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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
房间里很是沉静。
月容不再和她言语了。一个人失神的望着窗外。
雪白的衣裙随轻风翻飞,衬着孤寂的她宛如清冷的瑶池仙子。
——“我本就是天之娇女,那些小仙又算什么。”月光当年难得如此张扬的说。
涵玉轻叹,留恋的多看了会儿月容那光华绝代的背影是啊,对这样一个七窍玲珑的天之娇女,什么样的褒奖之词都显的那么的俗气、单薄
——“我不喜欢你的主子,但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三哥、你、月光除了二哥,你们一家子都装的阴阳怪气的,我都不喜欢!”
她固执的保留着自己的直爽。
——“带着儿子去坤宁宫装什么二十四孝?那是你吗?!”
——“四哥,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也不觉得恶心!”
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还有一张不愿粉饰太平的嘴。
——“这么多年,在宫里待的人,还能有如此真性情的,除了我,也就是她了。”
——“我不管她是为了谁,只这一句,我就喜欢她!”
——“说来,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所以,不想你这样清尘灵秀的女子,也落得和邵姐姐一样的下场”
涵玉心里有些酸涩。
“保重,有缘再见”她轻轻的带上了门,落寞的离开。
“大夫来喽”身后,突然传来了永春儿高亢油滑的调子。
涵玉回头一望,一个胖乎乎、眉心之间生着颗龙眼大的黑痣的中年男子随着永春儿进了长廊,低着头钻进了一间上房。
旭王妃如此大张旗鼓的找郎中?
她无奈的笑了。
鬼才知道究竟意是何为?但肯定,那八面玲珑的兰素绝不是永春儿猜的那般脑子进水了。
苦笑一声,她现在真是感觉彻底的败了面对着这一群皇家的骄子娇女,她真觉得自己愚蠢的可怜。她怎么也猜不透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他们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她突然想,月容公主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管它呢她恨恨的想,走自己的阳关道吧!
她用力推开了房门。
西施突然发现,涵玉自外归来后,神情大变。
一夜无语。
清晨。涵玉吩咐西施将小禄子叫来,这地儿不待了,赶紧走。
主子心情不好,所有人都没敢开心。
尤其是小禄子,神情阴郁的和哭过了似的。
“夫人”他挤出了个笑,“这个县里很多好玩的,您不想”
“不想,”涵玉斩钉截铁的答道,“走。出了大明府再说。”
一行人沉默的收拾东西,离开了客栈。
涵玉在离开上房小院的时候,下意识的扶着院门回了下头。
梨花间影中,月容公主的窗子,是闭紧的。
她轻叹一声,低头离去。
“哎呦!”“咣!”
毫无防备!她和一个人正正的撞到了一起!
那人倒是无所谓,可涵玉的身子是纤瘦的单薄,和人一撞,肯定吃亏的是她!
在西施的尖叫声中,她直直被震的向后倒去!
“得罪了!”一声有如空谷流云般悦耳的男声轻柔的响起,涵玉突的发现自己倾倒的腰身被人稳稳的接住了,她顶到了那人的胸膛之上,紧紧抓住了那人的衣襟领摆,哦,是个男人,呦,还穿着上好的苏绸;昂贵的鲛沙他的身材修直的很,还散发着令人舒心的洁净香气
“见笑了”她在西施的搀扶下满面通红的直起了身子,很不好意思的掩袖望去。
天啊竟是一张遍布了痤疮痘坑的脸庞她的心猛一收缩,胃口都有些犯抽,“多谢了!多谢了!”她快速的抖着袖子作揖,干笑着疾步离开。
走了好久,她才心有余悸的慢慢回了头。
这该不会就是,月容公主口中自己那“所谓”的同伙,西边那个神秘的男客吧?
