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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看不见!
拍门继续。
涵玉愣了这人,难道是趴在门板上拍的不成?!
“谁啊”她鼓足了勇气吱了一声。
“涵玉开门。”一有气无力的女声应答嘀咕着。
涵玉愣了,但已经对上话了,总不至于不开门吧。
她慢慢的打开门,一个人,扑的就倒了进来!
涵玉和敏儿赶紧拽住,定睛一看,“公”她马上呆滞!
来人竟是月容公主!
还喝的醉熏熏的,浑身酒气冲天
涵玉仿佛猛的抓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她想丢,却又不能丢出去她这心里火烧火燎的,郁闷的不行了。
不行,这次一定不能心软了,她
“我想你了”月容呢喃的醉语着,“涵玉,你说,我怎么就偏偏想你了呢”
涵玉心下没由的一泄。
她轻叹一声,只得招呼了敏儿,将月容公主搀扶进屋。
几杯醒酒汤灌下肚,月容舒畅的躺到了涵玉的床榻之上。
“你这里真好真舒服”她吃吃的笑着。
涵玉望着她的神情,突然一阵酸涩,一时间只得拧过了头,“你先下去吧,”她笑着支开了敏儿。
“我要成亲了。”月容妩媚的笑着。
“恭”涵玉突然语塞,她发现此时,词语真的很匮乏。
恭喜?不对;节哀?没这么说的
“为了哥哥,我必须要和他成亲的。”月容今日有些反常。
“公主,再喝点醒酒汤吧”涵玉可不想听那么些秘密,她赶紧的岔开话题。
“邵天工,程兰素爱上哥哥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月容仿佛没听见涵玉的话,失神的自顾嘟囔着,“如今,连我这个嫡亲的妹妹也要上场了”
“我是自愿的”她嘿嘿的笑着,“父皇崩了,母妃薨了,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若是没有他知道消息的那日,我就随着母妃去了”
涵玉如坐针毡,她左右寻摸着,用什么东西和话题才能引开这讨厌的秘密
“我要成亲啦”月容吃吃的笑着,“没人烦哥哥了,他就可以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了”
“不过,哈,她不要得意!”月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被我哥哥利用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哈哈”
涵玉呆住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月容口中的这个“贱人”,骂的是苏幼晴吧?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插话了,她吞了口吐沫,干干的开了口,“那苏幼晴?好像比王爷大吧”
“大?有什么关系”月容继续喃喃的嘀咕着,“我哥哥眼中的女人,只分有用的,和没有用她有用,她就是个宝”
涵玉心里一咯噔,“那兰素?”她有些疑惑,这兰素只是个外官的女儿,能有什么用,还娶做正妻呢
“那是因为她长的像邵天工,”月容很不屑的回复着,“那是哥哥故意的当时提亲的人太多,娶了谁都得罪另一方,还不如,娶个最不可能的,大家谁都不得罪既让邵尚书心暖,还对上了父皇的脾气,永无外戚之祸哈!”
涵玉愕然,半晌才品过味来。这简单的一步,背后竟有那么多的道理
“兰素”月容笑了起来,“当年,有多少人嫉妒她啊,嫉妒的眼都能滴出血来,是什么样的运气,能做上旭王爷的正妻”
“可结局呢被哥哥一次一次的像甩破鞋一样的遗弃这个固执的笨女人她还没明白过来,竟傻的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哥哥甩了找,找了再甩哈终于”
涵玉突然想起了悦来客栈的场景,她望着月容公主神情恍惚的样子,壮胆问了一句,“当时在悦来客栈,兰素是在找王爷吧?”
月容赞赏的点头,“好眼力。”她笑了,“可谁知,我哥哥一出京,就先去找那个贱人了”
“据说那个贱人还是什么蛮夷的公主?”月容很不屑的说着,“哥哥还恶心的给她扣了个什么美称?”月容捂着头想着
“对!”她突然叫了出来,“龙、女!”
