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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为颜家的事情，他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要帮，却又不能露出痕迹，实在是很难。
好在，颜清然果然如他所想，在三天内解决了这件事情。
低调的手机铃声响起，周寒墨侧头看了一眼，接起，“怎么样？她起疑了吗？”
“一开始颜总确实有所怀疑，但我按照周总的吩咐说出了目的之后，她同意考虑。”电话那头，略带着讨好的声音，“我想颜总应该会同意，毕竟这份合约对她来说太有利。”
就是太有利，她才不会轻易决定。可是如果不用大优惠吸引她的目光，依照颜氏集团目前的困境来说，她根本承受不了普通的渠道合同。
“我知道了，这件事随时向我报告。”周寒墨挂断电话，眼底光芒闪烁，情绪起伏。
颜清然拒绝了国内所有经销商的合作，他只能安排人用最大的利益去谈判，才有机会和她达成合作。
周寒宣仰靠在对面的皮椅上，看着自家大哥神色间的郁卒，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默默付出这一套了，叱咤风云的周总不是一向雷厉风行又专横跋扈的么，想要的东西直接禁锢在身边就好。这样为她做尽千般却又不说的举动，实在和你的调性不匹配。”
周寒墨冷冷斜睨了一眼调侃自己的弟弟，“她是我的女人，我为她做这些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值得宣扬的。”
就怕你不宣扬，这功劳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周寒墨撇撇嘴，到嘴的警告又给生生咽了下去。算了算了，路是他自己在走，走成什么样也该他自己说了算。
再说，就让那个人插手搅一搅也好，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呢？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周寒宣摸摸鼻子换了另一个，“施老头还没松口见我，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毕竟扳倒一个颜家对于施家来说实在没有太大的利益可图，那么他们打击颜家定然是别有用心。只是这样的用心到底是什么，他们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快了！”周寒墨头也不抬，冷冷道。
周寒宣挑眉，“什么意思？”
“施伟鸣很快就会松口答应和你见面，他现在心里比你更急，只是不想让你看出来，所以才故意吊着你的胃口。欲擒故纵这一招，我教过你的。”周寒墨抬头，眼风冷冷扫过周寒宣面颊。
况且施佳媛明里对颜氏集团动手，暗地里筹划的事情却是在针对他。既然施家的真正目标是自己，那么他们迟早会选择自己最强有力的敌人，周寒宣。
本来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半坐半躺在皮椅上的周寒宣忽然脊背一凉，直觉不好，心底毛骨悚然。
周寒宣没待多久便走了，周寒墨抬眸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半。
窗外一片漆黑，霓虹将这个城市点缀成了五彩缤纷的烟火，绽放在每一个角落。
周寒墨俯瞰了一会儿夜景，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莫安然！
这个男人怎么忽然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周寒墨皱起好看的眉头，伸手拿过接起。
“莫大医生有何指教？”
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见呼吸轻轻喷洒在话筒上的声音。
许久后，莫安然才缓缓道，“我找到治好小然脸的方法了，但是……”
“但是什么？”话说一半最撩人，周寒墨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口问。
又是片刻的沉默，周寒墨都感觉要被这人欲语还休的节奏给逼疯了，才听到莫安然又轻声说了一句，“见面再说，我在诊所等你。”
神秋意浓，这样的几节总是无端让人生出一丝惆怅，有的缅怀过去，有的感伤现在。
百人百姿态，每个人的精彩都不尽相同。
颜清然从公司出来，心情轻松不少。摇下半边车窗，任由夜风吹在脸上，拂去满心的疲惫。
正开着车，就有电话进来。颜清然按下蓝牙耳机，轻声“喂”了一句。
“小晴，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林韶峰温润的嗓音响起，如春风拂过，“我看到你记者招待会上的表现了，你的口才真是让我甘拜下风。”
颜清然清浅的笑了笑，“你这是在变相夸奖自己的眼光很好吗？不过对于你的赞美，我还是欣然收下了。”
“呵呵，我是实话实说。”林韶峰的手指微微卷曲，指甲轻轻抠在掌心，“小晴，天晨的朱靖来过了吗？”
一想到自己接二连三收到的照片，还有那个女人电话里说的话，林韶峰原本温润的五官渐渐扭曲起来。
颜清然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连大脑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天晨的朱靖她今天下午才见过，用40％的渠道费、让利15％作为条件，和她交易见宋瑾宸一面的机会。
难道朱靖是他安排过来的人。
更甚者说，其实一直在背后稳定局势、冷眼旁观，只等着关键时刻出手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是他！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黑夜格外明显，颜清然因为惯性狠狠超前扑倒，又被安全带大力弹回了椅背上。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她本以为，做这些事情的人，是——
呵，怎么会呢。颜清然嘲讽一笑，你到底在奢望什么，他那么高调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帮自己。
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尊重，那天在机场，他也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死心吧颜清然，周寒墨永远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
车子再度启程，通话一直没有中断，却也没有人针对这期间诡异的沉默说一句话。
黑色卡宴带起呼呼风声，恨不得将油门一踩到底，在城市中央上演一出速度与激情。
漂亮的摆尾之后，周永稳稳将车子停在莫氏诊所的门口。几乎是立刻，周寒墨就打开车门冲进了诊所。
快的，连周永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说有办法治颜清然的脸，到底是什么办法？”一进去，周寒墨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眉宇间带着三分欣喜，三分忧虑，三分急躁，还有一分的——怯懦。
莫安然看着面前精彩纷呈的脸，原本应该狠狠嘲笑一番，但此刻，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铤而走险。如果成功，颜清然自然能恢复之前的容貌。可是一旦失败，可能会连性命也保不住。
重组神经系统，理论上来说根本是不能完成的事情。他也算是，逆天而行了。
“到底什么办法，你倒是说话啊。”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男人，周寒墨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揍出点声音来。
莫安然纠结了片刻，沉声道，“这个方法目前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没有现成的病人可以让我试验。动物的神经和人类的神经系统不同，根本没有多大助益。想要恢复小然的容貌，我必须将她的脸皮彻底揭开，将底下的神经线重新排布，然后换上一张新的皮肤。这个方法太过冒险，中间有很多漏洞，我担心……”
周寒墨松了口气，难怪他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吞吞吐吐，原来这个办法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办法。
可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颜清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没有哪个女人会眼看着自己从绝世美女变成普通凡人不生出一丝痛苦。他可以想象，颜清然每天照镜子时，看到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该是怎样的绝望。
“需要我做什么？”周寒墨冷冷开口，眼神坚定。
莫安然像是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蹭的一声从凳子上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惊慌，连垂在身侧的手都紧紧蜷在了一起。
他在做什么，他需要周寒墨为他做什么？不，他什么也不需要，他不可以这么做。
就算他同意，颜清然也不会同意。不，绝对不行。
“没什么，你走吧，我再想想。”莫安然颓唐的跌回椅子上，表情灰败。
周寒墨挑了眉头，上前一把将莫安然的衣襟攥住，“莫安然，你该知道我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告诉我你需要什么，说……”
最后一个字大吼出声，惊得莫安然一个激灵。
木然抬眸看着那双冒火的双眼，眼底深处那充满希冀的神色，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男人现在，是真的能为小然付出一切。看他这样关切的神色，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提出要求，他肯定会照办。
只要说出来，说不定他就能再次创造医学界的一桩奇迹。
只要说出来，说不定他就真的能将颜清然的容貌恢复如初。
“我需要拿个人来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