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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默默泪,秦总又说:“哦,对了,这孩子小时候脸受过伤,所以脸上一直涂着膏药,先给你说一下,到时候别吓着了。”
我心想吓已经吓过了,不过燕小少的恐怖不仅仅在于脸,而在于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我们到燕家是兵分三路,汪总骑他的哈雷,比我们都先到,杨总和秦总分别自己开车,同时到。
我们到了以后,杨总说她去叫阿青,汪总不知道哪儿去了,秦总就像半个主人似的,带我参观燕家大宅。
秦总告诉我,集团虽然是家族企业,但也没家族得那么明显。以前在燕父手里的时候,主营就是房产。燕少拿到以后,才开始做的建筑,说白了,其实就是专门给汪总一个地盘。
传媒是杨总想做,燕父出资让她做的,虽然股权都在燕家手里,但实际就算是杨总自己的产业。
而偏偏看起来最不起眼的贸易公司,是燕少自创的事业。
当年燕少还在澳洲游学,认识了在澳洲旅游的胡总,两个人比较志气相投,便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钱当然是燕少出,胡总主要负责具体事务。
这个公司小打小闹,没想到倒还能赚钱,后来燕少回来,干脆把贸易公司和胡总搬了回来。
但实际上,贸易公司是在澳洲注册的,集团这边反而算是它的分公司。所以,胡总经常两头跑。
我问秦总:“听说你和燕少小时候就是朋友?”
秦总有点惊讶:“谁说的?没有的事,我是从家里出来之后,才和燕少一起做事的。”
我不敢说是赵小哥说的,集团里总会有些不靠谱的八卦,不一定每一条都是真的。
我们正聊着,杨总就来找我们了。
原来是晚饭时间到了,燕父和小少已经在饭厅等我们了。
燕家是个稍微有点古怪的家庭,这个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首先它没有女主人,其次父亲和哥哥都非常*爱弟弟,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没见的有多亲密。
这一次我来,燕父也没有来迎接过我们,直接就是饭厅见。
这种待客之道,真是让人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饭厅和这座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一个德性,一个字形容:空。
虽然桌子很长很大,但房间的面积是桌子的好几倍。
孤零零的桌子摆在正中,气派中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燕父和上次见到唯一的区别是,他穿了正装。而平青依然坐在轮椅上,而汪总竟然靠着他在坐,看起来关系不浅。
他们看到我们进来,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杨总对燕父笑着介绍我:“姐夫,这就是上月我们传媒造星出来的最火国民妹妹,林小莹。”
燕父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把我上下打量一下,他眼中冷漠的神色,和燕少十分的像。
他点了一下头:“大家坐吧。”
这么沉默尴尬的气氛,秦总倒是很如鱼得水,因为他本身就不爱说话。
汪总没皮没脸,自然也很自在。
杨总等于在自己的家里,神态轻松。
唯独我一个人如坐针毡,老觉得这用餐的气氛有点古怪。
菜上到一半,燕小少突然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清脆,但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不悦:“你为什么吃那么少?嫌我们家饭菜难吃吗?”
我起码愣了五秒,才意识到他是在对我说话。
我看着他,没搞懂阿青突然是来的哪一出。从我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我。现在,我看着他,他是一如既往的鬼脸,花纹似乎比上次的还要复杂一点,但再复杂的脸谱,也遮不住他锋利的眼神。
秦总已经开始替我辩解了,他是坐在靠近我的位置,秦总说:“阿青,小莹的食量本身就不是很大。再说了,女孩子总要讲一点礼仪的。”
秦总说的是良心话,每次我在他面前,都吃得相当少。
阿青就哼了哼:“啊,早说嘛,还以为是看着我就吃不下了呢。”
……
他这么一说,我仅有的胃口也没有了。
汪总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他指着新上的一份芝士龙虾:“妹妹,吃这个,这个好吃。”
我还没开动,燕小少就非常不悦地挤兑汪总:“妹妹?你们很熟?”
