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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也不客套,放下了箱子就给穆念秋诊脉。
帷帐是搭起来的,床边只露出一只戴着玉镯的手。柳氏早已让人备了干净的手绢盖在腕上。王太医闭目诊了一会儿拿开了,柳氏依旧将女儿的手放进被子里暖着。
老太太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是肝火过盛引起的,再加上冷热不调,才引起的高烧不退。我这就开几服药让姑娘吃着,三天后再来把脉。”王太医起了身,穆二老爷将他往外引。
开了药方,柳氏便让人去抓药,又将昨日的药倒掉了以防弄混。穆二老爷在外间陪同着王太医吃茶。
老太太也退身出来,头皮有些发昏,幸好有杜鹃搀扶着,才不至于歪倒。王太医起身礼让了,客气道,“老寿星一向安好?”
“不知怎么身上乏乏的,老太医帮我也诊诊脉。”老太太歪在榻上,杜鹃拿了软垫垫在手下。穆二老爷起身在旁边伺候着。
“不碍事,我开个药方,老寿星可吃也可以不吃”王太医写了药方又道,“只是现在正是开春的季节,老人家、小孩子别到处走动,恐冲撞了花神不好。”
老太太听了很受用,又攀谈了一会才让人送出府。柳氏听到这话就将穆念秋昨夜睡得不安稳的事说给老太太、穆二老爷听了,疑惑道,“昨晚上莫不是冲撞了花神?”
“既这样,你叫人去烧点纸钱祭拜一下。”老太太是很信鬼神的,却不敢与人多说,怕不敬。
柳氏点头去了。穆念雪、陆芸湘赶巧过来看望穆念秋,还未走进门,穆念秋又是一阵发狂的喊叫,说的话叫人闻风丧胆。
“罢了,这屋子里不干净,你们也别进去了,都回去吧。”老太太说着自己也站起来,不愿在玉棠苑多呆。
“是。”穆念雪也不勉强,只是神色间还保持着担忧的神情。
“你们自己保重身体,花园里头以后少去,怕招惹神灵。”穆二老爷虽不太相信鬼神,也还是按着老太太的话吩咐一遍。
穆念雪刚要转身,外面就有个小厮进来说,“平阳王府的人过来了,听说穆家四姑娘染了风寒,带来了药材礼物。”
穆二老爷还有些发愣,柳氏从外面进来,十分欣喜地道,“快迎进来。”
派来的人穆念雪不认识,手上抱了好几个盒子,一一放在案上,“我们王爷说,他不能亲自过来,唯有以礼代送,让穆姑娘好好休息。”
“多谢王爷厚礼,老夫先在此谢过了。”穆二老爷望着那堆礼,还有些受宠若惊。并不知王爷是何故送来。
穆念雪隐约觉得不安,仿佛平阳王爷中意的世子妃人选是穆念秋一样,合着前世的种种事情,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回头正见柳氏的脸笑意盈盈的,好似在告诉她,秋丫头的婚事就这样定了。脚下有些站立不稳,陆芸湘忙搀扶住了,却听柳氏道,“老爷,妾正要跟您商量件事情。”
☆、第七十七章 试探
“什么事?”穆二老爷身上还穿着官服,柳氏便命底下的丫头去梨香苑取了衣裳来,一面又往穆念雪与陆芸湘的身上打量了两眼,很是戒备的眼神。
穆二老爷想是很要紧的事儿,会意道,“你们两个去休息吧,四丫头这里不必担心。”
穆念雪却不甘愿这样退下去,但是无法,柳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一直看着二人出了院门才回来。
“到底是何事?”穆二老爷坐在桌边,等着柳氏开口。
“是穆家与平阳王府联姻的事情,您说若是王爷与王妃看中的人选不一样要如何是好?”柳氏望着那一堆礼提了一下,她心里当然知道老爷更偏重穆念雪一些,而她又悄悄地将礼物先送到了平阳王府,这件事情没落定下来,心里很不舒畅。
“自会选定一个人出来,你不必操心”穆二老爷换好了衣裳,沉吟道,“不过我听说云世子倒是与雪丫头亲近些。”
“老爷不会是说雪丫头与云世子私下里有来往吧,这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柳氏的言下之意是自己的女儿要懂礼、知廉耻一些。穆二老爷本来很气愤穆念秋在堂上整的那一出戏码,时下她又病了,也便咽下了不中听的话,只道,“那你说如何?”
