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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志浩了然一笑,将书放进抽屉。
“闵大哥呢?最近看了什么书,我也想听听你的心得,当是学习了。”
“这个。”他从左手边半尺高的资料上方拿了一本略小于三十二开纸张、黑色封面的书移至她眼前。
“《婚姻的困惑》。”拿起书,她仔细瞅着,“哦,这一本,我曾经在老师的办公室见过,他说这本书非常好,只是已经很难找到了。”她翻开扉页,九八年的版本,至今隔有十五年那么长,难怪书显得陈旧,有些页面还用玻璃胶粘了起来。
“是的。这是我从旧书市场淘来的。”
“闵大哥现在也涉及婚恋方面的咨询吗?”她知道闵志浩的工作重点是做精神症病前评估以及术后和团体的心理咨询。
闵志浩颔首:“接下来会涉及一些。”
向子纱也点了点头,一页页翻开书。这是美国家庭婚姻治疗医生诺曼。L。保罗于1975年所著同名书的中文译本。书中讲述了保罗医生在职业生涯中曾经做过的一个真实婚姻咨询案例,而笔者贝蒂。B。保罗以一种文学艺术性的方式将咨询过程记录下来。该书既是心理婚恋类咨询的典型案例,也开创了婚姻治疗文学的先例。
她将书翻到第十一页,细细阅读最下方的一段话——
回顾《婚姻的困惑》在过去十年中的风风雨雨,作者认为它的哲学主题由T。S。艾略特的《斯文尼的内心矛盾》独特地表达了出来。在那本书中,主人公斯文尼描述对生活的感受时说道:“什么也不是,除了三种东西。”
多利斯:什么东西?
斯文尼:出生、性(交)和死亡。就是这些,出生、性(交)和死亡。
多利斯:我会厌倦的。
斯文尼:你会厌倦的,出生、性(交)、死亡。
多利斯:我会厌倦的。
斯文尼:你会厌倦的。出生、性(交)、死亡。当你谈论实质性问题时,那就是所有的事实。出生、性(交)和死亡。
——《T。S。艾斯特 1909~1950诗歌戏剧集》
布雷斯公司1952年于纽约出版
有时候生活是乏味的。这本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关于有些人如何对待乏味。
——对每个人来讲,这都是一种挑战。
她笑了笑,合上书,递还给他。
“闵大哥看这本书的心得是什么?”
“很多,一言难概括。”
“闵大哥,恕我直言,你在看这本《婚姻的困惑》就代表你还是爱着蝶姐,对她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关心。”她干脆直接切入另一个主题。
闵志浩平静一笑,没有否定她的话。
“我看得出来,你和蝶姐,对彼此都还存有感情,为什么不考虑复合呢?”她连饮两口水,然后直起身,带着郑重摆出一直搁在心头的疑问。
“很多事情,不是单靠感情就能解决。”闵志浩既是肯定她的话,又是给出了最根本的回答。
“如果连感情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是问题太严重,还是根本没有问题?”
“因为那些事情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和预期的。”
“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按牌出牌,所以生活有荒唐有惊喜,有平静有波澜,这不是闵大哥曾经同我说过的吗?”
“的确如此。”
“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却有这么无奈的感慨?”
“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我一直以为心理咨询专家处理感情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总能比较周全的,能够保持一个心明如镜的状态。”
“那你呢?”
