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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慎一人守着大桌饭菜怡然自得边吃边喝,看也不看门前阴郁的景生。文龙扬手稳住景生,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黑眼睛一直盯着罗秋慎,拉出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龙哥,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这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你才过来。”他缓缓抬眼,一脸皮笑肉不笑道“要不,我叫他们再新开一桌?”
“不必了。”匡文龙沉声,黑眸深深的对望蓝眼睛,平静的声音不露丝毫情绪,道“我是来要人的,不是和你在这吃饭的。”
“呵呵——”罗秋慎笑了笑,勾火道“龙哥想要哪个?”
匡文龙闻之挑眉,黑眼睛审视男人,轻声平缓,告诫道“你要把我逗弄急了对你没好处,自然是两个都要……”
“那可不行啊。”罗秋慎故作夸张,文龙还未说话景生就蹿了起来“姓罗的,我TM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都能忍,你忍不得吗?”他沉声阴冷,喝住景生,略一俯身,只手撑靠上桌,似笑非笑悠悠问道“那,慎哥怎么才算行呢?”他顿了顿,扬手唤道“把东西拿来。”黑眼睛告诫的望进男人眼中,冷道“签了字,敦煌宫就是你的了——”
“呵呵,敦煌可是日进千斗金啊。”罗秋慎不以为然拿着文件端详,目光暖昧挑衅望过“龙哥,真舍得?”他稍后笑道“不过,这外面人都清理干净了,我再把两个女人还给你,你说我还要不要回去了?我怎么都要留个护身符吧……”
“你TM早干什么去了——”景生忍不住火气又跳了起来。
匡文龙轻叹,无奈的垂下目光,训诫道“这些你早应该想到,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你交不交人结果都一样。”他随手点了只烟,轻佻道“你招惹我没关系,但是要懂得适可而止量力而为,否则只会让自己无法收场。”黑漆漆的眼眸淡然的目视男人道“这已经是我的最低限度了,撕破脸你什么也捞不到。”他敛目沉思了片刻,不容反驳,断言道“我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你是准备身后事也好,用来跑路也罢,拿着钱逍遥快活都行——”他扬脸承诺道“我匡文龙绝不干涉分毫——但是期限一到,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难怪难怪,你兄弟这么多,赤金果然不一样。——好,我姓罗的到时若是皱一皱眉头,今天坐这都算脏了你的眼睛。”罗秋慎抬起湛蓝色的眼眸,扬唇浅笑道“龙哥坐的直行的正,够爽快也够器量。但我罗秋慎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混混,确实没有你这种度量……”
“三天,今天我要先带走一个。”匡文龙目光缓缓寻至,宽容的一再忍让道“我识你也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三天后你把人送来。记住,我要完完整整的——”
罗秋慎仰首举杯饮尽,望着文龙离去的身影良久。
他唇边有一丝笑,是嫉妒?还是在羡慕?他妒嫉他宽容的气度,羡慕他以诚为心相对于人。他无奈的摇首笑叹,那是没有经历过失去,不懂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这条命,活着就是为了讨债。讨回别人亏欠他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让他如何不报。他颤抖的摸索上颈后,反复品味着仇怨的根源。
酒楼大厅
“就这么放了那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他,非要他死的好看不可!”纪雪蔓不断的叫嚷,看见文龙像见到扑花的蝶,娇怨的投身过去“文龙,你一定要帮我宰了那个姓罗的混小子——”
匡文龙侧首吩咐事情,也没去理会粘上的身体。良久后,方才对身旁人交待道“送大小姐先回家。”
“我不!”纪雪蔓不依,用力摇了摇他手臂,恨道“我让你宰了那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她话未说完,一巴掌猛的打了下来。
“——!”雪蔓一手捂着小脸,怔怔的直愣神,惊愕的瞪着文龙,难以置信的念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谁让你去找她麻烦的?嗯?”他挑脸凶道,毫不留情,黑眼睛阴郁的注视着女人,探手一把揪住她衣领拎了过去,沉声音压抑着怒气,咬牙道“为了你,我现在还把她留在姓罗的那,你要杀谁?”他阴狠的盯着女人,冷声的告诫道“我再告诉你,她回来就是你嫂子,你再去找她麻烦就是和我过不去——”他甩开雪蔓,无情的命令道“送她回去,没有德哥和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你疯了匡文龙。”纪雪蔓一下跳了起来扑打上去,又急又脑的威胁道“我回去告诉爸爸去,你等着!”
