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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翠莲只好放开手,深深叹息一声,公孙元波心中忽又不忍,回头道:“我不走,只是到门外查听一下动静。”
俞翠莲立刻化愁为喜,道:“你可要小心点啊!”
公孙元波走出去,拾级而上,直到尽头处,那儿便是密室入口,外面就是那间书房了。
他心中微生感慨,忖道:“我现在已有机会推门而出,可是反而自动留下。世事变化之奇,真是难以预料。”
灯火顺着楼梯折射上来,故此他所站的地方却也不暗。
外面传来一阵低语声,公孙元波听见,大吃一惊,听出是无情仙子冷于秋的口音,只听她道:“彭公,你是当今之世最话通消息埋伏之道的宗匠,所以我特地请你来瞧瞧这间书房。”
公孙元波心头又是一震,忖道:“糟了,原来她请到赛鲁班彭吟圃出马,这一间密室,岂能瞒过他的眼睛?”当下一转身奔回密室之中,道:“翠莲,这儿还有没有别的路可逃?”
俞翠莲一瞧他的神情,便知大事不妙,骇然摇头,道:“没有,只有一条通路。”
公孙元波大急,道:“这就糟了,这就糟了!”~面游目四顾。但见这间密室内虽然陈设有各式家具,布置华丽舒适,却没有一处可供他们藏匿。
在书房内的无情仙子冷于秋,这时并没有掩饰行藏,还点亮了灯火,好让那个容貌清澈洒逸的赛鲁班彭吟圃得以查看书房内的情形。
她和彭吟圃潜行进来时,由于彭吟圃谙晓土木之学,虽是第一次走入这镇北镖局,但他一望之下,任何屋宇的大小深广形势全都了如指掌,所以反倒是他带路,借重重屋宇各处不同的地形和式样来掩蔽身形,容容易易就来到镇北镖局的心腹地区。
冷千秋立刻发出一颗信号火弹,飞上半空,这时才让镇北镖局之人发现,发出警讯。可在镖局四面,当讯号火弹出现后,立刻出现了无数人影,除了东厂的人手之外,还有特选的禁军好手。
这些人仅在四方八面暴露出身形,却不侵入镇北镖局,但这么一来,镇北镖局除非胆敢造反,不然的话,决计不敢招惹冷于秋。
冷于秋和彭吟圃很快找到书房,点亮了灯烛。现在纵是陆廷珍露面,她也不予理会,甚至还会命令陆廷珍做这做那。
躲在暗处的陆廷珍、庞公度等,虽然已调集了数十名高手,实力强大,足可以消灭冷于秋和彭吟圃,可是镖局外面的阵仗,使他动都不敢动,亦不敢露面。
彭吟圃四下望了一阵,道:“这间书房果然大有古怪。依不才的揣测,屋顶和四壁至少藏有数百件兵刃和暗器。如果发动机关,屋中纵然塞满了人,亦将无一幸免。”
冷于秋冷笑一声,道:“谅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发动埋伏。”
彭吟圃微笑道:“就算发动也不须过虑。不才入门时已弄了手脚,最多只有三五十件兵刃能够发挥威力。”
他举手指着书架,又道:“这是一间地下密室的入口,冷仙子不妨推开进去瞧瞧。”
冷于秋抬目打量那座书架,白天时她已仔细查看过,现在虽然得到彭吟圃指点,却仍然看不出一点破绽。不禁忖道:“他究竟从哪一点瞧出这儿便是密室人口呢?”心念转动之际,人已走了过去。
彭吟圃道:“只要把右边的兽首按下,再轻轻一推就行啦!”
冷于秋如法施为,那座书架毫无声息地转动,露出一道门户。
她一拢眼神,向里面望去,发现有微弱的光线透上来,立即向彭吟圃做个手势,命他不要说话作声。
只见这个名震天下的女性高手屹立不动,作出侧望查听的姿势。她旋即用手势向彭吟圃比划一下,意思说她打算下去探探。彭吟圃会意,点点头表示无妨。
冷于秋面含寒霜,一晃身滑入秘道,宛如一阵清风似的,飘落在楼梯最下面的一级。她在上面查听时,已听见~阵男子的奇怪笑声,好像向她挑衅,嘲笑她不敢下去的意思。
她再迈前一步,身子已站在门前。这道门户仅是虚掩着,还留有大半尺缝隙。冷于秋目光首先看看门上的洞口,接着伸手触摸那扇门,发现是钢铁质料,登时晓得这间密室多半是用来囚禁重要人犯。不过现下门禁大开,显然里面的人并不是人犯了。冷于秋心中泛起失望之感,目光迅即从门隙射入室内。
但见这间密室布置得甚是富丽舒适,灯光明亮,一共有两个人显现眼中,却是一男一女。
男的恰巧向床铺行去,所以背后向门,看不见面貌。那个女的躺在床上,绣被只盖住半边身子,另半边身子呈露在灯光下,但见上面是酥胸粉乳,下面是浑圆修长的大腿,肌肤如雪,映射出一片洁白光辉,敢情是裸露着的。由此可推知她全身已无寸缕,更可知道她正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那个男人边走边解长衫,口中发出低沉的笑声。现在无情仙子冷于秋可就明白了这阵笑声何以与平时不同了,而她先还误以为是对她的挑衅,敢情错啦!
