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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着,瞧见文允述捂着鼻子,打着喷嚏走进院里。他耷拉着脑袋,那模样应该是感冒了。官云裳稍稍有些自责,她正想低头掩饰自己的关心。猛然看到文允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偷偷打了个手势指着叶灵凤的屋子。
官裳一时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摇头肯定是让她别接鲁家的帐,那指着叶灵凤的屋子是什么意思?让她躲进屋里,还是指让她参考她婆婆的下场?官云裳一时没明白。
不过,这种时候,文允述仍给她建议,起明他对她的关照还是没减的。可是,到底什么意思呢?
就听鲁来银在耳边催促,“儿媳妇,你看这事儿怎么样啊。你二婶年纪也大了,老让她操心宅子里的事,也不好。要不你今天就去帐房里接帐吧。”
“这……”官云裳犹豫着,在她犹豫找借口的时候。众人都很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地用一种近乎殷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这让官云裳心里发毛,更想不出借口。
这会儿有人等不及在那儿劝着,“定风媳妇啊,难得你公公这么看得起你,你就答应了吧。”
“就是啊。你是长媳,接鲁宅里的帐那是迟早的事。早些更好啊。”
“我……”官云裳硬着头皮犹豫着,她实在承不起这些人的殷切。
“啊啾——”文允述一声巨响的喷嚏打散了大家殷切的目光。
官云裳一个激灵,突然说道,“谢谢公公厚爱,只是现在婆婆身体不好。我想抽些时间多照顾她老人家,那管帐的事儿还是等婆婆病好些后,再说吧。”
“这个……”鲁来银皱起了眉头,半天才应了句,“唉,既然这样,那过些日子再说吧。”这位笑面虎似乎有些生气,垮着脸,背手走出院里。一群客人也唏嘘着跟了上去。
文允述走在最后,偷偷伸出大拇指,给她比了个手势。似乎是在夸她。官云裳看着他那熟悉的和善表情,不由自主想上前,想跟他多说几句,那么多人在那儿,他们哪又有机会,哪怕是说句话的机会。
文允述也瞧出她的意思,暗暗摇了摇头,无声说了两个字。
官云裳看他的口型,一时没明白。
文允述瞧了瞧左右,忙做了个翻书的手势。
“书房?”官云裳猛然明白过来,她暗暗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叶灵凤屋里。她捂着胸口,却掩不住剧烈的心跳。她在干什么,怎么像是在偷情一样。
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得去一趟,她得珍惜机会。她和文允述之间,似乎永远是这样,幼时在父母眼皮底下偷偷来往,如今又是在鲁家一干人,眼皮底下偷偷幽会。唉,躲不开的定律,难道这就是命运吗?哪天真得找个看相的先生批下命去。
她正想着,冷不丁撞上正出门的弦儿。两人相撞,别的不说,到是哗啦啦地碎了一地东西。还蓬蓬升起一阵烟尘。官云裳被那灰呛得直咳。好不容易才在凝香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她低头一看,那灰蓬蓬的东西像是什么药粉,迷漫着股子难闻的气味。弦儿摔了药瓶子,吓得拼命似地划拉着爪子想把地上的药粉起来。
凝香瞧了,骂了句,“别捡了,这药都沾了灰土。还怎么用啊。”
弦儿急得直哭,“那怎么办?这药可是少爷好不容易托人从云南带过来的。听说很贵的。我赔也赔不起啊。”
官云裳听了》=了点药粉闻了闻,这药的气味有些熟悉。云南?对了。官云裳猛然想起云南白药来。这莫非是云南白药。
官云裳立时想到另一个问题,云南白药是化瘀止血的。弦儿这时候拿这药出来,莫非……
官云裳顾不得地上扫药的弦儿,径直掀帘冲到病床边。叶灵凤仍是双目紧闭,只是一只胳膊露在被外,她白皙手腕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上面散着一层细细的白色药沫。官云裳顿时瞪大了双眼,她没有验伤的本事,可是电视剧看得多了也知道。那几条血痕连着淤痕绕着手腕一圈。十分像是被过力捆绑后,留下的伤痕。
