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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安静下来,侧耳听了听,面露喜色道:“白弟在喊我们哪。”说着便奔至船尾。又似乎想起什么,急冲冲地赶回来点了我的穴道,这才放心摇橹去了。
我靠在船椽边呆坐了好一会儿,大脑才逐渐恢复了思考。想起最疼我的人如今也离开了我,禁不住眼泪狂涌,泪水洒在湍急的水流上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转瞬便被冲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莫要难过了。你这么难过,白弟也会难过的。”黑无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却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不是因为被休了才那么伤心?其实你那前夫再厉害,总也拧不过皇上。以主人在朝中的势力,要皇上写张诏书还不容易?主人不杀你,只不过是想跟着你去杭州看看……”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嘟囔道:“不能说,不能说的……”
我脑中电光一闪,那只幕后的黑手难道是朝中大员?于是努力定了定神问道:“我都是你的弟媳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放下了橹,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又钻进船舱里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蹲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主人厉害得很,什么公主,什么沐雨轩,什么邪血门,你,还有我们……都不过是他的棋子,有用就留着,没有用的就咔嚓,他要的只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侧着耳朵听了听,摇头道,“说不得,说不得……”
我急道:“你主子是谁?萧无尘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萧无尘?萧无尘是谁?”黑无常一脸迷茫,支着头想了一会儿,一拍手道,“哦!是那个小娃娃,小小年纪就想创立自己的门派。主子盯上他很多年了。”
“他有危险吗?”我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落进陷阱的似乎不仅仅是我。
“不知道。”黑无常木然地摇了摇头。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果不是被点住了穴道,真想狠狠地抽他。
“那你起码应该告诉我‘主人’是谁。八成是他杀了我爹娘,说不定还要杀我。我既然成了你弟媳,一定会祸及你家白弟的。告诉我他是谁,我和你白弟日后也好避开他。”
黑无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好象真的应该告诉你。”顿了顿,突然狡黠一笑,“你诓我,我不会说的。”
我觉得血往上冲,情急之下朝他身后喊道:“白大哥,你这哥哥一定是和他主人是一伙的,想抓了我去害死我!你快带我走吧,再也不要回来见你这哥哥了!”
黑无常变了脸色,急忙回头望去,哪儿会有什么白无常,白无常早死了。
我添油加醋地说:“你看,你帮着你家主人,白大哥不理你了。”
他浑身颤抖,一个健步冲到船头,凄声唤道:“白弟!回来!回来!”河面上空荡荡的连只水鸟都没有,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声。
他冲回来钳住我的双肩,满眼怨毒:“都是你!快让白弟回来!”
我咬着牙忍住痛道:“告诉我你主子是谁,我就让你白弟回来。”
他的眼睛红得似要留出血来,竟不放手,反而将我的肩膀越捏越紧。就当我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几乎准备弃甲投降的时候,他松开了手,颓然坐倒在地上。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主人说我没有用了,但是身上的血还有用。他把我关起来不给我水喝,说过得三天,等血浓了,就可以割喉取血。如果不是白弟来救我……”
只说了几句,他便捂住了头,倒在船板上缩成一团,浑身痉挛,不住地呻吟嚎叫:“我不说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惊惧地盯着痛苦疯狂的他,想躲却苦于不能动弹。正想安慰他几句先稳住他,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倒立起来,扫出一腿竟然将船篷踢穿。我吓得尖叫了一声,他更加发了癫似的地挥舞手臂,在船上横冲直撞,将船上的桌榻用具一一击碎。碎片木条四散飞射,我无处可躲,被一条桌脚击中肩头,直挺挺地倒栽出去。
带着土腥味的冰凉河水涌进我的眼耳口鼻,我在心里歇斯底里地狂喊,手脚却无法挣扎半分。河水侵入气管,激起一阵失控的咳嗽,跟着更多的河水涌进肺里,将仅剩的空气也吞噬了。恐惧与窒息令我几乎疯狂,我本能地睁大眼睛寻找生的希望,却只看到从自己肺部涌出的空气在河水中翻腾。我绝望地在心底喊着…奶娘!三少!楚大哥!救我!救我……痛苦很快超出了身体可以忍受的极限,心底的呼唤变作无声的嘶吼:“让我死吧!快点死吧!”
