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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总算对了一掌,“龙爪擒拿手”五指指风剧然吃“劈空掌”劲风扫荡大半,余力仍足抓破何沧澜的夜行衣!
阳间夸以为来人必受内伤,所以掌力更加一成功力!
何沧澜已翻身站起,惊觉屋角有一丽人,忙问:“姑娘可是姓尹?”
这屋角丽人,身穿雪白睡袍,几曾见过这真刀真枪的厮杀残命,早已花容失色,闻言神志稍清,乏力地点点头,算是答覆!
何沧澜大喜,正是误打误撞撞对了大板,高叫道:“姑娘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人!”
刹时,何沧澜气势雄壮,豪气干云,引吭长啸,反身猛向“采花即君”直刺一剑,回手“夜战八方”,满室剑影纵横!剑气四射,他却向屋角窜去!
负责监护的王婆便守在那丽人身前,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单刀,迎面砍到!
何沧澜不架不闪,打出两成力的“劈空掌”,讶然喝道:“居然不倒!”
一念未毕,连手出掌,五成力“劈空掌”力又已拍出!
王婆元宝大翻身,被打得跌坐在地,缩成一球,昏死过去!
何沧澜飞脚踢起王婆遗下那把单刀,那刀疾若闪电,挡住“采花郎君”的来路!
那丽人身前障碍已除,何沧澜又叫声:“不要怕!我来救你!”
咬剑于口,右手反勾,将姑娘的娇躯夹在身侧,正待出掌破窗,投江而去!
“采花郎君”木鱼剑使出“翻云覆雨”,一招三式,先向何沧澜左腕一格,继而一掠,猛刺右胸“将台穴”!
何沧澜手中无剑,无法诉招,只得闪挪,已失去遁走的时机,方避过前两式,待三式剌到,已觉技穷,只得破釜沉舟,以毒攻毒,拍出十成力“劈空掌”!
“采花郎君”知道厉害,不愿与敌皆亡,目的已达,挡住窗口。
此时何沧澜四顾一眼,强敌占位,长青婆,吴通等四人团团围住他,刀剑俱到!
何沧澜横挡带着尹姑娘,负隅而战,背城借一,咬紧钢牙,十成力“劈空掌”有如连珠炮四方打出!
十成力的“劈容掌”,最耗真元,年初何沧澜离开杭州前,为测实力,曾冒险连绵出掌,只得十七下,事后调息了两个月,这是何沧澜报仇的法宝,两大绝招之一,杀伤力极大,轻易不肯使用!
在锺山力敌“天南一剑”叶时兴,因无心伤敌,掌力只施到九成!
长青婆、吴通等只觉室内狂风汹涌,有爆落飞泉般狂飕鼓动,站不住脚,不敢力敌,首当其冲,纷纷后退闪避!
那是,风到人走,风去人进,兀自缠住他不放!
何沧澜连绵拍出十几掌,当然是真假参半,不会傻得无的放矢,便是如此,也有力竭之虑,猛觉已退至另一面墙角,临江楼窗就在身后!
绝处逢生,焉能不喜,精神复振,神力潜生,长啸一声,向敌连击三掌,辐射三方,最后一掌,转身拍向窗户!
“砰!”一声,整扇窗户飞入江中,而他也带着尹姑娘跃入江中!
外面——
天际一片混沌,雨势稍杀,细雨霏霏
江浪翻白,龙蛇吐舌,千层纹起,万缕波连!
何沧澜身在空中,缩足踢脚,身形旋转,为怕贼人会发射暗器伤及佳人,自己面向龙舟,离水面三尺时,拍掌击船,借劲反弹,身形暴射,顺势再一翻转,已身在下、四丈多处斜插入水,轻喝:“姑娘闭口!”
尹姑娘用力斜楼着他的腰胁,附体如一,暗道:“苦也!”
寒江水冷,不苦才是怪事,将她自己的死活便交给这陌生人了!
章太孙方才吃何沧澜当头猛击,真气涣散,勉力爬回密室服下乃祖的“回生灵丹”
之后,伤势稍愈,疾忙奔回战场!
刚好目送佳人与那水贼破窗飞去,沉于江底,心头一急,便似割去他身上一块肉似的,连连顿足哀叹,狂叫道:“吴通!一苇渡江,看木板!”
他还不死心,想作最后的努力,将佳人夺回,此语未了,急急也跃向江中!
吴通等七手八脚,收拾地下残木,临空抛出,残木疾若鹰隼,散落江面!
章太孙身比燕轻,只沾一脚,立即弹向另一漂木,刹那间离舟七、八丈远,手往衣袋中掏出乃祖严令不可轻用的“诛魄神钉”,用“满天飞雨”手法撒出,金针沉重,细若牛毛,其劲力能入水三尺,制敌残命!