她多年来穿身如玉,自负冰清玉洁之质,这等场面岂肯多看一眼!迅即退开,转身回到书房中。
彭吟圃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不觉露出讶色。冷于秋先把书架推回原状,以免语声传下去,才道:“原来是陆廷珍在里面。”她首先走出书房,彭吟圃在后面,疑惑地道:“姑娘确知没有别人藏匿在里面了么?”
冷于秋摇摇头,心想:“陆廷珍和那美女正要丁那风流勾当,焉能容许别人留在密室中?”这等情形既不便说,亦不必说,所以她不加解释。她脑海中还闪映着那个赤裸美女的容颜,感到她真是艳艳人复,我见犹怜,无怪陆廷珍要把她藏在密室中独自享受了。
不久工夫,陆廷珍和庞公度联袂走入书房中。他们满面狐疑之色,四下查看一下,陆廷珍道;“莫非天下无权的赛鲁班彭.吟圃,竟也瞧不出咱们这间密室?”
庞公度摇头道:“绝对不可能。”
陆廷珍叹口气,也承认道:“不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既然他看得出来,冷于秋也势必下去查看过,那么公孙元波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庞公度摊摊手,道;“属下正是因此而大惑不解。以冷于秋的经验和才智,公孙元波不管躲得多么严密无迹,也不中用。除非”
陆廷珍为之精神~振,连忙问道:“除非怎样?”
庞公度道:“除非他们正在作云雨之欢,冷于秋不敢细看,匆匆走开。”
他的猜测已与事实相当接近了,陆廷珍道:“但我怀疑翠莲肯不肯这样做。”
庞公度适:“她一定不肯。唉!公孙元波究竟以什么计策退敌?”
陆廷珍很不甘心地伸手去推书架,一面道:“凭我们两个人都猜不出来,真是
唉!”
他叹气声中,大步进去。两人旋即走入密室中,只见俞翠莲正在整理衣裳。
陆、庞二人大感惊异,对望了一眼。
公孙元波问道:“冷于秋已经去了?”
陆廷珍点点头,道:“她去啦!”
庞公度接口问道:“她下来查看过吧?”
公孙元波道;“下来过”
陆廷珍摆手道:“好啦!经过情形不必多说,反正她已经徒劳而返。公孙兄,咱们刚才谈到哪里了?”他和庞公度都已认定冷于秋乃是被无边春色惊退,窃喜之余便不愿多说,以免刺激命翠莲的情绪。
庞公度明白陆廷珍的心意,道:“公孙兄刚谈到那玉钩斜乃是宫阁一大悬案的话。”
公孙元波心不在焉地应道:“对了,宫闱内这一件悬案如果爆发出来,宫内宫外要遭受杀头灭门之祸的,少说也将有千数百人。换句话说,这玉钩斜一案,如若不破而又掩藏不住,被人揭发出来,将有千余性命遭遇灭亡的命运。”
他一边说,双眼一边瞅住俞翠莲。她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云鬓微乱,红生玉颊,真是娇鲜欲滴。公孙元波见过她那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肉体,印象深刻万分,是以这刻灯下看她,倍感动人。
不过公孙元波的心不在焉,却与俞翠莲的诱人胭体没有多大关系。相反的他脑中竟从眼前这个美女,联想起另一个美貌而冰冷的女子,那便是“无情仙子”冷千秋了。他暗自忖道;“我刚才利用陆廷珍遗留下的外衣和帽子,冒充是他,加上美丽的俞翠莲,使冷于秋当时认为陆廷珍有理由在密室藏娇,因而迅即离开,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有某种破绽。”
他想到这里,心中凛然,因为连他也能够隐隐觉得有破绽的话,则才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