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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青蘅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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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六月二十五,明天早上渡夜沼,青蘅,你要和我坐同一条筏子。”聆贝这样说。 

  想到那日的情形,两个人都有点出神。 

  他长出了一口气:“阿怜,你那时候可真是倔强。”唇边满是笑意。 

  阿怜撇了撇嘴:“还说,你这个人,从来都是给别人拿主意的。哪里都当成你的军营。” 

  他笑道:“也亏了给你拿这个主意,要不然”想到那滔天的波浪和绝望的嘶喊,他忽然止住了笑意,皱着眉头,不愿再想下去。 

  阿怜也皱着两道细细的柳眉,显然是一样想到了那个场面。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阿怜慢慢地说,似乎要仔细斟酌字句,“飞光淹死了我们那么多的族人,我却始终都不恨它。” 

  他说:“我也不恨。”又想了想,“恨不恨这个事情怎么说好呢?原本是它害死那么多人,可是我们的命也是它救的。若说到源头”他忽然警觉地打住了话头。阿怜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 

  这是他们不想提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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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幕掀起了一角,骤然涌进来的除了眩目的阳光还有刺鼻的脂油焦气。这样的气息在寻舟已经盘旋了几日,要不是香炉中点着的九节兰,帐中的人也许早就嗅不出这样的焦味来。 

  诸婴没有抬头。他的手指间捏着一枚洁白可爱的石子,轻轻在香炉顶上温着的铜酒碗上敲击。“嗒,嗒嗒,嗒,嗒嗒”单调的敲击声听得人心烦,诸婴却恍若不知,一双目光落在堆满了书籍的桌案上,却是毫无焦点。 

  进来的人静静站在那里,并不出声,只是咬着下唇挣了挣眉头。青蘅本该是带着一丝快意看着诸婴发呆的――能让他这样为难的时刻不多。然而,现在显然不是正确的时机,让诸婴头疼的事情也许对她来说就更加为难。青蘅不得不正视这个让人烦恼的念头:从踏上南迁之路的第一步开始,她和诸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他们本该是处在世界两端的两个人,是被七海震宇的鲜血永久隔离的,但是帝都的那个人却模糊了这条界限。 

  想到皇帝的锐利的眼神,青蘅的身子竟然忍不住震动了一些。距离帝都足有千里的距离,她却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那分寒意,似乎皇帝的影子可以远远投射到夜沼中来。 

  “青蘅公主,”诸婴总算醒了过来,“你冷么?”他一脸的奇怪。从冰雪覆盖的高原到湿热的夜沼,夜北人叫苦还来不及,青蘅却打了个寒战。 

  青蘅摇摇头,几乎立刻就换上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漠然神情:“叫我来做什么?” 

  诸婴看着她冰蓝的眸子,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怎么说青蘅在名分上都是他的妻子,可从大婚到现在,说过的话也数得过来。他原想说:“叫你来非得有什么事才行?”然而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聊――座边那口双刃刀上的青色血痕都还若隐若现。“陛下英明神武!”讥刺的话语脱口而出,他心中满是自嘲。 

  “什么?”青蘅愣了愣。 

  “没什么。”诸婴知道自己失言,索然无味地摆了摆手。青蘅却还是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涨红起来。帐篷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而暧昧,两个人各怀心事,隔开他们的桌案就好像永远那么遥远。 

  “你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诸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我的人”青蘅缓缓重复了一句,脸上掠过一片阴霾,“你的斥候都守在我们营地门口,还需要问我?” 

  诸婴皱起了眉头。若是只看准备的皮筏子,他确实不用找青蘅来问。 

  皮筏子可以在弱水上浮行,这是成渊韬验证过了的,这几日里水边满满当当堆起来不知道多少皮筏,十万人大概一次就能渡过这片弱水。也亏得夜北人是带着牲口南下的,要不去哪里找这么多皮子来?可是一道命令下来,夜北人几乎丧失了全部的财产,黑水图颜两部更是拔营北遁。皮筏子是造出来了,可是营地里惶恐和愤懑依旧夹杂在脂油的焦味中盘旋冲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酿出绝望的苦酒来。 

