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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一言。
终于,她打累了,抱着他号啕大哭,那是她在妈妈出事后第一次畅快淋漓的失声痛哭。那天,她哭累了,竟趴在他身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她的床边,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身上的衬衣泪湿一片,结实的手臂上满满是她狠狠的牙齿印。
她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那些伤痕,她想,那得有多痛啊,可他竟一声不吭,任由她像疯子一般狂暴的咬着她。
她想说话,可是她无法说话,她患上失语症。那场灾难,毁了她的母亲,也几乎毁了她。
他看着她,眼眸竟然有雾光闪起。
她起床冲到储物柜前拿药箱,胡乱的拿了一个药膏往他手臂上涂抹,一边抹一边流泪。他却看着她笑了,笑得极好看,他说,你确定这个药膏适合咬伤吗?
她一愣,扔下药膏拖着他就走,她不能言语,可是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就这么开始。
或许,那不叫开始,可是她确实被他感动。
林晓是她不能辜负的男子,他为她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她曾经看到书上说:有时候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
所以,在她最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依靠的时候,林晓在了,上野稚不在。
所以,她跟自己说,上野稚那时不在,以后他都不必在。她选择林晓。
她选择林晓,却还是无法遗忘七年前丢落在上野稚那里的一颗心,她在墓园里再次看到他时,她便知道七年前,她忘记把心带走。
孽缘,便如此盘根生错。
一切都无可挽回。
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左野雨和上官琦几乎准备去找自己的男人求助时,她才缓缓站起来,沙着声音对她们两说没事,她很快便出来。
门外两人稍稍放下一颗心,没有再敲门,却也没离开。
哭得太久,全身几乎虚脱,她有些虚弱的撑住墙壁缓步走到洗手台,想清洗干净脸上的泪痕,拧开水笼头洗了一把脸。
缓缓抬头,镜子里那个女子早已失去往日的光彩,脸色苍白,双颊凹陷,双目无光,她笑,悲怆的笑,宇文风铃啊宇文风铃,你本来就长得不像那种如水柔情的美丽女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得林晓如此爱你,还想怎么样啊?
推开门,左野雨和上官琦正站在门口深忧的看着她。她裂着嘴笑,张开手拥抱左野雨,轻轻在她纤瘦的肩膀上低语:“小雨,谢谢你能回来。”
而一旁唯一知情的上官琦看着她那样,心里很难过。
“风铃,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左野雨抱着她,有些哽咽。
她笑,比她哭,更让人心痛。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吗?”她松开她,望着她涩味的微笑,眼角上,犹自挂着泪花。
“小琦说,你这两天都几乎不怎么说话,你在怪我吗?风铃,你是在怪我当年一声不吭的走,害你和稚错过那么多年吗?今日相见却无回旋余地吗?”左野雨长睫毛微扇了一下,便泪零如下。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差。
如若她不是从来只想着自己,便不会让自己与自己深爱的人错过五年,让望月四年来没有亲生父的陪伴,让吉冈优衣痛苦不堪,让sky付出那么多又失去那么多;如若不是因为她一走了之,不理会她身边所有关心她,疼爱她的人的感受,风铃也不会绝然离开日本,稚也不会以为自己不够好一直不去找她。
“别傻,我怎么会怪你?小雨,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活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恩赐。你忘记了吗?望月还说要娶我的女儿,我们将来可是要做亲家的……你……记……”未完的话,止不住的哽咽自喉间涌出,宇文风铃伸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却无法揭制的自眼眶蜿蜒而下……
多可怜,从一开始便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不仅被作为母亲的她残忍的扼杀生命不让它有机会来到这人世,好不容躲掉药物的追杀,还找错地方着床,终是逃不过的宿命。