“我?我可不是什么心理咨询专家,我不过是一个平凡到有时候都管不好自己生活的人,而我目前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不过,”她俏皮一笑,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像是一种保留,“刚才我在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有时候生活总是乏味的。’我想,正因为乏味,所以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才变得擅于给自己制造问题,然后再去解决问题,反反复复,乐此不疲。作为人类这个生物体之一,我自然也不能幸免,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的没有问题会变成大有问题。”顺道调侃起自己来。
“不考虑往这方面发展吗?”闵志浩也问得直接,知道她听得明白。
她摇头:“没有想过。”
“为什么?其实你可以的。”口气带种试图的说服。
“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她再一个摇头,对自己完全否定。
“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有资格的,子纱。”加重语气了。
“闵大哥,我就当你是在同我说好听的话,谢谢你啦。但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你这个建议,也许将来我会认真慎重考虑。”向子纱也打起太极,就如闵志浩巧妙转移了话题,反正都是大家不愿提的事,那就顺了彼此的意。
“你这个孩子啊!”闵志浩摇了摇头,微微笑开。
“哈哈!从来都不是好学生。”她调皮吐吐舌头,气氛回到最初的轻松。
“子纱,你着实该找个人谈场恋爱了。”紧接着,话题转道,闵志浩兄长般语重心长起来。
“打住!”向子纱对他打个停止的手势,“你自己上岸了,却要推我下水?”
“上岸下水,不过意念之间;再说,我的情况并非单单因为爱情。”
“你所说的那个情况我不明,所以只能是对你和蝶姐多多祝福。不过我对自己,特别是关于那方面的事,头脑一向很清醒。”
“怎么说呢?”
“爱情于我,就好比海市蜃楼,虚渺又空无,需要它的,大都是处在荒漠中,孤独病发,干渴难捱,将奄奄一息的人,而我现在,尚无这症状出现,所以,不需要考虑。”
“该来的总会来。”
“是啊,它要来我也挡不住,”耸个肩,不否认他的话,“其实从另方面说,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人各持一套标准,每个人都太顾及自我感受,这自然也包括我在内,要找一个真正意义上对眼对心的人,从概率学上计算,其实比大海捞针还难,所以,我还是自己好好过日子吧。一人过好,全家逍遥!”接着一阵乱笑,没心没肺似。
“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过得很开心。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吧?”
“当然,不开心的事我的大脑都会自动删除的。”说得很不以为然。
“那就好,前不久的案子……”
“麻烦这个也打住!”她连忙再朝他打手势,“我是胆小鬼,我怕你一提,我今晚又要做噩梦了。”
“那就不提了。我还听说你现在住在莲依花园,是和一个姓易的警官住一起?”
“看来闵大哥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嘛!是我姐夫告诉你的?”
“你姐。”
“哦?”她倒是意外,没想到姐姐和他也有联系。
“想必她知道你今天要来我这,昨晚特意给我打了电话,嘱咐我‘开导开导’你。”闵志浩丝毫不掩,如实告知‘内情’。
“开导我?”眉头微皱,在一下秒就恍悟,“难怪!我说闵大哥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的恋爱问题来,还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原来是被委以了重任。”
“子妙也是关心你。”
“我懂得。不过我姐最近变得有点啰嗦,好像巴不得周围的未婚适龄男都能找来和我做配对似!就连人家易警官,她也不放过。”至从搬进去后,向子妙三天两头询问她和易彬有无发展可能,比她们的亲妈还急!搞得她差点神经错乱。
“我认识他。”闵志浩笑了笑,话题转得很快。
“他?你说易彬?”她的脑子也一向转速超常。
“嗯。任蝶她哥也住莲依花园,她的侄女曦露很崇拜易彬。”闵志浩略作说明。
“曦露是蝶姐的侄女?”她讶色于表。
“嗯。”
嘴巴是大的‘O’型,原来世界这么小!
“怎么了?”闵志浩对她的讶然不解。
“没有啦,”她笑笑,神色复常,“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到曦露,她来家里找易彬。”
“曦露平时很粘易彬。”
“看得出来,易彬人很好,曦露也长得可爱。”可就是没有对她表现那份可爱。
“易彬是我们中学同校同班主任的师弟,我也是在最近几次的危机干预中才认识他,他为人不错,工作能力也好,我很欣赏。”闵志浩自然而然谈起易彬,似乎又别有用意。
“他的事迹我也听姐夫说过。优秀刑警,犯罪心理专家,外加一个劫匪英雄,年纪轻轻,成就颇高,让人羡煞;而且相貌出色,为人谦和,社会形象极佳,最重要的是,他还单身。”她一副笑吟吟,侧面道出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