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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纯和尚越战越勇,逮住敌人轻功不佳的弱点,一击即退,并不对掌!
何沧澜看着三五招内,就得伤在敌人掌下猛然长啸,出掌逼退化纯,“告老归田”,退出“罗汉拳”威力圈外,面红口喘叫道:“住手!”
化纯和尚一轮抢攻,三五百招过去了,也自喘息,说道:“这回你肯说了吧?”
何沧澜双手涨火如盈,微微颤动,两眼悲哀的看着掌心,掌心中有股子白玉似的气血在流动起伏跃跃欲出,然后抬头,近乎恳求的道:“听着,不要逼我使出十成力‘劈空掌’,大师,你挡不住的,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化纯和尚厉喝一声,打断何沧澜话头,咬牙切齿吼道:“不必废话,你师父只教你说嘴,没教你功夫,今夜有你无我,对掌。”
一言未毕,两袖怒张,有如蝙蝠,两掌渐渐合拢,“童子拜佛”。
运足毕生功力,翻手猛然拍出,一声虎啸,罡风潮涌——
何沧澜退无可退,运足十成力“劈空掌”拍出,掌出无声,掌风凝而不散,碗口大小的两股气柱,如潜蛟喷泉,猛然射出
劈空劲气狂飚射处,化纯手腕断飞,一声惨号,仰天弹出,跌飞两丈,袖口里血流成注,抖落掉手臂、胳膊,每手皆如螳螂断臂,自关节处分为三截!
何沧澜也吃化纯一击,胸口真气涣散,淤血翻腾,摇摇摆摆走过去,单足跪在化纯身侧,哀声责道:“你这何苦?”
化纯胸骨已塌陷,猛涌数口心血,气若游丝,两眼翻白,蚊声哼道:“你你是
何人之徒”
这个“武癫”至死还不忘求知,还想问明何人能教出这惊世骇俗的“劈空掌”?
何担澜不忍答称是无师自通,使化纯死有遗憾,匆忙问道:“山中野人!”
化纯眼珠吊起,嘴角微动,像是向记忆中搜寻,这“山中野人”的名字。
何沧澜双手捧起化纯光头,低道:“底事不瞑目?”
化纯断断续续哼出:“商邱思齐庄一掌之仇”
何沧澜急促地说道:“我代你去讨回”
化纯死白的脸容,似感安慰,两唇频动,何沧澜听不清,附耳其上,只听见:“将
死讯通知黄山我师兄”
以下的话,就听不清了!
他去了,为一个梦想,而勇敢的去了!
何沧澜机械地挖着土坑,每一声长剑碰地的节奏,都像是说:“这个人是你杀死的,这个人是你杀死的!他不一定非死不可”
三尺深土坑挖成之后,将化纯和尚的尸首,连同四散的残体掩土埋下,沉痛地感到:
“就这两尺黄土,间隔着生和死,这个被我埋在士下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口口声声要埋我”
他依稀记得四年前在江西,埋葬紫罡恶道的情形!
当他从紫罡道人胸上,抽出沾满血污的拂尘,搜出四颗价值连城的明珠时,周身感到的只是杀人的恐惧,并非自疚,其罪该死!
后来,用拂尘请人打造成“墨剑”,用夜明珠到“赤发翁”印钦处学艺,舒服的渡过这四年,亦无犯罪之感!
但,这化纯之死就不同了,整个的布局像是“谋杀”!
若他不在金陵散布谣言,化纯怎会找上门来?
明明知道这化纯和尚并非歹人,纠缠不休,只为那莫须有的理由!
明明知道“劈空掌”十成威力与九成景象迥异,非常人所能御,竟然为惜皮肉之危全力施为,将他活活打死,这行径去歹徒者几希?
远处,传来村中鸡鸣,声声传晓!
星月渐向无限深遂的太虚中隐去!
何沧澜心如刀绞,仰天自责
胡乱收拾散落在乱石间的“十二姝”,拖着长剑,踉跄步下山坡,脑中只有一念:
“黄山,势在必去,因为死者的意志是神圣的!”
“商邱思齐庄,得将自己的艺业再提升些之后才成不然”
何沧澜跳墙越窗,回到“旅安”客店房中,方待拿起银包,吩咐结帐!
忽然,脚下不稳,头昏目眩,差点跌倒!
连忙跌坐运气行功,发觉胸头瘀血虽然消去,但真气已散而不聚,运行不畅,竟是走火入魔的初步病征!那是用力过度,真气已贼去楼空,虚脱之象!
他卧倒在床,运功调养了两天,真气才算运行自如,恢复原状,功力略有增加!