谁知道汪总大刺刺地回答:“对啊,她是我妹,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燕小少就用一种近乎于骂人的口气:“是吗?她妈是你妈,还是她爸是你爸?”
汪总笑了一下:“都不是,我们是认的,干哥哥和干妹妹。”
燕小少就又哼了哼:“幸好不是情哥哥和情妹妹。”
杨总在一旁笑着:“当然不是了,我们这个妹妹,还没有男朋友呢。去年大学才刚毕业,你也了解了的,土工工程系的,现在在建筑公司工作,不像那些拿通告的小明星,是非常单纯的。”
燕小少立马阴着脸:“没男朋友穿成这样?”
燕小少刚说完,汪总就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汪总一边呛,一边举着手:“我、咳咳我作证,我妹妹平时穿的挺朴素的,就今天,因为要见阿青你,所以才……”
燕小少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直接问我道:“你CUP为什么会比照片上看着大了起码两个杯?是不是垫了很多海绵?”
……
我、我可以骂脏话吗?
燕平青,你这是又犯病了吧?
还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SIZE大了两个杯,你居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来?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燕小少的病发得有多严重,而是,谁能解释一下,明明燕小少羞辱的人是我,为什么我旁边的秦总居然脸红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节奏?
燕小少说完那话的时候,秦总正低着头用刀割牛排,一不小心手滑把刀子落在了地上,这声音不得不使我们去关注他,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他脸红的这一幕。
于是,正在喝酒的汪总又华丽丽的呛到了。
我想说,生命中有了一个燕小少,精彩不同以往。
而我之前还妄图秦总能帮我救救场,结果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秦总就一直红着脸切牛排,只切不吃,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把一整块牛排切成了牛肉渣。
切完之后,秦总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他谁也不看,推开椅子就走了。忽视掉他红到脖子的脸,他的语气和行为倒还挺正常的。
秦总刚走,燕小少就问汪总:“阿冰,你怎么不也去洗手间?”
汪总笑得很贱:“我又没流鼻血,不需要用冷水淋头。”
燕小少就沉着脸问:“你不想流鼻血,干嘛一直盯着我女人的胸看?”
燕小少这彪悍的话一出口,连杨总都呛到了。
我还以为汪总要被哽到,谁知道我低估了汪总脸皮的厚度,汪总依然笑得很自在,还摸了一下燕小少的肩膀:“阿青,话别说得这么满嘛,睡都没睡过,算什么你的女人。”
燕小少听到这话,也不发怒,只是很认真地指着我,却看着汪总:“我今晚上就要睡她,过了今晚上,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这话落地,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燕父干咳了一声:“阿青,闹闹就可以了,适可而止了啊。”
燕小少就恹恹地把刀叉一扔,往轮椅里一躺:“说说也不让说,这饭没法吃了,我上去了。”
燕小少说完,立刻有佣人来推他的轮椅。
于是,我们就目送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等他一走,燕父的面目突然和蔼了起来,他看着我,非常慈祥且带着抱歉的口吻:“林小姐,对不住了,犬子就是这样,他的话,你别放心里去。”
我表示燕父也是个不靠谱的,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识过。
不过长辈这样说,我也带着笑,说没关系的。
燕小少不在,整个用餐气氛一下都不一样,汪总好像主人一样,指着我面前的龙虾:“妹妹,味道真的不错,你尝尝吧?”
杨总笑着骂汪总:“阿冰你就是没脸皮的,你知道你这弟弟就这脾气,将就一下他不行,非要去抬杠。”
汪总说:“他喜欢我抬杠,不信你问他。”
燕父也笑:“对,我看阿青玩得挺开心的,大家没事还是多来我家坐坐,成天就我和一个小毛孩呆一起,多没意思。还是看你们年轻人玩有趣。”
我表示一点都不有趣好吧!
有趣在哪里啊,说来听听!
燕家这个家庭文化,我表示理解无能。
大家正愉快的吃着东西,燕父突然举着酒杯,指了一下旁边的门,声音放小了:“月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