官云裳颤抖着慢慢走了过去,或许是她太过脆弱,或许她心底里当这表姨是母亲般的亲近。看着这么柔弱的人被折腾成这样。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最近天天跑医院,唉,要命的年底啊。没一个事安省的。)
正文 第70章 幽会
叶灵凤病倒的那天下午,鲁家来了场家庭大会,太太特地组织的。她当初答应鲁定风,等他成亲后,就可以开始接手鲁家的生意。这回大家长鲁来银也回来了。也是该谈这事的时候了。
毫无问,鲁定风选了叶家伞坊。鲁家大小生意无数,这伞坊一直是最鲁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产业。鲁来银从来不管伞坊,没资金投入,也不等着收回钱来。
鲁定风突然说起要接伞坊时,鲁来银是想了半天,才想起,鲁家里还有这么一分不起眼的产业。老爷子笑了笑,说道,“你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那就接吧。做得好,我也放心把鲁家的祖产交给你了。只是做不好的话……”鲁来银哼哼了两声没说下去。
鲁定风依旧是嬉皮笑脸地应着,只是暗暗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较劲。
万事开头难,做生意,最难的也是这开头。鲁定风想重开伞坊,挪了钱,借了债,牵线搭桥,步步都做齐了。这些是在鲁来银回来之前,他就暗下开始准备的。只是硬件设备差不多了,软件配备上出了些问题。
叶家伞坊原来大师傅穆三撑着,在技术这方面一直没什么问题。可穆三一死,叶家伞坊的老人们走的走,散的散。鲁定风虽是费尽力气,寻回一些人来。可这些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没什么本事。真有本事的那些,不是去了别家伞坊,就是出门谋生去了。
鲁定风废尽精力,好不容回来几个。也算他运道好。这些人念着叶家旧主的恩情,一只说鲁定风要重开伞坊,这些人都是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鲁定风回来了。
人力、物力、系全准备齐了定风挑了吉日正准备着开张。这吉日正好就是鲁家大会后的一天。这天一早,他请了亲戚朋友,热热闹闹地摆了猪头,放了鞭炮备着祭神祈福。叶家的伞坊也算是老字号,这趟重新开张几乎惊动了半城人。前来道贺看热闹的人,把作坊里面围了三圈。
鲁定风也是喜气洋洋,他想着,让人把他娘亲、媳妇一同请来看热闹,下面的人突然来报,请来的那几个师傅全卷着铺盖走了。
他这边可是正准备开张的。这些人齐离开。这摆明是拆他台子。鲁定风赶紧派人暗下查了一下,原来这些师傅一齐去了城里新开的另一家伞坊。对方开了三倍工钱,轻而易举地挖了墙角。同行如仇敌是这家伞坊没必要专挖鲁定风的墙角。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搞鬼。
正这会儿。鲁刚巧带着人过来道喜。一听说这情况。鲁来银地胖脸上荡出笑容。鲁定风瞧着父亲那模样。暗暗咬牙。叶家作坊就是被他毁地。这次。怕也是出他之手。他吃了暗亏一时无处发作看着油呼呼地猪头。看着众人由嬉变为嘲笑。他只能打断牙往肚里吞。
家兄妹这趟也一齐过来本是压阵兼道贺。却遇上这般情况。
学光擦着眼镜。暗暗观察。他是商场地好人。这翻动静瞒不了他地眼家妹妹看鲁定风失了面子。忙摇着哥哥地手臂。要他想办法帮鲁定风。
学光瞧这状况。已没办法补救。只得帮着先送走宾客。鲁定风头次大张旗鼓做生意被人闷了一棍子。不只脸面全失生意怕也难以继续。好好一个作坊。因为没人而变成空壳。鲁定风看着零落地作坊里一腔热血猛地落入冰窖般。闷得他直咯血。
寒风轻扫着地上地鞭炮红纸。那未消散地硝烟味融在雪花之中慢覆盖着作坊地屋顶。鲁定风咬着牙。一眼不吭地看着。看着地上零乱地脚印。看着崭新地牌匾。看着四周这充斥着嘲笑声地一切。
家兄妹瞧他地模样有些担心。家妹妹推了推自己地哥哥。催促着让他上前相劝。学光叹了口气。男人不像女人。失败还需要靠着别人地肩膀哭。他们这种时候更需要地是一个地清静。次等男人会用清静来当逃避。优等男人会在清静之时想通许更多地事。从而变得成熟。
可这些话,学光和自家妹妹解释不通。在妹妹不停的催促下。学光只得上前劝他,他拍着鲁定风的肩膀劝道,“兄弟,别太难过。这事还能挽回的。”
鲁定风看着空中的雪花,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