“妾已经打发人将礼物送了,老爷只需去平阳王府问问王爷如何,若是满意就将人定下来。我们也不必跟着操心。”柳氏挑着眉,一面将沏好的茶捧给穆二老爷,一面笑得伪善。
“你明日收拾收拾,同我一道上平阳王府吧。”穆二老爷心想,此事也该定下来,只是需得抽个万全的时机将话挑明才好。
柳氏很是高兴,只等着穆念秋醒过来就告诉她婚事定了,也好叫她安心。
回到房中,穆念雪眼皮跳得厉害,叫来栖月道,“你去梨香苑中打探一下,那边有何动向回来告诉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栖月派去的五儿就回来了,问有什么事情发生。五儿只道,“没什么,穆二太太在整理行装,好似要去哪里。”
栖月又问,“老爷那边呢?”
“老爷回来没多久,又出了门,好像是有事情。”五儿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栖月握着手帕只叹气,青鹊却是容不得人的人,拔下一根玉簪子就戳五儿的嘴巴,恶狠狠地吓唬她,“要这劳什子做什么用,耳不能听,嘴不能说,叫你打探个消息像是要人命一样。”
五儿年纪不大,是个三等丫头,平时都不在屋里服侍的。这时候受着青鹊的欺负不敢躲,只呜呜地哭,“太太那边消息紧,奴婢问了人的,没人告诉我。”
青鹊更加气,“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哭。”
栖月是柔肠子,最看不过打骂下人的,一连声劝解青鹊才走了开去。栖月进门就将消息如实告知了穆念雪,又试探地问,“姑娘知道太太那边是什么动向吗?”
穆念雪秀眉皱了皱,她当然知道柳氏的计划,收拾东西无非是为了穆念秋的婚事。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化解,就问栖月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
栖月很疑惑,但还是翻开了日历道,“今天三月初六,惊蛰,姑娘有何见解?”
“将下面的话念给我听。”穆念雪摊开纸,在案上写着字,每次心绪不稳时便用这种方法化解。
“三月,参则伏。这一日切莫惊撞花神,是为不敬。可用三文钱掬三碗水在东南方向化之。宜耕种、迁居、占卜,忌婚事,拜访,节庆。”栖月念完上面的话,将手上日历递给穆念雪。
“我这里不用,你去叫人拿给老太太看一看,问她是否就按着这上面的方法化灾?”穆念雪的笔触停顿了一下,对着案边的栖月交代。
“是,奴婢这就去。”栖月也不问为什么,想着主子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绕了弯路来到存菊堂中,恰巧就听见柳氏在跟老太太说着什么。杜鹃打起帘子要传话,栖月拉住了她摇头,此时进去必定不受待见,还容易就被打发回去。干脆就坐在廊下逗逗雀儿,与杜鹃话话家常。
柳氏扯着裙摆出来时,眼睛还盯了栖月一眼,之后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外面是什么人在说话?”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栖月便拿着那本日历进去了。
“我们姑娘听说老太太今日身上不大好,又见府上弟弟妹妹都病着,就叫奴婢拿了日历看了,说若是冲撞了花神,要照着这上面的方法化解。老太太您看,是不是照办?”
栖月说着就将手上的日历递了上去,杜鹃找出了老花镜给老太太戴上。看完了之后又念了一遍。
“可不是冲撞了花神吗,就按着这个法子办吧。对了,传我的话下去,叫老爷、太太过几日再去说亲,先放一放,过了这个节气再说不迟。”
杜鹃放下日历,出去传话。栖月也明白了穆念雪的意图,脸上依旧保持着和缓的笑容。老太太夸赞道,“她倒是用心了,也难怪这院里的人三灾多病的。”
栖月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将方才的事一一告知了穆念雪。不免多问了一句,“姑娘,若是过了这几日,又该如何呢?”
“再说吧。”穆念雪知道里面有阴谋,甚至连父亲和世子都被蒙骗了,她却不知这阴谋是什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总之她绝不能让柳氏得逞所愿的。
正想着心事,有人传报“老爷来了”。
穆念雪起身相迎,穆二老爷温甜地笑着走进来,“在作画还是写诗?”
“练练字而已。”穆念雪说着就扶着父亲坐下,在爹爹心中她一直就是这么有才的吧?所以不论什么,他都愿意加以辅导。
穆念雪斟了茶,又叫人去西厢房将念辰牵过来,父亲难得来一次,叫他别忘了父子之情。
“字迹的确是又有长进了,可见你平时勤练的效果。”
“爹爹谬赞,老太太说还是以女红针线为要,别的也是多余。”穆念雪实话实说,这府里的姑娘们虽是千金大小姐,却只是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