眨眼间,章太系已撒出数百金针,含盖了十丈水面!
而漂木余劲已失者,随水而去,吴通喝声:“太孙看木!”
又抛出一些残木来接汇他,水中总无动静,不见人踪,章太孙无奈,只得凄凉着飞回船上,人不能长时间与大江对抗!
何沧澜沉江前一刹那,听到章太孙狂喝招呼吴通,心知那贼必有花样,就势加劲沉潜波涛,深入一丈,鲤鱼回游,泅向龙舟!
果然,残木拍水,金针射波,“嗤!嗤!”之声,似能耳闻!
何沧澜贴身在船底,暗道:“好险!”自己计算周全,脱此大劫!
另想到方才时开了几个窟窿,也许太少,船中水手训练有素,修补甚速,遂聚气左掌,再开几个一尺见方的大洞,便够他们忙活一阵子啦!
陡的,船底裂开几个大洞,水涡自成,急湍猛冲,涌入船中!
何沧澜觉得甚是满意,猛提口真气,冲出迥旋水势,怒射离船,在四、五丈处冒头出水,而听得船上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若不抢救,船即沉江!
何沧澜双脚踢水,左臂划游,右臂勾紧尹姑娘的纤腰,戴沉戴浮,漂游在十月冰冷的寒江中!
在经过了那一阵子力战群魔之后,他本已气懈力竭,再加为了怕伤及佳人不敢聚气右臂,真气调运不匀,只通半身!
这时,危机已过,渐渐感到自己头晕口喘,江水冰冷刺骨,而怀中的人儿也玉臂乏力,早已晕死过去!
怒涛惊骇,张牙舞爪,像是要吞噬这两人,何怆澜只知道自己身侧有一个柔软的肉体,年轻的生命,紧贴着自己!
他自己必须坚持到底,将生命的潜力全部投入在这人水之间的大搏斗中,不能让它击倒他们,猛向岸上涌去!
何沧澜双手抱着一个轻似无物的一个玉体,那身体已经发软,已经冰寒
由深而浅,涉水走上沙岸,双脚刚踏到泥土上,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差点没把尹姑娘压扁!
他惊乱着挣扎坐地,将尹姑娘搂入怀中,看看是否有救,暗祷上苍莫要让他从千难万险中,却捧回一具艳尸,果如是,其罪大矣!
细雨纷飞,无星无月,光线晦暗!
何沧澜怀中的少女,秀发披散,盖住精致红颜,其实脸色已苍白乏青,雪白的脖子无力低垂,银白睡袍透湿了,紧贴在纤细玲珑的娇躯上。
他托高她的下颚,只见她眼皮低垂,银牙咬紧,朱唇带紫,鼻息静寂!
“死了?”
他一阵惊心,把疲倦都吓跑了,慌忙抓起柔夷,指压寸关,切脉切不出所以然,匆忙间,那来顾忌,探手往酥胸处一摸,已无心跳!
疾忙侧耳贴脸枕在酥胸上,仔细听去,那心房只一勃一勃地,仅余间歇性的微颤!
要令她返魂阳间难哉!再摸小腹,尚幸牙关叩得紧,灌水无多,似乎正常!
何沧澜魂散魄飞,也冷静思忖,这却如何是好!
权且死马当着活马医,他仰天吸进一口气,直贯丹田,运起生命之火,迅转一周再俯身就向樱唇,以舌强行打开榴齿贝牙,将这股纯阳之气灌入伊人口中!
一口连一口,呼进又呼出,他想将他的生命之火来燃起她失去的火种!
阴阳已交流!两人已合而为一,双掌复加护住她的心房,前胸后背两相按摩,令自身的热力传流入她的体内!令她的心房解冻,血脉流通!
他判断她是在水中过久,不能呼吸及塞水冷冻而渐渐不支,魂消魄散
不知过了多久时辰,才觉得她心脉跳动在加强了,返魂有望!
但,人在这里,却不是个安全所在!敌人若一旦上岸,他们便得再行回笼,以他的蹩脚轻功,正如龟免竞走,不幸的是他要扮演那只龟!
猛抬头极目四野,雨后烟岚封野,黑漆漆一片,不辨方向!
欲寻他所顾的船只,那里能够,只得放弃!
江水兀自怒号,江边荒野,想见数里之内,不见村舍,怆惶四顾
左手抓起墨剑,右手抱紧佳人,撒开大步向前奔去,怎管脚下泥泞水洼!
穿过几处林木,越过几条沟渠,终于遥见百丈外似一座残庙庐舍!
百丈之遥,似是天涯,令他兴奋得心悸脚颤,溅起阵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