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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黄雀儿去了客栈,虽是下午,却也高朋满座,操着各地口音的旅人三三两两的坐着闲谈,我衣着光鲜,又无旅途疲惫之色,看起来与众人大不相同,很是打眼。小二见我带着仆人连忙往里面让,要引我去雅间,可这去了雅间又如何听得真消息,所以我拒绝了小二的好意,找了大堂门口的位置坐下。一来呢,在中间到处都能听到,而来呢靠窗的好位置,早就被人给占了。
“小二哥,麻烦你泡壶好茶来。”我一吩咐完,小二巾子一甩爽快的应了,不一会茶水就送来了。我见这小二伶俐,便对黄雀儿说:“这人活一世,虽是要图自己快活自在,但却也要无愧于心才好。你样子生得挺好,聪明,又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如今跟着我们,切不可再行鸡鸣狗盗之事。你看这小二多辛苦,你看你多清闲,我敢保证,你的工钱比他多上三倍不止,你正该趁着这时节,好好考虑下以后要怎么过才是,难道你想一辈子跟着我和少爷做下人,等你以后有了妻子儿子,也让他们做下人?”
我这人,不惯说教,但自从收了黄雀儿后,这番话就一直藏在心里,若他听进去了,日后自然于他有益,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未免他以后为害我与张默翟,还是早早遣走的好。
黄雀儿听了我的话,臊得满脸通红,喃喃的说不出话,我见他难受,心中也不忍,柔声劝道:“你要永远跟着我们也可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习得一技傍身。”
黄雀儿低着头答道:“小人知道了,请夫人放心。”
我跟黄雀儿谈心完毕,抬眼正看见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进了客栈,四下看了看后,径直朝了个位置坐下,高声招呼道:“小二,过来。”
小二忙过去问道:“客官您来了,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那汉子道:“先给我下一碗牛肉面,再准备一间客房。”
小二吆喝一声“一碗牛肉面叻。”便快手快脚的给汉子倒了茶水,殷勤的问道:“客官打哪里来,这一路可是辛苦了。”
那汉子沉重的叹口气说:“哎,我从云贵那边过来,老天爷不给活路,连着大旱种不起庄家,我跟几个兄弟就只好出来跑单帮了。”
我听了汉子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再无心喝茶,草草惠钞便回了衙门。回去一看,张默翟正和陆师爷谈话,见我过去,两人都停了口,陆师爷借口抄录案卷便走了。
我奇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陆师爷一见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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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泥石流
更新时间2010…9…5 9:32:27 字数:2468
第八十五章
我见陆师爷与张默翟一见我就不说话,陆师爷又借故施施然的走了,心里疑惑,便问道:“你们说什么,怎么一见我就不说了?”
张默翟笑笑道:“陆师爷跟我说了些本县的典故,指点我的迷津。”
我想了想也是,有些官场黑暗的东西可能还是不让我不知道比较好,所以便不再追究,把我心里的担忧跟张默翟说了。
“默翟你知道么,去年映川县落凤山橡子坡发生了可怕的泥石流,死伤数百百姓。”我在张默翟身边坐下,急切的对他说。
张默翟见我说起这事,倒有几分惊讶:“你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这事我也挺陆师爷说了,你今天打听来着。只是这天灾,非人力可为,再者,本县几十年都不曾有过泥石流,去年是第一遭,总不至于今年又发吧?”
我见张默翟不在意,着急的说:“这泥石流不是什么天灾,完全是人祸!这雨水不均,有的地方少,有的地方就多,我听陆师爷说,今年从春天开始雨水就特别多,今天在外面,又听说云贵那边遭了旱灾,我估摸着,今年必定有汛。若是大雨不止,山洪、泥石流爆发的可能性很大!”
张默翟见我说的郑重,也有些在意,问道:“那依你怎么办?”
