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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笛最可怕的威力,是当房七姑抽空吹奏,施展声闻神功中的《催魂曲》之时,还能够同时吹射出细如牛毛的毒针,双管齐下地取敌性命。
她吹奏的《催魂曲》本身就有杀人于无形的威力,再加上毒针,双管齐下,就算遇到比彭二姑更高明的人物,也是胜多败少。
不过彭二姑却得到熟谙她功夫之利,应付之时有利得多,况且《催魂曲》的威力,在她这个炼有声闻神功之人,虽是种类不同,却已有抗力,不大有效。
房七姑没有把七情笛移到樱唇边,玉腕一抖,那支金笛颤出三点光芒,罩点彰二姑五官要穴。
彭二姑长剑起处,一招“彩云飞坠”,剑光由上而下洒落,封住了七情笛的攻势。
她们各施所能,杀手尽出,剧烈地搏斗起来。
彭二姑显然是功力稍弱之故,是以手中的长剑一开始就是守多攻少。
可是这两人力拼了十招以上,兀自是胜负难分之势。
笛影剑光突然消散,现出两人身形,峙立虎视,谁都没有分毫松懈。
房七姑冷冷道;“原来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彭二姑道:“不错,这样的结局,老王爷怎样也会伤心,但比起惊动静室里的公孙元波,使他失去继承森罗宫一脉的机会,老王爷还是好过些。”
房七姑道:“呸!听你说来好像很忠心呢!”
彭二姑道:“哼!谁敢说我不忠?公孙元波只在厅内,距此不远,我若是存心要害他,何难之有?”
房七姑道:“你纵有百集莲花之能,我也不会把你留在此地。”
彭二姑长到一挥,凌厉劈刺,一口气连攻了十余招,但房七姑稳如泰山,七情苗上下翻飞,挡住她的攻势。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墙角的井栏内,悄无声息地露出一颗白发蓬乱的人头,直到她们说完话出手再拼之时,这颗人头迅快冒起,整个人出现了,飘落井外的地上。
这个白发老人几乎是赤裸着全身,鼻子凹陷,一目已少,长得十分丑陋难看。
当他落地之时,仍然是盘膝而坐的架势,所有的动作,包括移动身形在内,俱是使用双手。
这个老人正是三光狱中囚禁了二十多年、今日和步无影一齐逃出的那个神秘白发老人。
他右掌一按地面,身形闪电般向前飞去。
激战中的两女虽是心无二用,但她们俱是一流高手,耳目机灵,这时齐齐在眼角余光中瞥见了正在飞动而去的老人,登时一齐停手分开。
那白发老人向院门那边飞去,彭二姑、房七姑不约而同地怒叱出声,一面又同时飞扑阻截。
她们不但够快,而且由于方向角度关系,比那白发老人早了几步,截住了他的通路。
白发老人如果还要冲入院子,势必要闯过她们这一关才行。
他也慕地停住,独眼中射出电似的精光,沉声道:“女娃娃,让开!”
彭二姑道:“原来是沙天放你这老不死的”
房七姑接口道:“沙天放,你往这边走,打算到哪儿去?”
沙天放不高兴地道:“老夫要上哪儿去,你们管不着。”
彭二姑一肚子的怨气,可找到发泄对象了,她恶毒地咒骂道:“你这老不死早该连手也打断,就作不了怪啦。哼哼!我非打断你双手,挖了你那只独眼不可!”
别的还可以,但提到“独眼”这话,沙天放登时被她揭了疮疤,心头暴怒。
他更不打话,狂笑一声,右手一按地面,整个人“呼”的一声就飞起来,又快又高。
这一下好像是打算越过两女,冲入院内。
彭二姑、房七姑齐声一叱,提气疾纵。两人一左一右,向空中的沙天放夹击。
三道人影在半空中碰在一起,笛影如山,剑光如雨,把沙天放人影笼罩住。
他们都在半空中停了一刹那,而在这刹那间,双方以近身肉搏的奇巧招数拼了五六招之多。
人影倏然分开,分作三个方向一齐坠地。沙天放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身子向前一翻,咕咯咯从两女之间滚了过去,坐起之时,比两女更近院门。
在那空中拼搏的一刹那间,房七姑最后是被沙天放一掌推开,飘坠地上。
彭二姑却是连人带剑被沙天放一掌劈落。她跌坠之时,身形已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摔在石板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房七姑目光向她扫瞥而过,已发现彭二姑凶多吉少。
更使她震惊的是沙天放使出怪异身形,就地疾滚,反而把她逼向外面。换言之,她想进入院子的话,非闯过沙天放这一关不可。
沙天放退后少许,坐在步无影尸身旁边。
他拍拍步无影的面颊,道:“哎!你这样的一条好汉,想不到死在妇人手中!”