等待死亡的过程竟然是这么漫长。**上的痛苦象把尖锐的刀,在体内猖獗地搅动。它无处不在,让我避无可避。突然间,感觉变得迟钝了。窒息的感觉似乎还在,但那只是一种感觉,它附着在了时间的某一段,似乎我只是去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它,无所谓痛苦还是不痛苦,忍受还是不能忍受。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四周变得漆黑寂静,这就是死亡么?
……
“滚小爬!你给我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他妈的要么去死要么醒过来,半死不活的耍老娘啊!”
咦?死人怎么还能听到声音?那声音初时很小,仿佛远远地从天边飘过来,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后竟然象打雷一般震得我耳膜生疼。
正文 苍天啊!穿个没完了
“滚小爬!我知道你醒了!快他妈的给我睁开眼睛!还老娘的钱~~~!”那个“钱”字带着颤音在我耳边轰鸣。
“地震了!地震了!”我手舞足蹈地坐起来,全身的输液管、电线、氧气管也随之在空中狂舞。
当我终于看清了周遭的环境,愣坐在病床上的时候,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我急促的喘气声,和输液瓶撞在铁架上发出“丁丁冬冬”的响声。一名身着红裙梳着丸子头的年轻女人站在我面前,插着手斜着眼瞅着我。
我摇了摇头,确定这不是梦境后,吞了口口水道:“太……太后?你也穿越了?”
那女人眉毛一挑,一把扯下我脸上的氧气面罩,柔声道:“不好意思,滚小爬同学,本次穿越之旅已经结束,您已回到和谐的二十一世纪。”紧接着语调一转,冷冷地问,“你是穿越小说看多了吧。穿到哪儿了?秦朝?唐朝?还是清穿?”
我挠了挠头:“还真忘了问是什么朝代……”
“啪”的一声一叠账单扔在我面前,是医院的那种超薄的无碳复写纸,那上边一串串巨长的阿拉伯数字“0”看得我有些发晕。
“拜托你回去问清楚之前把老娘垫付的钱先给还了。”她又开始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医院的这三天的花费是多少?每天五万!五万!”
“三……三天?不是半年吗?”
“半年?”太后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两个八度,“老娘卖身也卖不到这个价钱!”
我摸了摸快被震飞的耳朵,嘟囔道:“我明天去银行,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慢慢还……再加上周末免费给你打工,还不成嘛。”
眼前这女人是我在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毕业后成立了一家动漫公司,曾是校花的我自然成了她的御用PS模特。“太后”、“滚小爬”只不过是我们的外号,叫习惯了,反而将对方的真实姓名给冷落了。
太后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明天跟我去拍外景,八点钟我准时来接你,有投资商来看。记住,明早八点。我现在还得赶回去准备服装道具。”
“明天?八点?”这回轮到我抓狂,“搞错没?我是病人我才刚醒啊,头还在痛呢!”
本已走到门边的太后猛地一个转身,作了个贞子的表情,额头那缕斜刘海很配合地挂下来遮住了半边眼睛。我一个激灵缩到墙角:“我去……我去……”
她满意地点点头,缓缓伸出一只手掌,嘶哑着声音说:“三个五万……”
“三个五万”是一个什么概念?三个五万可以让我在全球转暖后温度飙升到四十度的杭州夏天,穿着不透气的化纤材料缝制的将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古代长裙,被钢丝绳吊在半空中,心甘情愿地听从摄影师的安排,做出各种矫揉造作可笑到极点的姿势。更妙的是,太后把外景安排在了西湖白堤上人最多的某一段。
“耶?是不是在拍红楼梦续集啦?”
“小姑娘相貌蛮好的么。”
“会不会是整过容的哦?现在全部是整容的。”
我有种想掐死太后的冲动,无奈脸上还要按照摄影师说的,保持那种“缥缈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好不容易熬到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