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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他!”
“爷,您怎么了?”
“我出去看看。”刚一拉开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真的是你。”
“公子!又见面了!啊!公子救我!”说着就躲在我身后,抓着我袖子的手还直发抖。虽然事出突然,可我还是觉得别扭,他真是我刚才在酒楼从官差手里就出的那个“贵公子”吗?现在这副胆怯,猥琐,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实在不像刚才的“关爱儿童”大使,对了,那个孩子呢?
“在这儿呢!给我绑了!”两个大汉上来就要拿人。
“公子救我!”
上一次看你人好,又心疼那孩子,这次,你嫖妓不买单我也得管?
“公子救命啊!”
“妈妈,这位爷是我的旧相识,不知哪里得罪了妈妈,在下在这儿给妈妈赔礼,还请妈妈高抬贵手。”
“既是爷您的旧相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可您也得跟您的‘旧相识’说道说道。我们藏春阁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来我这儿就得首我这儿的规矩。我们的‘青杨翠柳’可是头牌姑娘,岂容他如此怠慢!”
“你胡说,我什么都没干,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探出头辩解。我狠瞪了他一眼,再废话不救你了!
“自是我这位朋友的不是了,我代他再向妈妈赔礼了,我这位朋友家中也是有些身份的,万一把事情闹大……再给妈妈惹麻烦就不好了,妈妈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那招儿,只是银锭子得换成金的了,谁让他得罪人家头牌?这窝囊废一会儿工夫花我多少钱了?
不愧是要建托拉斯的,果然够豪迈,见了金锭子也只是挑了挑眉,但音儿还是软下来了。
“我也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既然公子您这么说了,我也没理再纠缠,只是还请爷们看清楚地方,这儿可是‘藏春阁’!”知道,知道,知道你有后台!知道你惹不起!
“多谢妈妈。”
“散了吧!爷,您歇着。”
“不必了,下次再来讨饶妈妈。”哪儿还有上礼仪课的心情,再说都闹出这么多大动静儿了,别再把那群官兵引来,我身上可没剩多少钱了。
抬脚刚要走,“春花。”“春红。”“恭送爷。”她们不会真爱上我了吧?看那专业的招牌笑容,别自作多情了,走人!
“公子!公子!”我不禁开始翻白眼儿。可能是因为刚开始对他印象不错,现在反差太大的原因,我这会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他。相貌不凡,穿着不俗。嫖妓?还嫖“霸王妓”!被人打的东躲西藏跟耗子似的!小白脸儿,不中用!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都帮你解了两次围了,我这会儿真没钱了,你走吧!”
“公子,我冤枉!”
“你冤不冤枉的不干我的事!”转身就走。
“公子,您……求您再帮我一次!在下感激不尽!”
“你有完没完?你说你……”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蹲下去,拉着我挡在他身前,我转身一看,另一伙官差在巡街。这家伙到底犯什么大案了?跟那孩子有关吗?我真心善啊,又帮他躲了一回。待官差走远,他獐头鼠目的站起来。
“那孩子呢?”
“我就是为那个孩子啊,这位兄台,我现在身上是身无分文,还要照顾那个孩子,在下承兄台两次相救还请兄台好人做到底啊!”凭什么啊?我又不欠你的?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一口一个“兄台”倒是叫得挺亲的。主要是还有那个孩子,不管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孩子总不应该跟他受罪啊!
“说吧,还想让我怎么帮你?”
“多谢兄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下现在实在是‘山穷水尽’了……”明白了,明白了!还好,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他手里:“全在这儿了,我现在连雇车回家的钱都没了。”扭头就走。
“兄台,兄台……”
“没完了是吧你?”
“不是不是,只是在下初来京城,没有落脚之处,且身边还带个孩子,又怕被官差发现,住客栈实在不是上策。”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
“不知兄台是否方便让在下在贵府借住!”
“咳……你……咳……”你吓死我吧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我带你回家住?且不说那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怎么在背后毁我,也不说那群孩子,小老婆的眼珠子还能在眼圈里呆多久,关键是他……他不得掐死我?突然一懵,他要是说“你的客人?那……好好款待。”我又该怎么办?难道他没可能这样?他会怎么样呢?