房七姑疾跃过来,但她却有着计穷力竭之感。这是因为沙天放背后就是那道院门,她想从他上面跃过,绝无可能。
看他一照面间力敌两人,还能击死~个,还抢到地利。这等功力,只怕除了幽燕王赵魔音亲自出马,别人已无能为力了。
房七姑怔了一下,才道:“你看不起我们妇人是不是?”
沙天放抬起头,冷冷地看她一眼,道:“你没死在老夫掌下,并非你本事高,而是运气好,你恰好在老夫右边攻来。老夫右手刚刚发力撑起身形,是以功力较弱”
他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稀疏的牙齿,更添几分丑陋,又道:“你不服气就再试一下,包你变成一具死尸!”
他不是说大话吹牛皮,这一点房七姑知道,因为一则他已表演过绝世功力;二来他昔年乃是与幽燕王赵魔音齐名的人物,武功别创一格,如今也可以算得上是“宗师”的身份了。
房七姑迅速地衡佑一下大势,马上看出有一点很奇怪,当下问道:“沙天放,你分明不想我动手送死,为什么?”
沙天放道:“你长得漂亮,所以我不忍心吧。哈”
他吃完豆腐,声音一沉,冷冷道:“去把赵魔音叫来。你的用处,就是可以替我跑腿送信。”
房七姑微微一晒,道:“你要我走开,让你自己留在此地?”沙天放道:“怎么啦?老夫有所行动之时,你阻止得了么?笑话”
房七姑道:“你才笑话!活到将近一百岁,还赤身露体地站在女人面前,羞也不羞?”
沙天放低头一看,上身没有衣服蔽体已无疑问,下身的那条裤子手孔百洞,简直破得不成样子,蔽体的功用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形状十分不雅,可是老有老的好处,那就是涉世已深,面皮较厚,遇上尴尬的场面不会张惶失措。
他只简单地道:“你先给我弄条裤子来!”
房七姑虽然也在风尘中打过滚,但她却向来守身如玉,这等阵仗终究见得不多。那沙天放老先生不在乎,她可就在乎起来了,玉面一红,“呸”了一口,眼光忙忙移到别处去。
沙天放哈哈一笑,独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道:“你这个女娃娃已经算得是很大胆的了,不过如果你不快去替我老人家找条裤子穿,说不定还有更不雅观的样子,你怕不怕?”
房七姑啐他一口,骂道:“下流,不要脸!你这把年纪简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呸!真不要脸。”
沙天放更为得意,道:“好哇!你不怕是不是?我老人家就变个戏法给你瞧瞧,让你开开眼界。”
事实上他双腿残废,跃坐地上,说他不雅观,亦不是到了那种不可开交的地步,况且他一头污乱的白发相当地长,亦可以用来掩盖一下,不过那样一来,他的行动自然就更不方便了。
说到“变戏法”,房七姑不是小孩子,如何不懂他话中之意?登时又一阵面红,退了两步。
她实在招架不住这个老不羞的下流招数,但又不能转身离开,心中只好祈祷幽燕王赵魔音快点来到,解救她这个僵局。
沙天放突然双手一撑他,身形“呼”的一声退飞入院落之内。
房七姑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睛都急红了,压笛疾追,口中却不敢喝叱。
她身子才扑到院门,已见那沙天放身子落在两棵躯干笔直的木兰树边。
他双手一分,宛如大鹏展翅,轻响两声,那两棵有鸭卵粗的木兰树已经断折。
沙天放手法极快,双手分别施为,一眨眼间已将枝叶去掉,并且斩为六七尺长的两根拐杖。
房七姑猛一沉真气,身形落地,钉住在院门门槛间。
她已知道这个老怪人的用意,敢情是弄两根拐杖,以便行动。
像他这种武功绝顶之土,根本用不着练习,随手施展使用,这两根拐杖就眼长在他身上的双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