我叹息道:“我听陆师爷说,那些村民不肯搬离故土,所以只有咱们提前准备避险了。”
从第二天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为了应证我的话,开始下起了雨,这雨时大时小,有时还伴着大风。我每每在这样的时候,心情总是很抑郁,今次又兼担心爆发山洪泥石流,更是忧心忡忡。
“每村设立检测点,不舍昼夜专人看守,如遇泥石流爆发,则鸣锣通知村民。蓝儿姐姐辛苦你下,咱们再写完这段就可以休息了。”我央了蓝儿为我撰写泥石流预警逃生手册,准备趁着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刊印散发,蓝儿每日被我拉着写,也是疲惫不堪。
蓝儿见我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拒绝,叹口气说:“好吧,我认命了,奶奶您继续吧。”
我给蓝儿捧了茶水,继续说道:“接到预警后,应迅速逃离至开阔高处,切记不可往泥石流流向方向逃跑。避开后,选择平整的高地宿营等待救援,避开有落石危险的山坡,切不可在山谷与河沟处扎营。”
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的手册初稿算是完成了,我将稿子装订好后,送去给张默翟与陆师爷,经他们查看无误后,我便命黄雀儿把书稿送去刊印,书社见是县衙送来的,又印的防灾减灾的内容,义不容辞的答应加急印刷。
我趁着雨停的几天,带着黄雀儿去了橡子坡一带,诚如我想的那样,橡子坡三面环山,是片无主之地,又生着上好的木材,十多年的时间砍伐殆尽,整个山坡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而去年被毁的三个村庄便挨个处在山谷出口的低洼处。我见这情景,只有苦笑,等要是山洪泥石流再来,这三个村子必毁无疑。
我心里不甘心,亲自爬到橡子坡上,看着山谷与山下的村庄,想象着一旦发生泥石流,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黄雀儿,你说另挖一条通道以作泄洪之用,可行么?”我心里不死心,也不知是问黄雀儿还是问自己。
黄雀儿知道我在做正经事,也没有平日里的无赖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除非把山打个洞,不然怎么修,且也来不及。”
我无奈的笑了,是啊,怎么办呢?
到了六月,雨量更是丰沛,一个月倒有二十天在下雨,七月初,更是有几次罕见的强雷暴天气。在张默翟的重视和帮助下,我坚持要成立的预警小组已经开始运转了。预警小组由十人组成,分为两班,每日一倒。当班的五人设一个小班长,班长寄住在橡子坡斜对面山坡的猎户家中,一旦听到异动则立即鸣锣通知山下的岗哨,再由岗哨通知三个村庄。这十个人由县衙雇佣,每日付薪,报销食宿,我不求省钱,但求找到有责任心踏实的人,选好人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请他们一定要高度重视,恪尽职守,跟党的干部一样。
“大人、夫人,橡子坡果然又发生了泥石流!”何力浑身的泥浆雨水,冲到了后院禀告。
我望着何力脚下的水迹,脑子有些短路,一时之间没听懂他说什么,倒是张默翟腾得站起来问:“灾情如何?”
何力满脸惊慌的说:“还不知道,我遵老爷的吩咐去查探灾情,在城门口遇到了预警小组的人,我让兄弟们已经赶去了龙丰村,我回来禀告老爷。老爷,这灾情如火,要怎么处置才好?”
我与张默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冲到门口说:“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张默翟骑马,身披蓑衣在何力的带领下,两骑在雨中飞奔,赶往最近的龙丰村,而我则蜷缩在张默翟背后,死命的抱着他。走之前,我吩咐陆师爷赶紧找两个大夫跟着就过去。
等到了龙丰村,张默翟把我从马上抱下来,我擦掉满脸的雨水,努力在风雨中睁大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形让我惊呆了,整个村庄几乎全部被掩埋,树木被奔腾的泥石流拦腰折断,处处是断壁残垣,还有一头猪,半个身子被埋在土里,已经死了。这是离橡子坡最远的一个村庄,如果这里都毁成这样的话,那元丰、恒丰两个村子,只怕片瓦无存。
我已经分不清从我脸上留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看到这破败凄然的场景,我喉头一哽便哭了出来,张默翟搂住我的肩,安慰道:“思儿别哭,思儿别哭,你看那边。”
我顺着张默翟指的方向,百来丈外,密密麻麻的站着百来个村民,雨水太大,只能看到对面人影灰蒙蒙的一片。远远的一个小影子从背后的灰影中脱离出来,是打着伞的两个人向我和张默翟走来,待走进了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