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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程划了把脸上的水,四处张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乡间的小路被淡淡的炊烟和雾气围绕着。齐程有些晕了。好像刚才的那一幕不是真的。可是脸颊的疼痛证实这不是幻觉。瞧瞧自己这个狼狈样心里真是窝火,好好得约会怎么最后让自己搞成这样。恨恨地一脚踢在槐树上。
救你
……》
省心脸色苍白,牙关紧闭,被许北修平放在小营房的军人单人铺上,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前额,一动不动。许北修拿了条军毯盖在她身上,两手交叉,在她胸前比划了半天,对军人来说急救是最简单的活了,可是这在女人身上还是第一次,不晓得手该往哪里放。许北修最终目测了一下,在省心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双手使劲地按了下去,1下2下3下……10下一个组合。按完了,再听听,省心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许北修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俯身上前,捏鼻,抬下巴,一气呵成,就当许北修的嘴堵住省心嘴的霎那,却突然的停滞了。眼角的余光让他不敢再进行下去,松手回眸一看,省心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双眼皮清晰可见。许北修一时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面目表情,直直地就抬起了头,四目对视,数秒定格。突然省心一歪头,一口水喷射而出,继而咳嗽不止。
许北修心里一惊,刚要上前扶住,带着风声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招呼在脸上了。许北修本能地一翻手制住了继而又来的一掌,硬是把省心的手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许北修俯下身子盯着省心的双眸不动,也不说话。省心也是一定不动地瞪着距离自己眼睛不到1寸距离的许北修。四目对歭,读出无限瞬间穿梭的信息。
高省心的眼里:惊恐…陌生…紧张…慌乱…愤怒…还有无限的敌意。
许北修的眼神冷傲…深邃…让人看不到底。继而又探究…猜测…玩味,令人迷惑。眉间转瞬流溢出的霸气,又让人不敢直视。
高省心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凝视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人。但她却不退缩。气息凝聚,四周空寂。
沿着许北修乌黑浓密的发梢滴落的水滴,一滴。两滴。落在省心的额头上。
许北修抬起了手,宽大的手掌慢慢地一寸寸地拂过水滴,把那贴在额前的湿发缕到了耳边,省心洁白圆润的额头便显现出来。
那瞬间省心身体僵直,眼睛越发瞪得大,眼神却是空洞的,从脚底板慢慢窜上了一股战栗。如千伏电压流过。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
许北修慢慢地把头扭一边,嘴角微上扬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松开了省心的另一只手,慢慢地下床,朝门口走去。
边走边沉声说道“把自己收拾一下,毯子可以拿走。”门一带就出去了。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省心如梦中惊醒般,呼地一下掀落了军毯。下了床,边走边拧着身上的湿衣,无奈那是一下子拧不干的。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不去的,回头盯了一眼军毯,一狠心还是披上了。
拉开门的瞬间,只见许北修端端正正地把一双足有28号的黄军鞋放在门口,正打算起身,门就开了。许北修稍微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抬头,转身便走了。
省心呆呆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个高瘦的倒三角。还有那离去时稳健的步伐,慌忙收回心神,看着眼前的这双鞋,慢慢地抬起修长白皙的脚放了进去。
空荡荡的。
北修的重拳
……》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省心到家时,小友已经把饭做好了。看到姐姐回来,小友也没吭声,把饭给姐姐盛上,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省心进屋把军毯挂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脱下黄军鞋端端正正地摆好,出门打了盆水,兑上半壶热水,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小友吃了饭就找小妖玩去了,爸爸一定又去看牌局了。基本上不到深夜不回家。
