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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畏冷,她很想他温暖的怀抱哪怕他只是来抱她一会儿,只来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
——“若不是冯严钟情与你,就一定、千万要小心那个太子”
——“别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你的心上人”
她抱着玉枕,默念着,忍耐,还是忍耐吧
风,竟突然的将窗户刮开了。
涵玉一惊,猛的掀开床帘。
那个最熟悉的那个男人,竟奇迹般的出现了!
“病了吗?”他关上了窗子,关切的问着。
她盯着他,心里一阵激流暗涌。
“没有。”她垂首,摇头。
“怎么了?”陆重阳坐到了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以后”涵玉望着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红,“在事情没结束之前你还是少来吧,我害怕”
他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拍着,拍着。
“不要怕,有我在”他温润的低声耳语着,“你就不要为那些操心了,我会处理的很好的”他微笑着将她扶起,“别愁眉苦脸的了,良宵苦短,说说高兴的事吧。”
涵玉生涩的笑了,“我天天闷在家里,哪里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她突然发现不对,她有话题了。
“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吗?”她献宝般的问起了他。
“你也就是能去马丁德那里了吧?”陆重阳成竹在胸的笑着,“他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经书,十字架最多,是有什么占星盘。”
涵玉惊呆了。
“你跟踪我?!”她叫了起来!
“谁有空跟踪你啊,”陆重阳无奈的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一想就想到了”
“哼,”涵玉瞅了他一眼,“我可是知道天象异常的——”她拖长了声音,“三个月后,要‘五星连珠’!”
陆重阳扑哧笑出了声来。
“那马丁德说的?”他戏谑的挑着眉毛,“他没说,是凶是吉?”
“没有”涵玉泄了气,“他说暂时还看不出来。”
“呵呵,”陆重阳望着房梁,“这方面黄毛还是不行啊,五星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奄有四方,子孙蕃昌。无德,受殃若亡。五星皆大,其事皆大,皆小,事皆小。”他一口气说了很长。
“什么意思?”涵玉将眉头拧成了川字,她根本就听不懂!
陆重阳笑了,“这话是太史公说的,我自己总结了一下就是,五星连珠嘛,你要是有德,就是好事,你要是无德,就是别人的好事——那就是坏事啦。”
“哈哈——”涵玉被逗乐了,“这就是说,是凶是吉,得看当今皇上的德行了?”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陆重阳忙正色解释着,“史料中记载,‘五星聚房,殷衰周昌,五星聚箕,诸弱齐强,五星聚井,楚败汉兴,五星聚尾,安史之乱,五星聚奎,大宋开世。’五星连珠,你也得看连的位置。若是好事,那是今上徳被四海;若是有灾害,那就是星星连的位置不对。”
涵玉一琢磨,偷偷的笑了。
“真难为司天监了”她由衷的感慨着,“之前该怎么写奏折呢”
“简单。含糊着写,深奥了写,怎么看都让人看不懂。这样等结果一出来,再补奏,两面都能靠上。”陆重阳轻松的摆着手。
涵玉望着他,吃吃的掩口笑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得意的说着,“我今天学了些古怪的星座名称呢日后没饭吃了,也可以冒充司天监的口吻,支个摊子算卦啦”
“呵呵,”陆重阳强忍着笑,“那你会饿死的你学的,是黄毛的占星,叫八十八星座。”
涵玉一愣,忙频频点头。
“看大周星象,是不一样的,我们将星辰分为三垣,四象,五纬,七曜,二十八宿。春分,就从黄毛的白羊座开始”
“那‘五星连珠’是怎么回事?”涵玉不知怎么,就喜欢看陆重阳娓娓道来的模样。
“‘五星’是指辰星、太白星、荧惑星、岁星和镇星。五星连珠一般是祥瑞之兆,但是,也有例外。像唐纪,曾经三次出现五星连珠,第一次是唐高祖武德二年,第二次是武则天当政的第一年,第三次是韦后当政时期,可后两次司天监都没有记录,若是记了,岂不是说女人当政乃是大势所 ”陆重阳看着涵玉托腮凝望奸笑的样子,停住了。
“你耍我玩啊”他气愤的捏向了她的鼻子。
涵玉嘻哈的躲避着,“谁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才子不多表现下啊如锦衣夜行啊”
“你,你难道不知道我”陆重阳抓住了她,展开双臂牢牢的抱住,狡黠的望向了她的双眸,“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通人事”他摇着头晃着语,但最后一句,他实在是没有憋住,笑场了
“你——讨厌!”涵玉听出了味道,她顿时羞的满面通红,伸出拳头去锤他。却被他开心的支开,就势吻上了额头
“让你中通人事小心我也把你踢的一个月不能人事!让你自持才高八斗”她面红耳赤,作势要拿脚去踩他。
“别别别”陆重阳笑着安抚起了她,“那个‘才高八斗’我可不敢当,人家佛家大师都没这样说的,传出去会贻笑大方的啊”
“呀?”涵玉大笑了起来,“你这种,什么戒都破了的人突然有心向佛啦?”