前后一算,足足白耽搁了三天,三天何事不会发生变化!
何沧澜一念及此,心如刀割火焚,不顾病体初愈,赶忙起程沿江追赶下去!
一路之上,逢市打尖,遇店投宿,马不停蹄匆忙异常
奇怪的是始终不见“江南武侯”等人踪影,向人打听,也都摇头!
他并不知“京都镖局”一行是走长江北岸!
何沧澜虽然不得要领,也不知“龙船”来历,但知采花贼身手不凡,轻功尤佳,他是领教过的,所以心中明白,即便将人抢出,亦必被截住,惟一的机会是走水路!
因之,一入鄂境,闻道“龙舟”才先行一天水程,即弃马就舟,不惜巨资,备了六个水夫,轮流操橹掌舵,逆江而上!
何沧澜小时在汉寿排派待过两年,水性甚佳!
近三年来,化紫罡道人的银子,在杭州过少爷公子生活,受着贵族少年薰陶,饮酒寻妓之余,水路工夫亦不敢放下!
“赤发翁”门下无轻功一科,他必得另谋发展,自求多福!
原来轻功和内功一样,必须自幼扎下基础,不像招式可以一蹴而就,何沧澜幼时乏师指教,注定此生只有当脚跛子!
十月十日深夜,天不作美,下起倾盆大雨,水流潜急,波浪翻腾,不利小舟!
水夫们嚷着要停航,江水暴涨,上行困难,舟有翻覆之虑。
何沧澜躲在蓬中盘算着连夜赶程,重赏之下,应有勇夫!
忽然,有个水夫匆忙探头入舱,嚷道:“客官,龙舟就在前头!”
何沧澜闻言,先是一愕,还道有诈,错当冯京作马凉,皆因他不知今夜附近的“灵霄寺”前,他们已拼过一场生死斗,龙舟曾停在江岸半夜!
连忙冒雨走出舱外,极目之处,起伏在恶浪中的,不是条大龙舟是什么?
那龙头在水中高高的仰起,在细雨朦胧中,似真还假,十分壮观,别无分说!
他这一喜非同小可,意志飞扬,豪雄风发
因为在这里动手,比白天有利的多,忙催水夫再送他一程,接近龙舟
何沧澜自进舱中,脱下士子衣衫,露出里面新购的夜行衣,将“墨剑”切实扎结背后,为了怕上船后恶战不便,并不穿水靠。
何沧澜踏步步出舱外,仰天吐气,觉得雄心万丈,周身充满了精力,对船夫道:
“我的行李留在船中,把船靠在岸边,等我回来,随时准备下航!”
话罢,认定方向,猛吸口气——“扑通”一声,跃入水中,十月的江水,冰冷彻骨!
何沧澜屡提真气,踢脚泼水,逆江游去
※※※
这时在那“龙舟”之中——章太孙心情不好,默然无语,龙船要冒雨夜航,不顾江中波涛汹涌,可见武首相胡挺伤势非同小可!
需要马上赶到武昌,找医隐常三帖,或者沿汉水北上,到襄阳转陆路,遂返嵩山!
“采花郎君”拍拍章太孙的肩头,道:“太孙,愁什么,咱们跟‘江南武侯’这王八蛋,自然没完没了,我就不信,镖局能有些什么好货色,能成什么气候?”
章太孙频频点头,像在思考什么,半晌才道:“那‘京都镖局’的‘江南武侯’太可恶,给他面子他不要,我下次还要找他的麻烦,老三,不怕你笑,我居然战一个小镖头不下,那小子我记住他了,剑路是‘雪山派’的,大概是叶时兴的龟子龟孙,那几天叶时兴也在金陵的!”
“采花郎君”阳间夸剑眉一扬,不屑地道:“叶时兴?我师父跟他老子有梁子,下月在长沙碰面时,问问弟兄们意思怎样,咱们合力碰碰他!来个‘七英闹雪山’,听说他女儿长相顶不错的!”
章太孙笑骂道:“岂有此理,他女儿能有多大,才三岁你就打主意!”
“采花郎君”看目的已经达到,终于把这拜弟章太孙逗笑了,遂转变话题道:“太孙,你也算不虚此行,满载而归,我‘采花郎君’,鄱阳湖岸上的各水陆码头,也不知绕了几圈,合意的一个也没碰上,你送我的那个真不错,只是你小子先使坏,拔了头筹,不是原装货!”
章太孙听得拜兄交口称赞,心中大乐,拉着阳间夸就走,边道:“看看她去!”
注:章太孙、阳间夸等结拜兄弟共是七人,父兄师门都大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