省心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半夜,水火交融的梦境惊醒了省心,口干舌燥,起身想喝点水,一阵眩晕,让她竟然支撑不起来。嘴里像是要吐出火球般炙热。她发烧了。挣扎着终于摸到了水壶,晃了晃,一点声儿也没有,这才想起来,晚上洗澡把水都用了。只好勉强起身到门口的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喝,喝着喝着,竟抽抽噎噎起来,她想妈妈了,如果有妈妈在,决不会让她在半夜发烧的时候起来喝凉水,人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大概都是妈妈吧,省心扶着门框又渡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虽然烧得厉害,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煎熬着。
天光大亮,小友告诉爸爸姐姐病了,高老头不以为然地说“发烧感冒小病,抗抗就好了,现在这药都贵。熬点姜汤喝吧。”
省心这次真的病的不轻,姜汤看来是治不好了。
小妖过足了高跟鞋的瘾。吃了午饭拎着省心的高跟鞋来了。大概是拎跑了省心的鞋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进屋前还蹑手蹑脚地,生怕惊动了谁似的。
进屋一看,省心原本白皙清淡的脸,像给烙铁烙过似的,赤红滚烫,而且连咳带喘的。吓得小妖扔了高跟鞋就回家找妈妈去了。
舅妈来了,也把齐程妈妈…郭医生带来了。乡间的小诊所,基本都是谁家有病患了,家人就来请医生出诊。小药箱一挎就来你家了,还真是方便。
郭医生掏出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舌苔,“基本可以断定是急性肺炎,马上挂水,等烧退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别担心,孩子。”
舅妈立即命小妖淘了几条湿毛巾,轮换着放在省心的额头上。小妖从家里拎来了水壶,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舅妈慢慢拿汤勺溜进省心的干裂的嘴里。省心吞咽着,大滴的眼泪滚了出来。舅妈不忍,边擦着省心的眼泪,自己的也落了下来。等一瓶水挂完,又开了退烧消炎药,郭医生起身离开,说晚上会再过来看看。
许北修知道高省心应该已经回去了。他漫无边际地溜达着,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刚才的那个河岸边。他怔怔地看着河面,河岸的水迹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口袋,掏出了一包早已湿透的烟盒,看了一眼便沮丧地甩了出去。
“妈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当然这个“你”不是指烟盒,也不是省心,而是那个倒霉蛋齐程。
军人的晚饭来的比农家早,晚饭过后的许北修开始了例行的巡视,他经过槐树花档时看到这位儒雅俊秀的半大小伙子拎着鱼竿在东张西望,许北修照例没吭声,虽说这条河现在属于部队管辖,只要不是拿大鱼网来,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营房的人管这叫“军民鱼水情。”
等许北修一圈巡视完毕,再次回到槐树花档时,早已不见了齐程的踪影,想必是下河垂钓去了。
许北修懒得搭理这些琐事,准备就此结束巡视,回营房写当天的日记,也算是军人一天的职责就此结束,那么剩下的时间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他从来就是分的这么清楚。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声惊呼让他本能地停了下来,军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掉头向着河岸冲了过去,
等许北修跑到河岸,看到的场景是:河里一男一女在厮打,最后女的沉水,男的逃逸。
因此才纵身而下,救了省心,回首还没忘狠狠地给了齐程一拳。
北修扬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望着芦苇中惊起的水鸟,眼神悠长地投视着。
那个惊恐的眼神让他挥之不去,有点意思。北修松弛了嘴角的纹线笑了一下。
她病了
……》
齐程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在许北修的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第二天,妈妈从省心家出诊回来,齐程才知道省心病了,事情一团糟,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处理。
晚饭后,妈妈帮他脸上搽药,一边数落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怎么能撞电线杆上去了。”齐程嘿嘿傻笑了两声。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儿子第一次约会就搞得一病一伤,估计你连数落我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晕倒才对。
“对了,你把手电筒找给我。 我再去看看省心”郭医生边收拾小药箱边吩咐着。
“这么晚,你一个人走黑路不怕?我送你去。”齐程一脸孝子状。郭医生丝毫没有发觉儿子的私心,只觉得儿子已经懂得体贴妈妈了,不禁喜上眉梢。
郭医生背起出诊小药箱,齐程打着手电筒跟在她身后。虽然村庄不大,但是东南瞭西北,打齐程家的东南角要穿过整个村庄才能到省心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