嘿,什么叫“造化弄人”,她今天终于深刻的见识到了
“夫人”小禄子他们早就候在了马车周围。
“走吧。”涵玉轻声吩咐着,她倚在轿背,按着自己那发涨的头,迷糊了起来。要说,昨夜真是没休息好那些恐怖的梦境啊
十大酷刑诏狱这讨厌的月容公主她说什么不好说这么可怕的东西还讲的那么详细还有那可怜的邵天工巧夺天工的天工啊
马车晃悠悠的走了没多久。像是走到了一疮市。
“赛华佗!”“赛华佗!”有人在高声喊着。
涵玉迷糊的睁开了眼睛,“赛华佗?”她突然想起了永春儿乱贫的那些话。
难道是那个很有性格的郎中?她饶有兴趣的掀开了轿帘。
外面真是个集市,正对着她面前的,是个晾谷的平台。
不高,但是很醒目。
有个中年男子穿着江湖游方郎中的衣裳,在摆好招幌的案子上端坐着。
“要人命了!我媳妇儿生不出来了!”刚才那个高嗓门喊人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哭着,“只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赛华佗我”
“莫慌,我去看看。”赛华佗起了身子,拎着医箱转身,正对上了涵玉的视线。
他的眼睛大而有神,还留着飘逸的美髯
“啊!!”她一哆嗦!猛的放下了轿帘!!
刘景!
竟是刘景!!!
她的心砰砰乱跳着!
——“那傻郎中就是个癫疯,就这样还敢挂什么‘赛华佗’云游”
——“你若提前没喝那蜜水,就是真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你了。”
——“那傻郎中更倔!说什么行医的绝不能昧良心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他非要立誓,说他要是把错了,六个月后把刘字倒过来写!”
——“在下刘景。非御医也。”
——“刘景这人虽狂妄,却也有过人之处。他肯接的,都不会有事。”
她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真是他!天底下敢叫“赛华佗”,还对脉象有如此狂妄口气的,除了刘景,还能有谁?!
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
他?!他如此巧合的云游到这所县城?怎么会偏偏这么巧?!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既归,且安分。”刘景当时那一切了然的声音至今让她心惊不已
她恐怖的咬着嘴唇莫非!太子已知道旭王妃和月容公主逃到了这里!
可是,不对啊他派了夷钺兵灭旭王府,不就是为了斩尽杀绝,斩草除根的吗?他怎会放任一个怀着旭王骨血的王妃和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逃出京城?!
——“告诉你的同伙,从我们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月容公主奇怪的话语浮现脑海难道?太子是想从她们身上套出什么东西??
哎越想头越晕,涵玉哀叹一声,索性不管了。爱谁谁,跟自己无关就好。
不过
刚才那集市的仓皇一瞥,刘景能不能认出了自己?
她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深深的忧思
不至于,不至于吧?他在高台之上,她在马车轿帘掀开的一角
如果这样都能被发现,也太神了吧。
庸人自扰,纯是庸人自扰。
“夫人,前面要排帮过桥了。”小禄子贴心的提示着。
“哦,”涵玉含糊的应着,心思却飞回了悦来客栈
要不要去告诉她们一声,那日的傻郎中竟是太子的心腹呢?
可是,若告诉了她们,自己会不会惹上一身事端呢
“唉,”她沉重的叹着气。
这就是所谓的“见死不救”、“隔岸观火”吧。
马车颠簸的上了桥。
涵玉烦闷的掀开了轿帘。
河水很急,水面很宽。
京城只留下了一个方向,越来越远了
她的胸口又是憋闷,又是辛酸放眼下去,荒凉的河岸上散落着一队又一队的盲目淘金者。他们不厌其烦的在徒手翻移着岸沙
——“你带着小禄子和西施他们王公贵爵比不上,至少不至于让你苦劳体肌”
——“你,可千万莫要背叛他哦他现在可是皇帝了,百无禁忌啊。他可有的是,比对付邵天工更多、更好、更新奇的手段来对付你,折磨你”
——“太子是谁?他会放任他身边的人跟着别人跑了?杀了我都不相信!”
——“也告诉你自己,千万别在太子和振飞之间迷失犹豫了”
唉,我心中的愁苦,讲与谁听呢她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人立飞楼今已矣,浪翻孤月尚依然。”
“此意凄凉谁共语?岸沙君看去年痕”
116。忽见客来花下坐(上)'VIP'
仓皇逃难中,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