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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玉抬头望了望明暗互灭的巨大匾额,自嘲的苦笑。好啊,自己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居然能和当朝的太子有了一夕之欢看样子,明承乾对自己的态度还好。怎么?要以自己的中人之姿,浮萍之基,没入这茫茫胭粉后宫?涵玉讽刺的笑了。殿外的风景淹入了浓浓的黑幔,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父家、倚靠、还有那令人羡慕的青春涵玉再次紧了紧单薄的披风,她已经十九岁了,是啊,她强迫着自己重复了一遍,十九岁了。
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呢?涵玉开始前所未有的郑重思量了。
七月十四日。暴雨丝毫没有泄劲的意思,倾盆如注。
明承乾无处可去,坦然坐在外殿上神。
景泷殿的一众人等皆是肃穆端庄,大气都不敢出。
涵玉在殿上站了一个上午。那太子明承乾只是望着外面的雨帘上神,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涵玉在心底佩服,这样的功力哪里是寻常百姓能练的出来的?喜怒隐忍于心,心思不露于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像?
终于,尚食局的到来打破了令人难受的压抑。
太子拿眼瞥了一下布的菜品,懒懒的挥了一下手,“本宫是在这儿闭门思过”他突然扬起了声调,“可没人告诉你们,本宫这个太子要不做了吧!”
所有的人都吓的瘫跪在了地上。涵玉在心里笑着肯定是,这尚食局又拍到马腿上了
好容易,太子平安的吃过了午饭。
他坐着享受了一会儿太监的敲打,突然站起身来,一句话也不说的向后面走去。
涵玉一把推向了愣神的翠墨、翠染,低声吩咐着“快去拿齐东西递进去,我跟着进石宫!”
一头大汗,涵玉跟着明承乾的大步,小跑着进了石宫。翠墨、翠染将衣物放下了就快速闪了出去,这关口,谁都不嫌自己命长。
涵玉硬着头皮上前,“奴才给太子殿下更衣”她伸手从太子的脖领处解去。
自从知道了那夜的事是和太子做的,涵玉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无动于衷的办差了她每次都强烈的提示自己别往那方面想,可是,适得其反,她总是在这样近身的场合浮想联翩她在心里将自己棒喝了回来,吁——真是要命
涵玉顺利的解完了一个系带,再解到胸口位置的时候,却发现一只戴着翠玉扳指的手突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涵玉唬了一跳,猛的变了脸色,她嗖的抽出了手,飞速的大角度扭头四下望了望,赶紧回身将虚掩的石门关上。
“殿下”涵玉的心都快吓停了,她有些着急,红着脸抱怨道,“您您不能这样!有人看到了怎么办”
明承乾在一旁却早已转过头去,大笑不已。
涵玉郁闷的中断了自己的抱怨。她的话有那么可笑吗?
半天,明承乾才转过脸来,神情舒展,“有你我怕什么?这么令我放心”他的嘴角又弯了,他又想笑了!
涵玉觉得自己受了戏弄,心下恼火,“殿下涵玉贱命一条,殿下可是日后的九五之尊,若是为这样的琐事”
明承乾缓缓正了颜色。
涵玉突然发现,自己篡越了!她顺着手中的活计,赶紧转了话,“殿下请入池沐浴,奴才在耳房奉诏”
“慢,”明承乾止住了她,“你就待在这儿。”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涵玉。
涵玉零丁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遭遇,还有那一夜疯狂的她一时惨白了脸,他他不会是想她的身子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你害怕什么?”明承乾皱眉。
涵玉尴尬极了,她只得挤出笑容来,“奴才哪有奴才是”她好容易想出个词来,汗都流下来了,“是受宠若惊”
明承乾有些嘲笑的弯了下嘴,但转瞬又恢复了往常的严肃表情,他转身步入池中,出言平缓淡然,“现在,毕竟不同往时。你若在耳房,一但出现万一,别人进来奉诏,怎么办?”