她悲伤的样子,看得连上官琦都闭目别过一边脸不忍再看。
“风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我,你会吃那么多苦。”左野雨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心痛不已。一个人的错,所有人的痛。她以为,她的错,在伤害了许多人之后,终于换来湛晴的天空。原来不是,原来还要延续伤害,让她最好的朋友承受她的过错……
她的幸福,从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所有人都为她的幸福付出代价,所有人都因她而受到伤害。
“小雨,不是你的错,命中注定我们谁都躲不过。”上官琦涩涩的伸手抱着她们,鼻端涌起一股酸意。
“怎么回事?”推门而进的三个男人,眉头深皱的看着洗手间门口抱成一团失声痛哭的女人们。
巡房护士刚才进房准备例行查房的时候,发现上官琦和左野雨正在不断的敲着洗手间的门,正想按铃通知医生,却被上官琦阻止。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只好跑去找上野医生,但上野医生不在,他的办公室里倒有三位美男,所以她说把他们通通叫过来了。
60。…60一门之隔无数伤心
“小雨,怎么了?”木野望深锁着眉大步跨到妻子身边,伸手触抚她落满清泪的脸庞,目光温柔得像无尽的深水:“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轻易流泪。”
左野雨抬起手握住他的手掌,强颜欢笑的摇摇头:“我没事。”
可木野望还是满眼担忧。
另一边厢,左野磔早已把女友搂进怀里轻言安慰。
宇文风铃站在一旁,怔怔看着迟迟不敢上前的林晓,难过得又想掉泪,不过两天而已,原本清俊帅气的林晓竟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脸容明显消瘦,眼窝深深凹陷,神色黯淡得像经历一场浩劫,明明错的人就是她,为什么还要他来承受?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她,不敢逾池一步,以前她打他,咬他,踢他,他都不走,此刻竟傻傻的站在她的面前,如此惧怕她出言赶他离开。
“风铃……”林晓嗫嚅着,声音哑得像是被人卡住喉咙,郁郁的,叫人听了心里涌堵。
宇文风铃狠咬着唇,眼中上涌的泪花始终无法抑止。
他眼中的恸痛,他哽咽的嗓音,无一不深深牵扯着她的心。两天两夜,一门之隔,无数伤心,他竟就这么守候过来。
不离不弃,他曾经这样对她说过。
为什么她要今天才能明白,有些爱,始终会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产生?而有些爱,终究如昙花,开得最美,终是在物是人非中调零?
她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往前一步。她心乱如麻,她气息奄奄。
林晓看得满目怆痛,终于,他往前一大步,狠狠的把她拥入怀里,缓缓将脸埋入她的肩旁之上。
他说:“我不介意,风铃。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宇文风铃只是哭,任由他抱着,泪眼朦朦中,她动也不动的看着门口里那抹僵立的深蓝身影,缓缓伸手抱住林晓。
就这么结束吧,上野稚,就这么结束。假以时日,最终谁也不会再痛。
这世界总有一些事情,是你不能左右的。
一室窒人静默,没有人注意到门口凝立如山的人影。
各人都百味杂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中止这种磨人的静寂。三角关系,最完满,也总得一个人受伤。
门口里的人手里拿着刚摘下的蓝色口罩,长久的立着,神色深深疲倦,仿佛置身时间无涯的荒野里,历经苍海与桑田。
“稚。”左野雨是第二个发现上野稚站在门口的人,她拉了拉木野望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室内的人全部回头望向门外,看着进也不能进,退也不能退的上野稚。
上野稚抬眸对他们笑了一下,垂着头倦怠不堪的举步离去。
心中痛极,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让他无力支撑这让人万念俱灰的一幕。如果这是她要的结果,那么,他成全。
木野望和左野磔互看了一眼,默契的快步追了出去。
上野稚眼里那种死灰般的绝望,他们太熟悉了。当年,木野望自己便同样流露过这样的绝望。
“稚。”两人快步向前,叫住好友。
上野稚回转身子,看了看两个好友,没有掩饰黯淡的眼神。
“稚,不要放弃。”木野望眉宇快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