  手中的地图粗糙得很,根本不能为有效的判断提供依据。最乐观的估计,渡湖以后也还要在干涸的夜沼里走上十多天才能看见雷眼山。翻越高峻的雷眼山去到山那边的桦城,这又是没有人走过的路。这些夜北人是不是真做好了南渡弱水千里徒步的准备,那就真是天知道了。 

  “今天回来了沿湖探路的两路斥候。沿着湖岸向西的斥候说西边水势浩大,看不到边际。”诸婴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划开了帐篷里的凝滞,“这张地图固然不准,不过若是书中说的不错,有一道奇穷河从雷眼山里流下来,一直注入夜沼。若是可以由走上这条水路,也许速度可以快些。”他瞟了眼青蘅,“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看青蘅总觉得有些不对:她身上着的竟然是一身颜色灰败的宽大葛袍。 

  青蘅走近案边,看了看那张地图。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你是都护大人上将军,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了。” 

  诸婴终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来:“我当然可以决定怎么走,可是这一回过夜沼以后的路程只会越来越难走,粮食够不够都是未知之数公主,决定这一路成败的不是越州军,是你的夜北族人啊!你”他咽回了下半句话,无可奈何地挥挥手,示意青蘅离去。 

  青蘅略略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走水路固然快捷,可你要十万人浮舟弱水之上,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诸婴长叹了一口气:“这样走下去,只怕更加冒险。”夜北人多是老弱妇孺,又不适应夜沼的湿热泥泞,走到寻舟就已经多见疾病,如果继续在这样的草原上走下去,只怕要被瘟疫和疲顿卷走不少性命。这个道理,青蘅自然知道。可是眼下夜北营中怨气凝结,一触即发,诸婴突如其来的这个主意也许会引发夜北人的哗变。顿了一顿,诸婴说:“行舟险恶是真的。不过弱水质轻,我叫成将军试过,如果皮舟借了风力沿岸行路,并不十分费力。要是用长索拖着沿岸而行,那坐在筏子上的人心里也踏实些。再说,多少也能带上些粮食辎重。” 

  这一回几乎杀绝了夜北人带来的牲口,只留下极少种畜,渡过湖去也带不了辎重,实在是很大的麻烦。 

  “你连拖纤都派人试过了,心思早拿定了吧?”青蘅淡然说,“不过是要我做个说客。” 

  诸婴盯着她,那眼神让青蘅生出说不出的惶恐来,不得不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去。“本来是有这个打算,”诸婴说,“不过眼下你也不能替你的族人做主了,还要你去做什么?” 

  这句话听在耳里好象九天落下的惊雷,青蘅的脸色发白,身子也不由晃了晃,失声道:“你说什么?” 

  “看看你的腕子!”诸婴毫不客气地掳起青蘅的袖子,雪白粉嫩的手腕上是一道殷红的磨痕。青蘅是绝美的女子,虽然平日里总是淡漠的神色,毕竟是热河部的长公主,养尊处优不说,服饰也极为仔细。从夜北高原一路走下来,人人都是蓬头垢面的,唯独她总是纤尘不染的模样,又哪里穿过这样粗劣的衣服。葛袍不过才穿了一天,手腕就已经被衣袖磨红了。青蘅惊呼了一声,想要逃开,却被诸婴铁一样的臂膀揽住了肩头。 

  “你放手!”青蘅涨红了脸蛋,徒劳地挣扎着,眼中全是绝望,“你怎么敢?我我我总是陛下册封的青蘅公主” 

  “不错,”诸婴冷笑,“你既然记得是大晁的青蘅公主,总该记得自己还是越州都护诸婴的夫人哩!” 

  青蘅愣了一下。嫁回天水以来,诸婴和她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从来也没有强迫过她,甚至连她公然回到热河部遗族那里住宿也不曾阻止,只是派去了帝都带来的几个侍女。不料这个关头,他忽然提起这个双方都刻意忽视了的身份来。 

  “是不之终于想了起来,才要穿了这样的葛袍混迹在你的夜北族人之间呢?”诸婴讥逍地问。 

  青蘅剧烈扭动的身躯忽然僵直了,忽然惨白的面色暴露了她的回答。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诸婴仍不住口,“为什么两天前你还可以穿得像个公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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