他厌恶的紧蹙个眉头,扬手烦躁的挥了挥。上来人才帮他拖开雪蔓不依不饶的推打,他还不解气道“别让她给我出来,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第五十五章
海风徐徐捋过,湛蓝的长空没有一片云彩。一切都显的那么安详平静,只有风吹海啸浪花拍打上沙岸。没有炎烈的太阳,没有阴雨的天空,只有万物俱寂无言无语悄悄的演息。
这是间满怀乡野气息古朴的小咖啡馆,远离尘世的喧闹让它看来有些沉闷。如繁华中的一点清新,常年守候在寂静无边的海岸线旁。四壁无拦,挂着轻盈的纱幔,每当海风阵阵吹起时,轻纱曼舞如似幻境。
他微微敛起深暗的双眸,出神的目视着波翻涛卷击起层层的水浪,专注的遥望着远处无边际的天海。任风儿卷着纱抚上脸旁,
任思绪飘逝渐渐远方。他安静的好像已经完全融入其中,融入大地万物生生不息的交替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惨痛的记忆早已化作一股赤艳的泉,深深的注入了血液——
「快走——快走——」嘶喊压抑着,鲜血布满暴突的双眼「走啊——」
「爸,阿珊——」蓝眼睛惊愕,尽是悲愤伤痛欲绝,沉重的双脚像是灌足了铅般挪不开一步。子弹无情,瞬间穿透脑后,没有一丝疼痛,不带半分恐慌。眼前渐渐漆黑下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似熟熟的睡去一样,安稳的梦中触不到冰冷和悲痛。
「你脑中残留的弹片压附着视觉神经,手术很可能让你从此失明……」医生平静道「但若不手术的话,会给你带来严重的不良后果,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他攥紧拳头,受伤的手上已经渗出斑斑的血红。他要留着这双眼,留着这眼睛看,看世间善恶因果终有报。
“你太乱来了!”男人四五十岁,语态严谨一派正相。眉间轻蹙,不禁责训道“这边的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了,我已经帮你准备好护照了。去瑞士的签证,下个星期你就离开……”
罗秋慎缓缓抬起蓝眼睛,淡漠的注视着男人。良久,开口轻道“高Sir,我不是你的兵,不是警察。我只是个线人,是去是留我自有决定,没人可以干涉——”
“浩良……”男人无奈长叹道
“我和你父亲是同僚,又是至交,我不能不管你的……”他动之以情“他若地下有知,也绝对不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高Sir顿了顿,忧虑万分道“况且,你的病——现在要立刻接受治疗,一天都不能再拖了——”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罗秋慎微微垂首,眉眼间挥不去淡淡的哀愁。他轻轻的叹息,轻轻的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只要你现在立即接受治疗不是没有希望,我来帮你安排,离开这里,到国外全面接受治疗。”男人微微颤道,竭力的安抚着。
“我还能活多久!”他的声音哽咽了,紧握的双手牢牢压在膝头。如海般清亮明澈的双眸,隐约着曾经拥有的那份真诚。眼前有些模糊了,他哭了吗?
他深深的合上双眼,或许他真的哭了。说不清苦涩的泪水,一滴滴轻轻落进湛蓝的眼底。像落入深海的泪,看不见,摸不到。缓缓融入浩瀚的海洋,只有心底真切的感受。淡淡的哀愁带着愤恨,一生恩恩怨怨都即将离去了。
他猛然抬起眼帘,无光无亮一片漆黑,无底的深暗。微微敛起蓝眼睛,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轻声缓道“我还能活多久……”
男人低垂下目光,气馁无奈道“你已经不能再开车了……”他眉峰紧蹙满怀心痛“你的眼睛会间歇性失明,会越来越频繁……”
一个长久被仇恨掩埋,被绝望淹没的人,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劝慰的。
罗秋慎如冰般寒烈的双眼阴郁的注视着男人,咬牙愤恨,压抑道“我是问,我还能活多久!”
“一年,半载吧——但是你立即接受治疗的话,也许病情可以稳定——”男人胸中情潮波动,递去手中检查报告。失落的垂下目光,最长还能有一年半年的时间。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不想说,却不得不说“你脑中残留的弹片刺激了颅脑细胞,造成脑组织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