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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花档初相遇……
窗外的深情凝望……
激烈的初吻……
第三棵树洞……
雪花飞舞的生日相聚……
人生的初礼……
久别重逢的喜悦……
太多太多;直把北修的心揪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被揪起……
那一把椅子砸下来,北修不是没想过躲,可是他当时本能的反应是挨过这一椅子,也许事情就简单了。出了气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纠结这件事情了;交给部队来处理,这正是北修的最终目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省心会扑上来为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省心面色有些慌张,北修轻轻地拍着她,安慰着她。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说没多大问题,危险期已经过了,好好调养,过几天就能出院。
医生走了,省心缩回手摸着头上的纱布,脑袋昏沉而疼痛,她不禁眼前旋转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北修,我这是怎么了?”
北修慌忙按住她的手;“省心我在,你不要乱动,也别讲话,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省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问问北修,一阵昏眩,她又昏迷过去了。
看着省心痛苦的样子,北修的心都在流血。
他把头轻轻地靠在省心的胳膊上:“省心,让我来代替你好吗,哪怕在痛10倍,100倍都行。我不能看见你这么受罪,为什么是你来挡着一椅子;我只想不让你难过,不让你受苦,我知道自尊对你多么的重要。你现在却躺在了这里;而我什么也不能替你做。省心,对不起。我最终还是没能维护好你。”
北修哭泣着,没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他爱省心,一心想呵护好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事与愿违。偏偏地是她来挡那一椅子,他知道当时的省心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自己的弟弟等于间接地被北修害死,而这一椅子砸下去,她却不过一切地扑了上来。为了自己,她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省心,如何不让北修心疼。
短暂的清醒,省心的意识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的眼里北修依然是从前的北修,自己所爱的人,没有丝毫的改变。北修回想着刚下省心的眼神,有些担忧。
按理不该如此的,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力有多大,怎么可能那么温柔地呼唤着他,怎么可能帮他试去腮边的泪,还有省心的微笑。
省心刚才的那句话:“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北修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省心安然的样子,悄悄地抽出了手,朝医生值班室走去。
军医小吴看见推门而入的北修,点点头,指了下对面椅子,然后继续看报纸。
北修坐了下来。半天没吱声;手顶在额头上,沉思着。小吴慢慢地挪了挪报纸,探究地看着他。
北修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什么,今天谢谢你了。”勉强地笑了一下。
小吴歪着看了一眼北修“什么话啊,救死扶伤乃俺本人之天职。甭客气。”小吴抖了抖报纸继续看。他最近跟北修都成老熟人了。
北修抿了抿嘴,眉头挑了一下:“请教你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吧,但凡我知道的。”他翻了一页过去。
“受过重创的人,会不会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北修的提问显的底气不足。
“这种事情很多啊,中枢神经受损的话,很有可能失忆,你是担心那个姑娘?”小吴端正了身子,放下手里的报纸,认真地看着北修。他觉察到了北修的不安。
“刚才她醒了一次,好像不记得刚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有些担心。”北修紧张地看着小吴。
“她的头部受过重击。这种事情也难免,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不会有太大问题,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会想起来的。”小吴安慰着北修。
北修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如果从此省心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也许不会那么悲伤了,但那也就不是原来的省心了。
他再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回了病房;痴痴地看着熟睡的省心;心潮翻滚。
等省心再次醒来时,已经整整过了一天一夜。北修趴在床边睡着了,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透进来;省心安静地看着北修安然熟睡的侧面;一滴泪珠滚落下来;看着洁白的四壁,摸着头上的纱布;看着眼前疲惫的北修,她想起来了。
一觉醒来,她终于都记起来了。一时心痛的让她急速地喘息起来;她拿手紧紧地捂住了嘴,生怕惊醒了北修,她想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她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省心没有后悔替北修挡那一下,当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见舅舅扬起了椅子,自己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
纵使北修是偷电线的贼,纵使因为北修才导致小友的死,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恨不起来呢。泪如雨下的省心一想到自己的可怜的弟弟,心如刀绞。接下来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自己挚爱的人,该如何取舍。她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她已经没有底气去面对今后的生活了。
省心强忍的抽噎声还是惊动了北修;他迷迷糊糊地换了一下姿势,一抬头,正对上省心的眼睛;瞬间喜悦展开在他的脸上。当他看清泪流满面的省心时,脸色又黯然了;他知道省心已经清醒了,她记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省心。在省心昏迷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让省心尽快醒来,又怕她失忆,担心的不行,还没去细想省心真的清醒过来他们俩该如何面对的事情;此时;他呆住了;他就这样满脸复杂地看着省心。
枕边一片泪迹,省心依然在抽泣着。北修伸手想替她擦一下;手靠近了,省心躲了一下,他便僵住了;最后只好怏怏地放下;他难过地看着那片泪迹。
“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北修猛地抬头看着省心,他想他一定听错了;省心怎么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省心,你?”北修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不能想象如果自此就再也见不到省心日子该怎么过。
省心望着北修下颚青青的胡子茬,一字一句地说:“见不到你我会好过些,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谁都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求你”
“这只是个事故,一个意外!省心你不要多想;好好养好身体。”
“可是我的弟弟小友他死了!”
省心突然悲愤地高声叫了起来。
“你让我怎么能安心,一个意外?一个事故?对别人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对我,比让我死了还难受,小友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可是;就那么一瞬间,这个人就没了。再也不能回头了。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省心把头埋在枕头里呜咽着。
省心现在情绪很激动,北修不敢刺激她。他默默起身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被子里的省心哭的死去活来。她哭小友,哭她的命运,哭她的爱情。眼前一片黑暗;让她无望又悲凉。
北修来到走廊的尽头,寥落地抱着头坐了下来。
余惊鸿走了过来,他在北修身边坐下,看着北修痛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气馁,缓一缓会好的。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就不是你做的,她迟早会明白的;给她一点时间吧。”
北修划拉一把脸上的眼泪,嘶哑着声音说:“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忍受我们两个就这么分开了。”说着竟失声痛哭起来。
余惊鸿又拍了拍他说:“我一会儿再去一趟昔日村,尽快把这件事情了结了;你放心,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的;你好好陪着她。”
说着余惊鸿起身离去。
北修独自坐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省心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他又回去了。
推开门只见省心的舅妈坐在窗前,正在喂汤给省心喝。
北修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回身走了出去。
他下楼来到了小花园边,倒垂下来的迎春花黄灿灿的一大片,鲜艳夺目,肆无忌惮地昭示着春天的烂漫。可是此时北修冰封的心,处处春寒料峭。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池塘里的鲤锦,在阳光的照射下,欢快地穿梭着。带起一圈圈无声的波纹,荡漾开来。北修弯腰采了几朵野生的小黄花;嫩嫩的,却不娇弱。北修看着喜欢,就沿着小池塘一路采了下来,不一会,手里已经攥了一大把黄灿灿的小野花;他仿佛也被这片温暖包围住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