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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十丈之外传来飞贼的笑声:“师娘教的三招两式,也来现世亮相!”
何沧澜知道要糟,但也急急施展经功,追赶过去!
院内,大树“哗啦啦”倒下,把主人一家全都惊醒,霎时,各窗都有灯光,却还不知小姐已失踪了!
老钱被树梢打得满脸流血,痛得叫爹叫娘,左肩被蛇骨鞭扫到,肉碎骨折!
老吴吃不起一记两成力的“劈空掌”满眼金星,胸前湿沥沥,还不知自己吐的血。
“小神鞭”路大壮,左肩中掌,半身麻木,不停地有气无力的哼道:“何沧澜!好贼子”
他们三人都没看到黑影,只见到何沧澜!
唯一看到的,第一个叫出“鼠辈留步”的镖师骆从兆,躲不过“挥不断,理还乱”
的那一把“满天飞雨”的金针,早已冰冷地躺在花园的一角——死了。
何沧澜在静静的夜街上急追,跟飞贼的距离越拉越远,转过一个街角时,正是一在街之头,一在街之尾,追到第二个街角,那里还有贼人踪迹?
他已激起满腔怒火,这在他的本性上是少有的。刚才误吃镖头们一轮急攻,方教贼人得手而去!
否则,只要问清府中闺房何在,他可冲入,好歹总能把那少女、少妇截留下来。
他恨不得把全城所有的屋顶全部掀开,看贼人在何处作践那无辜的绵羊,恨不得把贼人一剑授首,不惜用上非是仇人决不使出的绝技
夜风吹袭着,令他渐渐冷静下来:“也是没有用的,若是问了小姐、太太的闺房绣阁,就算他们知道,倘若这家老爷有五位姨太太、七位少奶奶,十位大小姐,我冲入那间好!是我轻功太稀松,才把人追丢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在我手中失败的!”
何沧澜还只二十岁,虽则从小颠沛流离,但青年人的斗志并没有被磨老碰圆!他仰天长叹:“天呀!沅陵何沧澜,叶时兴在三招之内都得撤手弃剑,宫中十二姝的盗宝者,有心要管件闲事,结果如斯!”
忽然,脑门一闪!
“问范有容去,采花贼身手虽高出八雄多多,但京师卧虎藏龙,肉食者中未必就无虎犬同处,昨夜在‘陵燕阁’中,他们不是曾穷嚷嚷采花的门槛吗!”
他翻墙还没进窗,只见范有容的卧室中灯火通明,还传出阵阵的呻吟声来!
室内睡榻,纱帐卷起,榻旁桌上有一对红烛,几上有一盆碳火。
榻中锦褥上躺着一名细皮白肉的年轻女子!范有容正得其所哉,在干那风流勾当!
何沧澜不加思索打开窗子便跃了进去,两眼中比炭火更红
范有容正是欲仙欲死,已到了忘我的境界,忽觉“碰”的一声,烛影摇风,寒气袭身,抬头一看,却是何沧澜?
“你来干什么?”
声音中好生气,仍未停手,干得更紧呢!
那姑娘见了有生人撞入,大是羞怯,忙把范有容推开,侧身转向榻内,心慌意乱中连绫被都来不及盖上,侧背看来像是只大白羊。
何沧澜一怔神厉声喝道:“你今夜出去了没有?”
范有容虽然不在乎这个那个,但今夜却是好不容易才把老娘贴身丫头春兰勾搭上手,正挑灯夜战,血染海棠红!
现经何沧澜无端冲坏了事,还来那副凶相,狗拿耗子,越想越气,遂就赤身裸体下榻走近!
“何沧澜,龟儿子,我姓范的从没亏待过你,你凶个什么劲?”
何沧澜知道那姑娘不是掳来的,这是“通奸”,各自愿意,否则的话,应该哭闹,若是被施了迷药,也应昏迷不醒!
他深知今夜要范有容做事,非得用强不可,于是挥动墨剑,声音又冷酷又威厉:
“穿上衣服,带上家伙,我在墙外巷子里等你!”
不久——
范有容也翻墙出来,居然费神穿上夜行衣,甫一落地,满面凶相地道:“何沧澜,你别以为长得模样儿俊,我范大爷三番两次好意拉拢你,就抖了起来,我要教训教训你,怎的不识好歹?”
何沧澜根本不理他,自对着月光看着手中的墨剑!
范有容也瞟了那墨剑一眼,厉声喝道:“好小子,咱们剑上比个高下,别忘了‘六合剑’还是我教你上路的!”