“不是。”陆重阳含笑解释着,“我只是觉得,真正有学问的人,都隐在那里。尘世喧嚣,静不下心来,不如归去也许,滚滚红尘,世间真谛,只有跳出去,才能真正参悟的透彻”
涵玉闻言有些感慨,不知怎么,她竟突然想起月容公主门外转身的瞬间。
——“我喜欢牡丹不喜欢白柰。”
“你说,人死后会去到哪里呢?”她失神的望向了陆重阳,“能不能看到,绽放在自己坟前的鲜花呢?”
陆重阳望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
“死后的事,太深了”
“我很尊敬的一位佛家大师,在圆寂前留了一段话:”
“你问我,将到哪里去安身?”
“前路广阔,我无言以对。”
“你看,春满花开,皓月当空,一片宁静安详。”
“那,就是我的归处”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
涵玉定定的望着身边的人。
有些,
痴了。
140。一江明月碧琉璃(下)
窗外秋风冷雨。
涵玉却觉得诗情如春。
“明日就初五了,”她依偎在陆重阳的怀里,“初六,月容就要嫁人了”
“嗯,我也要去的。”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为什么?”涵玉愣了,紧张的直起了身子,瞪向了他,“你又要去做什么?!”
“放心放心,”陆重阳笑意满满的凝望着她,“是李恩俊请了特使,我也要一起去的。公——事。”
“没骗我?”涵玉皱着眉头。
“我若不想说,就不说了。”陆重阳温润的笑着,轻轻抚着她垂落的发丝,“我说过,永远不会骗你了”
涵玉心里一颤,有些她赶紧尴尬的移了话题,“那李恩俊连特使都请了,还请了什么人?”
“冯严、汉北藩司及郡下几位知府都请了。”陆重阳答的很快,“因为要在昆嵛山顶的天音行宫成亲,我们明日过了晌午就得启程夜里,我就不能来了。”
“在山顶行宫?”涵玉纳闷了,“好好的王府,为什么不用啊?”
“安庆王爷说,西南防务趋急,国事为大,不能回来了。安庆世子在快要启程的时候突然得了痢疾也不能回汉北主持了。”陆重阳戏谑的笑着,“那李恩俊,毕竟是什么爵位都没有,如何自主打的开王府正门迎亲啊?不能用王府,只能用行宫了”
涵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你那个锦衣卫特使?”她支吾的开了口,“到底来汉北干嘛啊”
“呵呵,”陆重阳笑了,他皱着眉头摇着头,“其实,说实话,”他缓慢的组织着语言,“我也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来的必要”
“他,根本就不见君亲,也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一顶着‘特使’名号的傀儡”
“姗姗来迟的他,就是个漂亮的明幌子其实汉北,早就有真正的‘特使’在运筹帷幄了。”
“这个真正的家伙,”陆重阳抚着鼻尖偷偷的笑了,“怕应是”
“刘泳麟?”涵玉插话了。
“嗯!”陆重阳惊愕的转过了大半个身子,“嗯!有长进!”他开心的拍着她的肩膀,“我的涵玉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涵玉得意的咧开了嘴,“从我记起东宫纳妃采办玉石的事儿,我就猜出来了!这个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