可能见我反应太过强烈又突然一愣,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台?”
“啊?我家实在……实在是不方便,而且我家里人多,人多嘴杂,也不安全 。”可他说的也对,客栈真不是首选。算了,帮人帮到底。
“这样吧,我家附近有个‘广源客栈’,掌柜是我故交,你在那里安身倒也安全。”其实老板是钱顺儿的表弟。虽然这堵墙估计也挡不了多大风,但天儿快黑了,急着回去,不能总让这家伙挡路,再说他也不会常住,实在不行就把他强行转移。
“多谢兄……咳……兄台,兄台大恩,在……咳……下没齿难忘!”
看他咳成这样,刚才真是被揍的不轻啊!
带着他去了广源客栈,幸好人家都不认识我,这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处啊。
“多谢兄台相助,我这就去破庙接那个孩子,在下尽快跟家人联系,解了燃眉之急就走,绝不拖累兄台!”
得了吧你!拖累我还少?住两天赶紧滚蛋!被发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那孩子跟他什么关系;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去妓院胡闹我不是不想问。但终究不想跟他扯上太多关系,再说天儿真的不早了,赶紧回家!
触旧伤真情流露,难心安客栈“巧”遇
还好,快到饭点儿了,大家都忙,没人出来到处乱晃。动作敏捷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直到进后院,我都很确定除了门口守卫没人看见我,估计这会儿脚下就是像《偷天陷阱》那样到处都是红外线我也不会比凯瑟琳泽塔琼斯差多少。我就那么怕让他知道?我到底在怕什么呢?
马上就要进屋了,偏正对我屋门口有两个小丫头坐在长廊里磨牙。我只能猫在柱子后头,以观动向。她俩倒是越聊越来劲儿,哪屋的?不伺候主子用晚膳在这儿扯闲皮儿?好,记住长相,你们俩完蛋了!我的老腰啊!
“看什么呢?”后面突然有人跟我说话。
“啊!”我吓得一蹦,光盯着那俩丫头了,没留神后头有人暗算。“哪个兔崽子?”我捂着胸口,面目狰狞的转身。“啊!爷……”当了半天“神偷”,还是撞“枪口”上了。我刚才叫他什么来着?没听见!他指定没听见!
又来那套,不说话。我耷拉着的脑袋也不敢抬起来,好像在泥里野了一天的疯丫头被刚下班回来的爸爸逮个正着。
“出门了?”
“嗯!”
“玩的挺高兴?”
“嗯。”
“还认得家门儿?”
“嗯。”
“你还有点福晋的样子吗?”
“嗯!嗯?”赶紧摇头。
“去哪了?”
“就在街上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就把手逛成这样!”说着一把抓起我的右手。
呀!流血了!还不少!出门时怕我的“木姨奶”扮相太吓人就把纱布拆了,回来时走的急,碰在哪儿了?刚长住的口子又裂开了,刚才当“神偷”太入戏,竟没发现。
“不疼!”我说真的,不然我不会不知道,说着就要把手从他手里屯出来。
他竟像是听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眼一下子就瞪圆了,喘着粗气,拉住我流血的右手转身就走。“跟我进来!”
“你放开我!”我甩开了他的手,心里是真委屈。上次也是这样,干嘛呀?掉冰窟窿里的是我,手流血的是我,遭罪的是我,挨吵的还是我!怎么我都惨成这样了还冲我发火啊!我就这么不招人稀罕?越想越委屈。
“你还有什么可哭的?”
“我都这样了你还吵我?”那俩丫头早吓得跪下半天了,“还让我出丑!”
“怎么越大越……算了,进屋吧!”
进了屋,他让彤儿取了药和纱布,帮我认真清洗了伤口,又重新包扎好,手艺不错,专业!阿哥连外科也要学?可怜的孩子啊!彤儿看见我的手虽是吓得不轻,但看我和胤祥这阵势乐了老半天就撤了,跟婆婆看见小两口秀恩爱似的。
眼前这人有病!当时看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