涵玉一愣。
她转瞬很是佩服太子的心思。是啊,谁能保证没有万一呢?如今的情况,就是要在这几天之内杜绝一切万一的可能!为此,身为太子,他都能忍受伏天汗蒸,可她呢?还真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她怎么想到那个方面去了!她低着头,红着脸,心里很是受教,“奴才遵旨”
一个时辰,太子回了寝殿,自有尚食局的人伺候上了冰镇的荔枝葡萄。太监们上前敲背按身不表。涵玉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她退了出去,向回廊走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闷热的洒了下来,知了也开始了寻常的鼓噪,涵玉漫无目的的沿着水榭画廊走着,突然,竟看到了正在阴凉处抱剑小憩的冯严,她想停下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走到了离他不到三步的距离。
涵玉很是尴尬,想起无辜打人家的那一巴掌,她在心里就犯蹙。
赶紧溜,她咬着嘴唇、伸着脑袋、提着裙摆、弓身蹑脚向后退去,好他还没发现,好退过这个弯就好了可是!哎呦!自己被什么拌倒了!涵玉突然发现自己失去重心了!啊!!!!她惨叫着——
扑通!又落水了!
顺理成章的,有人近水楼台的将自己救了上来。
涵玉心里那个郁闷啊她很是不忍的将脑袋抬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冯严像见了鬼似的将手一缩,大叫了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涵玉跌倒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解释那么的滑稽可笑。
“你又想干什么!”冯严俊俏的面容布满了怒气。
“我”还没等着涵玉回答,一群人闻声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涵玉赶紧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落水了!千万别惊了殿下!”她可不想让太子知道。
为首的太监一脸的遗憾,他支吾着,
“董司筵,小的们小的们已报进去了”
书被催成墨未浓
冯严和涵玉被一众人“簇拥”进了景泷殿。
太子早坐在了正位。他惊讶的看着涵玉披头散发的围着一件披风跪在下面。
“怎么回事?”他严厉的扫视着众人,“你们看本宫过于清闲——找事让本宫散心是吧!”
涵玉尴尬之极,正在想该如何开口。旁边的冯严却抱拳先出了声,“回太子殿下的话,董司筵不知为何竟意想不开,自寻短见!属下怕坏了东宫声誉,将其救了上来,却忘了回避之规,特向太子殿下请罪!”
涵玉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太子的脸色很是阴沉,他瞪向了涵玉,冷言道,“你——跳湖做甚?东宫何处苛刻你了?”
涵玉冤的血脉回流,她大叫着,“殿下,奴才冤枉啊!他,他血口喷人!”涵玉一咬牙,“明明是他值勤睡觉被我发现,情急之中将我拥落入水!他恶人先告状,还抢了个救人的好名声!”
冯严猛的瞪大了双眼,“你!你胡说!”
涵玉毫不示弱,“我敢拿我全家性命发誓我没有自寻短见!”
冯严也叫了起来,“我也敢拿我全家性命发誓我没有推你下水!”
涵玉狡猾的笑了,“你敢这样发誓你刚才没有偷懒打盹?!”
冯严涨红了脸,“你!”
“都住口!”太子大声呵斥住了他们二人,“这景泷殿还有没有规矩了!”
半晌,太子才发话,“你去水边做什么?”这话是问涵玉的。
涵玉理直气壮,“回殿下的话,奴才是出去活动活动腿脚,不想正看到冯副使小憩,奴才原只是想规劝他几句,却”
明承乾打断了她的发言,“你想规劝他?”他有些意想不到。
涵玉不好意思的笑了,“奴才只是想念段《论语》给冯副使听听。”
明承乾“扑呲”一声笑了出来,他平缓的给涵玉的无知扫盲,“冯严可是上届秋闱的探花郎,你,也真有底气去念”
涵玉一愣,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自己第一次问到他时,那太监奸笑着夸自己好眼光她定了定神,哼,探花怎么了,又不是状元!
涵玉当下清了清嗓子,“奴才真不知冯副使竟是探花郎,奴才当时只是想问问,《论语》上——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这段话是不是圣人批评弟子白日睡觉的意思呢”
一场闹剧在太子的呵斥下结束了。
这个下午过的很快。
吃了晚饭,涵玉又进了寝殿伺候太子更衣。
“你真的不是自己跳下水的?”太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涵玉吓的不轻,在宫里哭都不行,更别说自裁这样的大忌了!她赶紧跪了下来,“奴才奴才绝对不是,奴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