涵玉面色一白,她突然想起了在万玉堂见到的那个酷似幼晴的祈福龙女像
“呵呵,有了‘龙女’,哥哥哪还有心思管兰素那个屁用没有的糟糠妻啊”月容还在继续嘀咕着,“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东西,寻死觅活的非要跟着哥哥。”
“可好,折腾的八个月就早产了哥哥一看是个女孩,管都没管就走了”
“明明可以救活的,就那样生生的咽气了。”
“那么小”月容的声音越来越低。
涵玉心里艰涩的很,她拧过了头去,望向了窗外的桂树。
——“不是那货,那货已经不值钱了。”
涵玉的脑海突然闪出吴欢不屑的话语来。
货不值钱了
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货”,原来指的的是兰素!是兰素肚子里的孩子!
她瞬间有些恍然,对了!还有那个刘景,在悦来客栈周围出现的赛华佗刘景!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吧!
——“昨儿来了个云游的郎中,脑子比那女人更有毛病!一把脉,直接告诉她是个女胎!”
——“那傻郎中更倔!说什么行医的绝不能昧良心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他非要立誓,说他要是把错了,六个月后把刘字倒过来写!”
涵玉觉得脊背阵阵发凉明承乾,她愈发的佩服他的手段了,他可以暂时的放任明振天在汉北坐地风生水起;却永远的断了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后患
她恐惧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事实——那明承乾是绝对不会放过明振天的!他甚至连细微末节的鱼鳞都算计到了,绝不可能慷慨放那整条鱼出海逃生的!这只能证明,这条鱼,还不到捕捞的时候!或者是,他要引另一条更大的鱼出场!
“可怜的女人”月容还在一旁嘀咕着,“要是我,当初就不会去找哥哥”
“带着我们是累赘可他又不能亲自下手,那太可怕了,会失了效命兄弟们的心的”
“怎么办呢?就利用天灾人祸吧”
“遗憾的是,我们命大,被人救了。那傻兰素还不醒悟!还要去找”
“说了这么些,惹你笑话了吧”月容干笑着捂着胸口,“只是我,心里憋屈的慌。”
涵玉使劲摇头。
“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做女人了”月容闭目苦笑着,“再给个公主也不做了!我宁可去民间做个白丁”
“看看身边的女人啊,死的死,疯的疯我简直失望透了”
“你说,我的下场会如何呢?为什么我没开天目呢我真想看一眼啊,就一眼呵呵,会不会比她们,还要惨呢?”
涵玉突然有些失神,眼前竟无端闪现出邵良娣和程兰素那两张曾经明艳交替的面容来
“对了!”月容公主突然醉意浓浓的支起了身子,“我那日经过翠莺居,听到娼伶们在演习一非常好听的曲子听过之后,我失神了好久我唱给你听啊”
她清了清嗓子,嫰藕般的手臂舒展了开来——
恨,
怯雨羞云太容易。
昔指天发愿,从今永无抛弃。
烛暗时酒醒,元来又是梦里。
心还相忆,
归云一去无踪迹。
妾空明艳,
那堪落红成地衣
139。一江明月碧琉璃(上)
月容发泄的唱了笑,笑了哭,哭了再唱
一番折腾之后,她瘫倒在涵玉的玉枕之上,不动弹了。
“心矣”她还在和昏迷做着最后的挣扎,低声呢喃着什么。
涵玉附耳仔细一听,竟是毛诗中的,“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唉,涵玉叹了口气,轻轻的替她盖上了被子。
月容,终于没动静了。
累了,睡过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月容幽幽的醒了。
她望着在一边专心抄写经书的涵玉,再望望四周,有些发愣。
“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她支起了身子,看样子有些记不太清了。
“说你要成亲了,说兰素很可怜”涵玉不想撒谎,简单的总结了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淡淡的表态。
“哦”月容公主仔细的回想片刻,“没事这样也好,总不至于把这些都带走吧,呵呵,”她笑了,“说来也怪,不知怎么我走着走着,就想来你这里”
涵玉心下恻然,强挤了个笑出来,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辛苦你了”月容很生涩的道着谢,“有耐心听一个醉鬼说那么长时间的话”
涵玉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能干笑着闭口不语。
“你这里真好,”月容感慨着,“任中,常来吗?”
涵玉像被针扎了一般抖了一下,“不。”她快速的接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