的话,话音刚落,一号刑房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让人忍不住想象如果他没有被绑住的话会不会冲上去撞墙,最后那惨叫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四离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惨绝人寰不堪入耳的哭声。
“听到了吗?如果你不老老实实配合的话,你会比他还惨。”颜生提醒道。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自己的舌头。颜生幽幽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四离:“我有那么可怕吗?”
四离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一双猫眼情感真挚。
颜生从布袋里又掏出一颗药丸塞到黑衣人嘴里,见黑衣人清醒过来,颜生低声道:“这个叫……名字还没想好,咳……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全身上下有什么东西在爬?体内有,皮肤上也有?”
说完,颜生站起来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
最后一个了,颜生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心情,推门走进去,蹲下身轻拍了拍黑衣人的脸,笑眯眯道:“早醒了,装什么睡?老娘下的药分量轻得很。”
黑衣人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满耳朵充斥的都是隔壁两位兄弟的左哭又笑,撕心裂肺,他断断续续道:“你要我说什么……我们没有上一级,我都说了是自主组合起来的……”
颜生笑靥如花:“还是你乖,我又没有要问这些,只是问一下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下,不仅黑衣人傻眼了,四离也愣住了,就为了这个理由?你把那两个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说……”
“好,首先,最近浣城发生了什么大事?”颜生坐到椅子上。
“很多……”黑衣人吞了口唾沫。
“都说。”颜生笑眯眯道。
“绯家被满门抄斩……”
“何罪?”颜生眯起了眼。
“……听说是有逆谋之心,绑架天子,而且贪赃枉法,剥削百姓……”
“然后?”眼看着黑衣人越说越激动,颜生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曲家有连坐之罪,降位四级,罚俸禄五年……”
“曲家……”颜生用左手指着下巴暗自沉思,如今朝中右相权利已经被架空,现在更是不知下落,璟亲王虽是看起来很神秘,但也只是个空架子,因为他没有兵权,左相至今未做出行动,再下面,掌握实权的实际是那些家族,绯家是三朝元老,很难搬动,也确实有些为非作歹,曲家是皇亲国戚,有一个皇后娘娘撑着,若要动得了这两家,这是非“逆谋之罪”不可了,果然那一天他们都是计算好了的。
只是若真的是计划好了的,这样看来,原来有曲家和绯家制衡左相,如今曲家和绯家一个不成气候一个满门抄斩,岂不是所有的权力全部都落到了左相身上?相权独大是一代朝堂最危险的事情,既然明知为何还要故犯?
黑衣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一直沉默的颜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就会比隔壁两位兄弟遭受更凄惨的待遇。
——“想不清就不要想了。”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颜生笑了笑,又看向黑衣人,语气温和道:“还有呢?”
“还有……颜府……遭到贼人抢劫……所有人都已经……”
“胡说!你闭嘴!上好的瓷器全部被摔在地上,美姬的首饰埋在灰烬中,则么可能是遭到贼人抢劫?你再要胡说,我拔了你的舌头,把我袋中所有的毒药全部给你服下,剥了你的皮,用火烤,用冰盐水浇,砍去你的四肢,挖了你的眼睛,削去你的鼻子放在粪桶中!”颜生突然厉声道,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字句阴狠地恐吓,然后转身离去。
二九章
快速地穿过地牢,到了园中,颜生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月已经偏了。
“上好瓷器也许是争夺过程中摔碎,美姬的饰物也许是逃跑匆忙来不及收拾,贼人的手塞满了,也就不在乎这些饰物。当时已是深夜,醉安山上的贼人倾巢而出,一千余人包围住了颜府。颜府的那场火烧了七天,到了第七天的上午才灭下去,就算是尸骨也化为了灰烬,况且颜府深墙大院,却只有两个门,而颜府园中多的便是树。”
一个声音在身后懒懒说道,四离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猫一般的眸子盯着颜生的背面慢条斯理地分析。
“你怕他说下去。”
“所以……白遥,你在怕什么?”
“或者说,颜府二小姐,颜生。”
“不要说了……”颜生的语气有些无力,但她的身子依旧站得笔直,“五十天了……五十天了……我每一天都在数,每一天都在计算,我想出去打听……但我不敢出门,我怕听到……”说着,她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房间,死死关上房门。
四离靠在树上没有动,刑房里虽然隔音不好,出了刑房的门,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但他依旧可以想象里面那两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笑声。
整整五十天了。五十天前,她相信他们还活着,只是单纯的相信而已,没有任何的依据,五十天后那股勇气早就渐渐消磨干净,是怎样大的火,才能将这么大的一个颜府烧得粒粒成灰。
醉安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些东西,往往情绪乱了,就会忽略掉很多细节。
颜生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羊角梳慢慢梳着刚刚被自己抓得不成样子的头发。
月色如水,从半开的镂花窗外盈盈散落,朦胧而清冷,黛青色的纱帐有一角对着窗口,轻缓地浮动,纱帐上雪色的绸丝绣着细小的白花,疏疏落落,此时也似要随风而去。
颜生跳下凳子,蹬了微凉的木屐推门而出,夜风迎面吹来,发略过颈脖处泛着淡淡的寒凉。
“四离,四离,四离……”她双手圈在嘴边大声喊着,生怕他听不见。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树上落下,身形颀长,发带翻飞,一双猫儿般的眼透出一丝不耐。
“我问你,你要告诉我实话。”
“什么。”
“你说当时是深夜,又为何确定是醉安山山贼所为?”
四离愣了愣,看了一眼这个大半夜的撒着木屐穿着单衣散着头发神情焦躁甚至是带一点喜悦的女人,嘴角滑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不急不缓地靠在树干上,一字一句清晰缓慢地说:“我就是知道了。”
“不可能,比如说有没有……标志什么的。”颜生记得拉起了四离的袖摆,一双微仰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期盼的颜色。
“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人都这么说。”四离摊了摊手,一副无辜无奈的样子。
“你不说算了。”夜黑的眸子里亮光湮灭,颜生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情,转身离去。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四离看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主上说过不要告诉她有关醉安山山贼的一切,不过……这个女人还真能看出点什么端倪不成?
确定了四离没有跟上来,颜生独自跑到了刑房中,推开第三道门。
烛火已经被细心地灭去,刑房里一片漆黑,黑衣人似是经不起疲惫而沉沉睡去,隔壁的哭声和笑声还是持续不断,隐隐听得见浓重的喘气声。
颜生轻拍了拍黑衣人的脸,黑衣人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弥漫着睡衣的瞳孔在看见黑暗中的颜生时蓦地张大,充满了恐惧。
月光从房壁上小小的窗户中穿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细而坚实的铁栏杆投下的阴影将乳色的光块分割得整齐,光影斑驳中,颜生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音低沉轻柔:“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告诉我颜府的具体事情,你知多少便说多少,不要夸大,不要漏掉细节。”
不会害我?鬼才信咧,黑衣人在心底默默地说着。颜生似乎看出他的顾虑,伸出手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