何沧澜速地放下剑来,面对范有容微微一笑:“好句剑上比个高下,这比你废话半天强多了,不错,‘六合剑’是你教的,只是你并不知这剑法的好处!”
范有容气得脸作血红色,“刷”“刷”使出“六合剑”的绝招,“秦时明月”、“西风残照”,声势不凡!
何沧澜嘴角微露笑意,“维摩步法”忽左忽右,转折如意,手中果然也用“六合剑”
化解!
范有容奋剑追击,使出“霸桥伤别”,欺身近来,两剑响起,了亮的金铁交鸣错剑声!
何沧澜收剑移宫,点首笑着道:“还有呢?”
心中算准下一招定是“无限江山”,早拟气于掌在等着!
范有容气冲牛斗,如马嘶牛叫般的:“范大爷把你这犯上不孝的兔崽给宰了!”
果然,使出“无限江山”,一排剑影,似大扇分张,扇骨排比,笼罩下来!
何沧澜对“六合剑”路知得一清二楚,“无限江山”,何处由虚转实,看得真切,朝剑击出八成力的“劈空掌”。
范有容惨叫一声,满脸针刺,还道遭了暗算,长剑被震得飞出手中,四五丈后,有金器落地声!
附近屋内有灯火亮红,有人厉声叫骂:“什么人,更宿半夜的在鬼打架!”
范有容摸摸脸,满手尽是铁屑,何来铁屑?
何沧澜示意他去将剑捡回来,道:“脸上不会有伤痕的,找郭朔松的老爹就行了!”
那老爹当然是个朗中了!
范有容初时什么也没看到,失魂落魄的立着,直至一阵寒风吹过,那墙上石粉飞散,露出手掌大小的窟窿!
窟窿中空,范有容能看见他家的内院!
何沧澜冷哼一声道:“我要你马上找那伙人去,看谁今夜出去作案,若是掳到什么姑娘,就”
他想到现在命令不准碰她,已太迟了!可能早已落花片片救人已不及,杀贼则刚好,于是脸带杀气,改口道:“就通知我,朋友怪罪,只冲着何沧澜便了,办完之后,在这巷里等我,漏了一个,或者天明前没办好,我——诛你全家!”
※※※
何沧澜在夜静的街头,蹒蹒独行,长剑抱在身后,忘了身在何处,茫然不知所之,有一种疲乏的感觉,涌上心头,像刚才打过一场死亡的决斗!
他刚才像狂风一阵,扫过半过南京城,希望能与贼人碰个正着,但连个鬼影子也没遇到。何沧澜叹了口气:“吹网一池春水,与任志欣底事?”
但心头那股怒火仍自不能平息!
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因为这件事管不成,丢人献丑的缘故!
但,这意念并非如此,一千倍耻辱的事,他也遭遇过了,“抱松居士”家中,叶玄机家中,为奴为仆,忍辱偷艺,何沧澜全熬过了
似乎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理由,觉得自己与那府第息息相关
虽则事实上,根本素昧平生,不知他们是老几呢!
似乎冥冥中有一种神秘难测的呼声,叫着他的名字,令他不能自己,非追究下去不可,其中必有某种宿命的关连在牵连着他!
他无法参透,只是直觉地感到,这是一件他毕生必需执行的使命!
而他失败了,在一件极重要极其决定性的赌赛中,没容他有一试身手的时机中失败了,为了这点,他颓然欲倒!
何沧澜拖着满心的疲惫,沉重的脚步,倚在范有容家的门墙上,像等待命运的判决,失神的望着月光下自己的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有客远远的战战兢兢的跑回来,何沧澜茫然的望着地!
范有容已面红口喘,看到何沧澜那冰冷冷的神色,绝非先前狂热的神情,以为他动了杀机,所谓“冷面杀手”,人如草木,忙道:“没有,谁也没出去,郭朔松被他嫂嫂压在身底下,常银波和郝白头”
何沧澜摇头地再重覆一遍:“没有?”
其声音中脸色含着的决绝意味,像是从极北吹来
范有容的心也跟着那声音,直向下沉,误会他的意思是说:“你说谎,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但就快要来不及了”
吓得他猛打一个寒噤忙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人向后退了三步,求生之念,油然而生,直担心那剑会突然刺来,他是没这能力抗拒!
何沧澜落寞地站直身体,呼出口特长的长气,这股气息似乎能远去三丈五丈,也不见消散最后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