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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依撅嘴,“我的头是不是流血了?”
“嗯,但伤口不深,医生检查了,说没事,你醒过来就好。”
“可我头好痛,又晕!难受死了!”
“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要!”顾依依赶忙拉住他,不给他走,“你要待在这儿!”
“你不是说难受吗?”
“只要——只要你在这里我很快就不痛了。”
“顾依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依依放开他,“说我任性,无理取闹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你们,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如果安姨不考虑你的感受,她就不会跟我说那番话。Elsie,我能理解你当下的心情,可你,能不能也去想想安姨现在的处境?”
“我当然有想!”
“但你却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你知道她有多伤心?你被撞晕,她也跟着昏倒了。”
“她——”
“别担心,Kamal说她已经醒了,她很担心你,想来看你,但我没同意。”
“你没同意是怕我再刺激她吧?也好,我现在也不想见她。”
“顾依依——”
“谁叫她骗我!她说要把你给我的,是她说话不算数。”
“顾依依,我不是物品,可以随便给。”
“我也不是随便什么都要啊!”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他只当她孩子性,拒绝深化问题,“你现在不想见安姨,那什么时候想见?你这气,打算生多久?又要躲起来吗?”
“我没有!”她拔高音调,“等我睡一觉起来再说吧!”她也讨厌想这个问题。
“好,我明天带你回去见安姨,你今晚要留在医院吗?”
“不要!我要回家!你跟我哥说我被撞坏脑袋了没?”
“他电话打不通。”
“你可以打给子纱啊!这个时候她说不定已经在家里了。”快十点了。
“她睡了。”本来他就约了她见面,但因为要送顾依依来医院,他只好给她信息说明天再去找她,最想见的人却没见到,他心情不佳精神也差。
“哦,等我打完点滴,你就送我回去吧,不过,我的钥匙没带身上。”
她的钥匙,丢在安韵房间了。
易彬保不定不在家,叫醒子纱他不愿意,而斯哲在照顾安姨,顔海勋想了想,说,“你今晚住我那吧。”
“真的?”
“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去帮你办住院手续。”
“不要!你要是让我住医院,那你一个晚上就得在这里陪我。当然,我一点都不想住在医院,所以,我今晚住你家。”
“嗯。”
“这个点滴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还要大半个小时吧。”
“可是我饿了。”谁知道这一撞她就晕了两个多小时,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
“你待着,我去给你买,要吃什么?”他起身。
“我要吃——酸辣鸡爪,炒粉,还要烤鱼!”她实在太饿了!还有不知道是谁喂了药给她,满嘴都是苦味,难受死了。
“这些都是医生不允许吃的,我给你带份粥吧。”
“哦!”想反驳但还是算了,她乖一点好了,能讨他喜欢的吧!
“我走了,有事叫护士。”
“哦。Fred,”在他转身时她又拉住他,“我的生日,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没有。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我说了,我不是——“
“你不是物品,不能随便给,那我是,我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好不?上个月你的生日我还没送你礼物呢。”
“你知道我的生日?”
“当然啊,四月二十五号,和我的正好差一个月。”
连她都记得,可是,他的宝贝却不记得了,他最想要的那份礼物,那个人,却没有收到。
“好不好?”顾依依见他神色变黯,摇着他紧问,表情在对他撒娇。
“不好,我要你做什么,”他苦苦一笑,抽回手,“我走了。”
“哼!”顾依依大受打击,背身不看他,恼意和委屈一并涌来,明知道答案是这样,还要厚脸皮去问,她真是——找气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5。7——春之礼(Ⅶ)(5)
安韵和斯哲离开的那天,是易彬和顾依依送机。
“你要是不能健健康康的回来,我就当没有认过你,见过你,就算你死,要把骨灰埋在这里,我也只会给那个空墓上坟。”顾依依没掉泪,用‘威胁’语气对安韵道。
“依依——”易彬微微锁眉,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后来都听说了,既为安韵担心,又对表妹无可奈何,妹妹性格如此,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没辙。
“依依,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回来。妈妈怎么舍得丢下你?”安韵啜着泪水,抱着顾依依不肯放,一遍遍做出保证,“妈妈一定会健健康康回来,一定”。
“好啦!你别哭了,又不是生死离别,不要哭得这么惨兮兮。”顾依依脱开她怀抱,拭去她的泪水。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对自己的亲生妈妈,当然也不会一直生气,但她原不原谅安韵,关键在于颜海勋的态度,他要她最后这几天好好陪安韵,而她,便以他必须随叫随到,不许无视她作为交换条件。总之,他们达成协议,从她生日前到现在安韵离开,他们都相处得极其好。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好了,不许哭了,妈妈,我有东西给你。”顾依依从背包掏出一个袋子,“这里头有我的相片和生活录影集,你也在里面,你要是想我,就看吧。反正,我是不去看你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依依,妈妈知道。”安韵收下,亲了亲她,“依依,妈妈会想你的,妈妈只要一想你,一定就很快好起来。”
“这一次可不许再骗我!”
“妈妈不会!”
“好,妈妈,我也会想你。”
接着易彬与安韵作道别,顾依依则看了一直沉默站在侧旁,仍是一张黑桃扑克脸的斯哲,当他的面做个鬼脸,也拿出一个信封,“喏,这个是给你的,K先生!”
斯哲表情未动,接过。
“你不打开看吗?”
“Qu’il n’était pas nécessaire。”(没必要。)
“没必要你就还给我!”顾依依恼了,伸手去抢。
斯哲不放。
顾依依瞪目,作罢,“算了!看在你要走的份上,你就拿着吧!”就当是‘回赠’他给她修琴键好了!“也不过是几张我随手抓拍的相片,谁像你,偷拍了我还死不承认!”决定给他不过是因为她都觉得自己的镜头抓得好,而且,这个黑桃K,很有镜头感啊!
“虽然我们水火不容,不过,看在你悉心照顾我老妈的份上,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K哥哥!”这是登机前,顾依依对斯哲最后一言。
斯哲闻之,不过冷淡扫了她一眼。
他们离开的这一刻,向子纱和颜海勋正在工地视查,斯哲并未跟她道别,但她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Good luck。
“You too。”这是他的回讯。
顾依依撞破头的第二天,她和易彬去看了安韵。看到斯哲在床边悉心照料安韵的全然专注神情,那一刻,她耳边突然回响起那个时候颜海勋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也有深爱的人,只是那个人,永远都不知道他爱着她,也永远都不能够给他,他想要的那种爱。”
不能够给予的爱,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斯缇说,斯哲原本的英文名是Amos,十五岁那年改成了现在的Kamal。Kamal,Kamal,那天她去查,看了注解,Kamal的含义代表莲神,属于莲的男子。
莲,安韵本人,就如同一朵莲花,而安韵最爱的,也是莲花。
原来,这就是她的同类啊!
搬家那一天,向子纱特意挑了还要上班的时间,没有让他来,也没有麻烦易彬,甚至姐姐姐夫都只是知会一声,倒是好些时间没联系的韩俊余突然来电,问她是否准备搬家,并毛遂自荐给她当免费搬运工。
看到韩俊余她嘻嘻一笑,“学长,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好到她都以为他又要开始‘心怀不轨’了。
“因为你是我可爱的小学妹啊。”
这什么理由啊?
“子纱,要不我认你做妹妹吧?”韩俊余忽道,这么一来,他不就有更多机会摸到她那头极让他心痒难耐的头发了?话间表情已是一脸的向往和满足。
可惜情不被领,“学长,我已经有哥哥了。”
“不愿意? ”
“嗯。”
韩俊余脸黑了黑,不必拒绝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