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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橙回眸一笑,“是~!唐二小姐,奴婢会在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夜湿父的府上!”
我在校区门口狠狠地白了这只小橙子一眼
驱车到夜英家中,已是一片灯火通明。
天井、客厅中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倒是卫生间的门半掩着。
我走近几步,嗓子软软的喊了声,“师父你在里面吗?”
“别进来!”
心里泛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我简直像在大冬天被冷水从头灌到脚底,整个人都被冻在那里无法挪动脚步
怎么回事?!知道我来了还躲在里面神神秘秘地不出现!
“你干嘛?!不高兴我来你家那我走好了!”
本来想要将刚才遭受的无名火还给这个家伙,可是当夜英带着疲惫而清澈的面容出现,我就立刻舍不得了
身体素质超强的武术冠军,这是怎么了?
他穿着棉质的长裤,身上是居家的白色休闲衬衫,上面的三个扣子都是敞开的,好像经过一番迅速的整理工作,并不像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样子,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夜英。
“你不舒服吗?”
夜英抬眸与我对视,眸似古潭秋水。
“没事,只是刚才有些不方便”
“难道你在”我掩着嘴,脸上表情有点尴尬。
“嗯?”夜英好整以暇,等待答案。
“在”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把自己邪恶的想法说出口,“在想我?”
师父走过来,右手手心贴在我的头顶,“前几天想过你了。”
“”脸变得爆红,我将身子一歪,躲开夜英的控制,却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你到底怎么了?”
“咳咳不是”他掩嘴咳嗽几声,转身又想进洗手间。
“你说什么?”我挡住他的去路。
对方的额发遮去那一双充满凌然的眼眸,他动了动嘴唇,这才发觉夜英的脸色苍白
空气中不知为何弥漫起深浓的血腥味,难以散去。
“师父?”
夜英捂住嘴唇,剧烈的一阵咳嗽,只听重重的一声,那血几乎是从喉咙里喷出来!!!
血水从他的指缝不断渗出滴落到地上刺目的鲜血像火焰般烫得灼人!
紧接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抓不住他,彻底呆住,像被拖入一个天旋地转的漩涡中,找不到出口。
夜英夜英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他已经陷入深度的昏迷。
入夜,夜辰精武体育会馆灯火仍明。
我坐在床旁,一步不离地守着夜英,灯光下他的发泽更为银白。
师父紧闭双眼,依旧昏迷没有恢复意识,好几次醒来时,也是极其痛苦的微颦着眉
夜辰师公将那只作古的纹花盒子收起来。
“你小师父这病麻烦,光是送去医院还真没法治。”
那现在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说好便好,给他吃了点药,等他醒了再说。”
“师父怎么会这样的?”
空气都能把我勒到窒息。
“你师父姓姜,‘姜氏’是灼龙族的王族,他身上的病是基因遗传。”
师公说夜英发病时会浑身气血逆流,身体器官犹如五内俱焚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病,难怪坚强如他都会看上去痛苦到无法忍受,每一回发病他是要如何才能撑下去的?!
一想起师父憔悴的模样和痛苦的低吟,心脏就像被人剖开了一样,痛到难以抵挡。
“那会好起来吗?”
“我带夜英去过国外治疗,现在发病频率减少五成,不过要彻底好起来从理论上说不可能。”
夜辰斟酌着,“这病发作也有它的规律,这次有些提前。”
我心慌意乱,用手背贴住自己的脸,好让眼泪多撑一会,不要这么快掉出来。
想起母亲离去时发生的一系列过往,这种悔恨与失去安全感的痛苦,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绞碎不可以再失去更多的依靠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夜英也有一天沉睡不醒,自己要如何是好?!
师父,不要睡了,醒来好不好,如果连你都倒下谁还能保护我?
屋外的灯光盏盏悉数,夜阑如水,落英漫地。
我守候在床边,观察师父的眉目——那内敛的眼,总能透出细致流连的温柔,夜英的眼神能让人心中变成胡泽一片。
夜色更深,天上青丝流布,浅绿色的月光打湿了他们徽派建筑的马头墙。
我疲惫地靠在师父的手边,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
本来只想小憩一会,醒来时,发现自己反客为主,床上的夜英不见了,剩我一人独自躺在柔软的棉被中。
我翻下床,立刻沿走廊焦急寻找那人踪迹,几位结束晚练的武道馆弟子在走道与我不期而遇,各自打过招呼后,这才知道原来夜英在道场。
我打开室内训练馆的门,偌大的场地中央,赤着上身的夜英在与另一人切磋。
他柳叶掌忽起忽落,沉桥粘打变换自如,双手动有波澜,一招一式灵敏轻盈,硬净身影青岚如风。
对方显然也是武林高手,然而夜英的招式多变,从起势就保持着稳静的步调,拳法更是挥洒自如,后发制人,架势不僵不拘,很快取得了上风。
“跆拳道,腿法止斗;内家拳,以柔克刚;咏春,刚柔并济;太极,讲究心神合一。”
话音落定,师父收了势,英姿挺拔地站在那儿,负手间是雷霆起于侧而不惊的淡定。
“无实无形,无势无定,师弟回去再琢磨琢磨。”
“嗯,麻烦你啦,师兄。”
“明天的热身赛加油。”
夜英送走夜辰师公的学生,亏他在我面前还笑得出来!!!
我怒火朝天的吼,“你还敢出来和人过招?!你嫌吐血不够刺激啊?!要不要我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他的肌肉因为运动而显得更加勃发,发丝凌乱,肩上还有我从前用竹剑打出的青色伤痕。
“已经没事了。”
“刚才看你睡得沉,才没打扰你。”
“学生明天要参加比赛,才想让我指点几招。”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宝宝怎么了?”
我哭了。
眼泪不受控制,潸然而下,想停都停不了
“为什么哭?”
“别说了”我心里越来越伤心,“也别问”
“我不知道”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点点将画面回顾。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满目的惊痛。
那鲜血湿了我的衣衫,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痛。
这样强悍到仿若刀枪不入的男人,谁能令他这样的痛?
心疼他甚至,也想要自不量力的保护他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转身就能如同往常?
悲喜交加。
第一次,对于这个从来都像长辈般护佑着我的天神,我想要拥抱他,为他挡去所有的伤。
这是不是,对于心爱男子的一种情感?
这伤心至死的痛,像剜去我心口的一块肉。
这样的生不如死,只为了一个人。
再明确、再深切不过的心意,才会令我像一个孩子那样痛哭流涕。
唐知戏不能没有夜英。
我伸出手,在他的颈后交缠,将夜英高傲的头颅拉至眼前,吻上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柔软唇瓣。
如果有一天,无往不胜的你再度沉睡,那么,我愿意替你扛起这一整片天。
从此,我爱你一生一世,我们再不要分开。
这个篮球馆大小的场地,两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中间上方挂着一块正方形的红色匾额,草书眉飞色舞地描出了一个大气磅礴的“武”字。
月色朦胧的像有人点燃了沉香焚烧,烟般的芬芳让气氛更添旖旎。
这场纠缠来的如此狂烈,仿佛火海燃焰,全身燃起万丈高温。
“我不想要在这里”
夜英的眼眸呈现蜜色的光,那种带着侵略与野性的气势,撼动着我,让我无法动弹半分。
“我不想要放开你。”
“”
他搂住我,汲取生命般珍惜地吻,与此同时,又不断要求我的回应。
我迷迷蒙蒙的揽住他的脖颈,迎着他的亲吻,师父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他轻舔我的耳垂。
夜英将我打横抱起,我将他抱得更紧,“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
“永远不离开你。”
他的口吻,有着十二万分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